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峡谷还有几百米远,就见前方凭空出现一位老妇人。
那老妇人冲我们挥挥手,声音尖细刺耳地喝道:“快快掉头回去,不可过来!”
我定睛仔细一看,发现那老妇人三角眼、吊梢眉,一副尖酸刻薄、目空一切的模样。
我不失礼节地拱手问她:“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妇人不耐烦地答道:“想活命就少啰嗦,赶快滚!”
云阳无忌勃然大怒:“老东西焉敢如此无礼?”
对方斜眼将我们几个打量一番:“你们本来就不是这方天地的生灵,老身无礼又能怎样?”
见她仅仅瞄了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心中一动,忙伸手拽住云阳无忌,示意他不必跟对方一般见识,不必在嘴巴上争高低。
我大步近前,再次拱手施礼:“老人家不要生气嘛。”
“既然老人家知道我们不是这方天地的人,那么请教一下、我们如何才能回去呢?”
老妇人哼了一声:“你这后生倒是挺有胸襟、颇懂礼数。”
我笑了笑,一边继续前进,一边请教她,我们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天地。
老妇人眉毛一扬:“我家主人自有让你们回去的办法。只是凭什么要帮你们?”
我和随后而来的陈小宁等人面面相觑,均目露惊喜之色:这次,我们真找对地方了!
陈小宁近前施礼、客气请教,我们如何才能让对方的主人施以援手?
西陵无恨也试探着询问对方需要金银之物还是宝物法器?
老妇人嗤之以鼻:“我家主人法力无边,要那些俗物做甚?”
西陵无恨耐着性子问她主人究竟需要什么。
老妇人再次瞧了瞧我们四个:“很简单。只需你们充当奴婢侍奉三千年,便可送你们回去。”
我心里顿时火起。
但我做个深呼吸,仍心平气和地说:“素昧平生、并无交情,我们确实不能两手空空地劳人帮忙。”
“但让我们当三千年的奴婢,恐怕我们都活不到那么久。要不,换个别的办法?”
老妇人傲然回答:“只要尽心尽力服侍好我家主人,主人自能保尔等三千年不死。”
西陵无恨他们两个当然不稀罕三千年不死。
云阳无忌忍不住叫道:“我们并不奢望白白劳驾别人,但让我们为奴三千年,这也太过分了!”
老妇人极是傲慢地训斥道:“愿来便来,不愿就滚!又没人请你们来!”
云阳无忌明显也忍耐到了极限,他立即怒骂道:“你这贱人尖酸刻薄、真是可恶!惹火了我……”
老妇人扬眉挑衅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惹火了你又能怎样?真有本事,过来试试啊?”
这次,我没再劝阻云阳无忌。
西陵无恨却拦在前面、挺身而出:“这老妇人目空一切、尖酸刻薄,让我先掂掂她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完,西陵无恨率先出手。
老妇人轻蔑地冷嗤笑道:“能撑三个回合,我便带你去见我家主人!”
西陵无恨大喜,提起丹田真气,亮出袖中的裂天刀。
老妇人哂然一笑,根本不屑亮出兵器一般,直接双臂一抬,肋下突然生出一对白骨翅膀。
那对翅膀一无羽毛、二无薄翼,仅是一道道白骨却迎风一晃、暴涨数米。
令我深感惊愕的是,那对白骨翅膀泛着紫光、诡异骇人。
云阳无忌小声提醒一句:“夫人当心!”
西陵无恨微微点头:“明白,尽管放心。”
说完,西陵无恨冲老妇人打个招呼:“我这裂天刀屠神灭鬼、非是俗物,你可当心了!万一砍断了你的翅膀,你休怪我。”
对方斜了一眼裂天刀,仍大喇喇地叫嚣道:“少说废话!能挡我三个回合,我言而有信,马上带你们去见我家主人!”
西陵无恨说声“看刀”,电光石火般疾扑而去。
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她们二人一照面,老妇人用肋下白骨翅膀轻轻一搧,居然直接把西陵无恨给搧飞到大峡谷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云阳无忌怒喝一声、须发皆张,猛地扑向老妇人。
“哼哼,匹夫之怒耳!”
老妇人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并没再搧白骨翅。
等云阳无忌接近她时,老妇人忽然将白骨翅一拢一合,瞬间把云阳无忌给收进了翅中。
我心中暗喜:性烈如火、力大无穷的云阳无忌,肯定会把她那只白骨翅膀给折断的。
可结果却让我大开眼界:老妇人淡然而立、一脸倨傲,云阳无忌却再也没挣脱出来!
心中一惊,我迅速取出伏羲石笔准备冲过去。
陈小宁却死死地搂住我,小声而急切地提醒道:“与其同归于尽不如设法救他们出来!”
“一介仆人居然如此厉害,若无人施救,西陵老前辈他们断难脱困!”
这时,老妇人收掉双翅,冲我和小宁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倒识礼数,且老身瞧你们也较顺眼。”
“如此,老身便饶你们一回,快快去罢、不可再来!”
话音一落,老妇人瞬间凭空消失。
我手提石棍、深感茫然。
小宁再次提醒我,这老妇人只是一介仆役便如此厉害,想必她的主人确实是有通天彻底之能,所以我们不能只逞血气之勇,还是要想办法智取为尚。你若有失,谁去救他们?
我点头认同小宁的话,却深感毫无头绪。
小宁轻声道:“这条大峡谷长达数百里,我认为不可能处处有人把守。”
“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直接进去。”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如果我们直接见到她的主人,可能会省去许多麻烦与危险。”
我抬头眺望一番,发现这条大峡谷确实犹如巨龙、绵延百里。
稍一琢磨,我接受了小宁的建议,和她一块转身离开。
绕道几十里,找了处绝无人迹、连条蚰蜒小路也没有的地方,我们两个果然畅通无阻地来到大峡谷的边缘。
探身一看,下面白雾茫茫、深不见底。
我使出望气之术定睛一看,发现周围的地气绵绵不绝地涌入峡谷中,却丝毫不见充盈升腾。
“嘘,下面似乎有人在哭。”
这时,小宁忽然冲我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指了指脚下的深谷。
我屏气凝神、侧耳静听,果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从脚下深谷中飘来。
是年轻女人的哭声,似乎很伤心。
我冲陈小宁扬了扬下巴:“走,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