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徒锦心里明白,周雅琪之所以会对她好,绝对只是看在司徒娇的面子上。
若不是司徒娇从中周旋,别说是走进梅苑与大家一起同吃同喝,只怕大家迎面遇到也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若不是司徒娇从中周旋,说不定她真要等到司徒空从边关回来通过了司徒空的考核,才有可能从正德女子学院回来。
若真到那个时候,她已经面临及笄,甚至还有可能已经及笄。
若真得到那个时候,她才能回到府里,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让她慢慢相看人家,指不定就会被匆匆指个人家嫁出去了事。
那样她的人生哪里还有可能与夫君有相濡以沫的机会?
如此一想司徒锦在心里更决定了要努力取悦司徒娇,紧跟司徒娇的脚步,以搏取美好的人生。
当韩氏和司徒娇一起换了衣裳并排而立,两套衣服的真实效果就出来了。
司徒娇抿嘴一笑,围着韩氏绕起了圈圈,裙裙、袖口绣着的蝴蝶翩翩起舞,中央含笑端庄而立的韩氏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紫牡丹美丽不可方物。
韩氏大约也看出了其中的巧妙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
“娘,走,让嫂嫂好好看看她自个的杰作。”司徒娇见韩氏看明白了,笑盈盈地挽走韩氏的胳臂,母女俩联袂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穿了这一身,再加上妹妹选的这套首饰,显得既精神又年轻,与妹妹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俩呢!”周雅琪看到韩氏和司徒娇,心里有说不出的满意,嘴里打趣道。
“嫂嫂,你看,娘就是那朵最端庄美丽的牡丹花,而我就是娘身边翩翩起舞的蝴蝶。”司徒娇再次围着韩氏转了起来,边转边欢快地说道。
眼角看到司徒锦羡慕的目光,司徒娇翩然来到她的身边,拉起司徒锦随着她一起起舞,这下效果顿时有了新的变化。
司徒锦的那套衣裳,颜色娇嫩,裙裾上绣着朵朵小碎花,随着司徒锦的舞动,就如同朵朵依恋在牡丹花旁的小花缓缓绽放。
站在中央的韩氏看着围在自个缓慢转着的司徒娇和司徒锦,目光中有些迷离,还有丝丝的抗拒。
转着圈的司徒锦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在司徒娇的带动下渐渐地放了开来,姐妹俩难得地手拉着手,围着韩氏缓缓地转着。
这样的场景,让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叹。
若这是对同父同母的亲姐妹该有多好啊!
只可惜,愿意是美好的,现事却是残酷的。
司徒娇看似一直在欢快地转着圈,事实上她一直都在用心观察韩氏。
见韩氏脸上那丝丝的抗拒,心里只能幽幽长叹。
司徒锦的存在,别说是韩氏,就是她自个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
可是既然已经存在,自然不能当她不存在,更不可能将她弃之不理,放任她继续刁蛮骄纵下去,最后成为安宁侯府的耻辱。
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想方设法改造她,并努力带着她融入这个大家庭。
大约过了盏茶的时间,司徒娇总算停了下来,她拥有内力自然无所谓转圈时间的长短,可是没有丝毫内力又缺乏锻炼的司徒锦却已经气喘如牛,若再转下去只怕要累瘫在地了。
“嫂嫂,你这三套衣裳做得太精妙了,分别契合各自的气质。若我没猜错的话,无论是单独穿出去,还是两两组合甚至三人组合着穿出去,应该有着各自不同的寓意。”等到大家换下新衣,重新坐下,司徒娇对着周雅琪竖起了大拇指。
“妹妹兰心蕙质。”周雅琪不肯定也不否认更不多做说明,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蠢人,就版型开始的时候不明白,司徒娇此时如此点了点,多半都能明白过来。
“嫂嫂才真正是个兰心蕙质的大才女!等大年初二穿上新衣去外祖父家拜年,定然羡煞一大群人!”司徒娇下巴微微抬起,一脸与有荣焉的得瑟模样,让周雅琪不由呵呵笑出声来。
“你可别给你嫂嫂找事儿做,她如今最大的任务是养好胎!”韩氏有些好笑地看着司徒娇卖宝,伸手在司徒娇的脑门上轻轻弹了弹。
“哎哟,嘤嘤嘤,娘如今是有了媳妇儿就不要女儿了。唉,老米掉价了啊!”司徒娇故作伤心地捂着额头老神在在地叹了口气。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我说你啊,过了年多在府里陪陪你嫂嫂,顺便让你嫂嫂指点指点你的女红,别再整日地出门去,别以为自个儿离成亲还早,一年两年也不过弹指一瞬间的事儿,你那嫁衣、嫁妆也该是时候准备起来了!”韩氏没好气地点了点司徒娇的脑门嗔道。
“哎呀,娘,杨大哥说了,那嫁衣什么的不用女儿亲自绣,让咱们制衣坊的师傅帮着做就成了!只穿那么一次的嫁衣,何必费那么大的气力?!再说我这手吧,虽然平日里也是拿惯了针的,可我拿惯的针是针灸用的银针,可不是什么绣花针,娘还是饶了我吧!”司徒娇一听要她自个绣嫁衣,顿时如临大敌,苦着张小脸哀嚎道,直接把杨凌霄也给卖了。
“什么,凌霄居然同意你不绣嫁衣?那可不行!哪个女儿家的嫁衣不是自个绣的!哪天凌霄过府来,我可得好生说说他,哪能这般纵着你!”韩氏可没那么好糊弄,眼睛一瞪道。
周雅琪一听韩氏要司徒娇绣嫁衣,只那么想像一下司徒娇做针线的场景,就不由打了冷战,实在太暴力太血腥了!
为了不让自个的眼睛受罪,也为了让韩氏安心,更为了司徒娇别再出流血事件,周雅琪连忙出声道:“娘,你可别逼妹妹绣什么嫁衣了。前两天妹妹来青松苑看我,说话的时候只让她帮我缝个帕子的边边,可就将我给吓着了。
她那哪里是在做针线,完全当自个在做针灸呢。偏偏那针又不是妹妹的银针,那每一针下去可真正是针针见血,看着着实吓人!
若让她绣嫁衣,只怕血流成河都绣不出半朵花来!
这样吧,妹妹的嫁衣也别找什么制衣坊了,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