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昏迷的原因,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切不可扩散出去。至于司徒颖……”太上皇说罢转向太皇太后和惠太妃:“还是母后与惠儿出面给予斥责。”
司徒娇虽然请了京兆尹,心里并没打算要将这事闹出去,不是要放过司徒颖,只不愿意看到许飞翔十年寒窗就这样毁在司徒颖的手上。
至于请京兆尹来,一是要震慑司徒颖,二也是要在衙门里留个案底,多一个拿捏司徒颖的把柄,也好多个治她的手段,让司徒颖以后少来安宁侯府蹦哒。
既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当几位贵人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司徒娇脸露委屈,却还是乖巧地点了头:“只是苦了二妹妹,要在病榻上躺那么久。”
司徒娇这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过面前皇家这大小的狐狸,司徒娇这话一出口,就引得几位贵人无声地笑了起来。
司徒娇没在东郊多留,司徒颖母子三人还被扣在府里,于是向贵人们告辞直接回了府。
“今日这事,我作为侄女自不好拿大姑母如何,表哥且带大姑母回去吧。以后还请表哥看好了,别没事儿出来乱蹦哒!”司徒娇回府第一件事,自然是放司徒颖母子三人回去。
许茹云一听可以离开安宁侯府,自以为老夫人已经没事儿的,听了司徒娇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你家不错,可也是我外祖母家!”
司徒娇睨了眼许茹云,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伺候你的外祖母,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最,最,最后的时光?”许茹云被司徒娇的这个说法给惊呆了,连同司徒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堪。
“你以为呢?!你以为我让你们离开安宁侯府,是因为祖母无事了?恰恰相反,本来若没有你们母女上门寻事,让祖母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说长命百岁,至少再活个十年八年也是可能的。只可惜祖母有个好女儿啊,生生成了夺命的阎王。”司徒娇一声冷笑,指着司徒颖母女厉声道。
“不,不,不可能的!我要去看我娘!”司徒颖摇着头,这个时候才涕泪纵横,有用吗?!
“大姑母不相信,尽管请大夫来看。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再做那些无用功,就算张御医也不知能否吊着祖母的命等爹爹和哥哥赶回来!
姑母还是回府去多多念经,请菩萨保佑祖母能够撑到爹爹回来,否则爹爹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是不敢想的!”司徒娇脸上寒意深深,加上她话里的意思,不由让司徒颖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终于将吓得面无人色的司徒颖母子三人送出府,司徒娇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得慌。
可是她还不能闲下来,她先进老夫人的屋里看了看老夫人,向祝太医传达了圣人他们的意思。
祝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圣人他们的心意是好的,只可惜就算天天用参汤吊着,只怕这老夫人也熬不到那一天啊。
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给守在老夫人床前的李妈妈和安嬷嬷,祝太医随司徒娇出了老夫人的屋,一满苦笑看着司徒娇道:“顺平县主也是这个意思吗?”
“尽人事听天命。有劳祝太医了。”司徒娇对着祝太医福了福身,祝太医哪里会受她这个礼,侧身让过。
静静看着司徒娇远去,祝太医硬是从司徒娇话里,琢磨出她无法直言的那层意思。
老夫人这身子可不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天要收她,谁又能挡得住呢?
安宁侯府有皇后和惠太妃遣人送来的百年老参,只要老夫人还有口气在,就用参给她吊着。
吊一天是一天,吊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至于能不能吊到安宁侯回府,那就得看老夫人有没有那个福气等来儿孙给她送终。
想通这些,祝太医自是不遗余力地给老夫人吊命。
再说司徒颖母子三人,特别是司徒颖和许茹云,好不容易回到了许府,等来的却是太皇太后和惠太妃的斥责。
许府虽然不知道司徒颖母女又闹出了什么事情来,无论她们闹出的是什么事,能得太皇太后和惠太妃同时斥责,必定是极为严重。
许老太太气得什么原因也不问,直接让人将司徒颖送到了府里的小佛堂,让她在那里颂经茹素,除了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丫环一个嬷嬷,任何人不得去小佛堂打扰她!
至于许茹云,许老太太更是将她直接移到了她屋里的碧纱拢里。
将这对母女安置好后,许老太太关起门来与许飞翔谈了许久,里面不时传出拍桌、碎瓷和老太太怒骂的声音。
许明扬下衙回来,得到消息敲门要进去,却得了老太太一阵怒斥,只得莫名其妙地站在外面等着老太太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许飞翔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低着头回了外院把自个关在书房连晚膳都没用。
老太太这边让丫环进去收拾干净以后,又与许明扬关起门来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等到许明扬出来,那脸色阴沉得都快能滴出墨来。
司徒颖是许府的媳妇,进许府的门已经快有二十年了,若老夫人若真的因司徒颖而过世,许府只怕真得被司徒颖这个蠢妇给带累了。
早知道压根就不该让她们回来府里住!
可是一想到许飞翔这个出色的侄儿,许明扬又不得不认命地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让许大太太拿了府里的百年老参去一趟安宁侯府。
那边许明扬还没来得及告诉许大太太,为何要给安宁侯府送去府里留着救命的那支百年老参,刚刚搬进老太太那碧纱拢的许茹云却突然昏厥过去了。
请了大夫来,却给了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呵呵,不对,不对,应该是大大的惊吓!
昨夜才刚刚将亲事做定的许茹云居然珠胎暗结,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这下子许老太大打死司徒颖这对母女的心都有了!
直气得许老太太指着将头埋进锦被里装鸵鸟的许茹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