司徒锦心里很明白,她昨日犯得错实在有些多。
腹泄只是老天对她的惩罚罢了。
昨夜吃了药睡下以后,司徒锦是给自个做过心理建设的。
想着今日要早早起来,先去青云阁向司徒娇说明昨日发生的一切,可偏偏因昨日折腾得晚了,今日就起得晚了些,睁开眼时就已经辰时三刻,这个点连到慈安苑请安都已经晚了,更别说先去青云阁。
司徒锦匆匆起床,稍事梳洗,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先来慈安苑请安。
没想到好巧不巧,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准备到慈安苑请安的司徒颖母女。
无奈之下只得与她们一同前来,本以为这个点司徒娇怎么也不会还要慈安苑中,偏生怕什么来什么,一步进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司徒娇。
面对司徒娇关切的询问,司徒锦不能不答,片刻的僵持以后,司徒锦总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大姐姐的关心,锦儿已经好多了。
昨日原以为只是来了癸水,回到锦绣阁以后,才知道是贪了嘴吃坏了肚子。
向李妈妈求了止泄的药,一个时辰后就止住泄了。大姐姐的药可真神奇。”
司徒锦说罢,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徒娇,她选择说明实情自有几分侥幸心理,她希望司徒娇看在她没有再撒谎的份上,饶过她这次的失误。
司徒娇的脸上果然有了一丝笑意:“贪吃什么了,还能将肚子给吃坏了?”
虽然这样问,其实司徒锦昨日都做了些什么,司徒娇可谓是了如指掌,只不过不想如此轻易地放过她罢了。
“大姐姐是知道我的,肝胃一向比较弱,大凉的东西吃多了准泄肚。
昨日大姑母和表姐带来了好些冻梨和雪花柿饼,看着就不由嘴馋了。
本以为只吃了片冻梨,一个雪花柿饼,应该能受得住,没想到才到梅苑不久,肚子就闹腾开了。”司徒锦微低着头,小脸红得快赶上猴儿的屁股了,显然很为这事儿觉得羞窘。
既然司徒锦老老实实地将情况做了说明,司徒娇决定暂时先饶过她,虽然有些事还得再观望观望,不过此刻并不准备在司徒颖母女面前给她难堪。
只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司徒锦嗔道:“冻梨也好,柿饼也罢,再好吃还能有自个的身子重要?以后可不能再胡乱吃些不能下肚的东西。”
司徒娇话音方落,司徒锦正准备点头表示赞同,那边的许茹云却瞬间跳了起来,指着司徒娇怒斥道:“你什么意思?我和我娘好心好意千里迢迢从安凌郡带来的特产,怎地在你嘴里就成了不能下肚的东西了?!”
昨日司徒锦开始的时候本就没想要吃冻梨和柿饼,还是许茹云将冻梨切开,硬让司徒锦吃,司徒锦才不得不吃了一片。
司徒锦若只吃这一片冻梨,倒不会出什么事儿,偏偏那许茹云自个极喜欢吃冻梨和柿饼,见司徒锦只吃了一片冻梨就不吃,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吃冻梨。
许茹云曾经听司徒颖提起过,林淑琴是个极爱吃雪花柿饼的人,有其母必有其女,于是硬塞了块雪花柿饼给且盯着司徒锦吃了下去。
司徒锦的确也极喜欢吃雪花柿饼,可因肠胃较弱,平日里极少沾这些大凉的食物,盛情难却之下,顺势就把整块雪花柿饼吃了下去。
待春桃发现的时候,司徒锦的手上只剩下了一个柿饼蒂子。
“表姐如此激动作啥?我什么时候有说你和大姑母带来的东西是不能下肚的了?”司徒娇满脸惊讶地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许茹云,懵懂地反问道。
“就刚才,你明明说了锦儿表妹是吃了不能下肚的东西才会腹泄,而锦儿表妹才说过她是因吃了冻梨和柿饼才泄肚的!”许茹云对着司徒娇怒目而视。
“云表姐可不能断章取义,刚才我明明肯定了冻梨和柿饼都是好东西。只是提醒二妹妹再好的东西,若肠胃不受,可不就成了不能下肚的东西了?”司徒娇仿佛还嫌许茹云气得不够,在说到不能下肚几个字时,还故意加重了语气且一字一顿。
“你,你,你强词夺理!”许茹云恨不得伸出手去抓花了司徒娇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可是一想到昨夜司徒娇只那么一抬手引起全身僵硬,那滋味着实不好受,因此心里虽哎得要死,也只敢远远地指着司徒娇叫嚣。
一见许茹云又落了下风,司徒颖不出声都不行了:“行了,吵什么吵。云儿本也是个好心,只是没想到锦儿肠胃如此不受用。该不会是在正德女子学院吃不好才落下的毛病吧。”
司徒娇不由在心里嗤笑司徒颖的智商,她大概还以为别人都听不懂呢!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司徒娇出声辩解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司徒锦会如何处理此时此刻司徒颖拐着弯儿的指摘。
“大姑母这话却是说错了呢!正德女子学院的膳食可是有名的美味又营养。我这肠胃呢,是小的时候,被我姨娘养得太娇才落下的毛病。
若不是大姐姐帮着调理,别说是冻梨、柿饼,就是茶水都不能用凉的。”司徒锦总算没有让司徒娇失望,虽然只是据实以告,不过已经足够了。
只看司徒颖那尴尬的神色,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不过司徒颖总归是个成年人,脑子也不算太差,很快就将面是的尴尬掩饰了过去,目光落在如此吵闹都没能被吵醒的老夫人身上,脸上闪过一丝悲切。
就算彼此之间曾经有过龊语,有过嫌隙,床上的老夫人,总归还是她的亲娘。
片刻之后目光定在司徒的脸上道:“你祖母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
“祖母年纪大了,自从中风以后,身子骨每况愈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司徒娇瞟了安睡在榻上的老夫人,脸上略显慈悲,给出的答案令司徒颖心生悲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