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军中。
汤和在韩店败了一场之后,徐达随后就紧急将军中的诸多将领召集起来。
其主要目的,就是整顿军中产生的骄横风气,让各部都要对扩廓帖木儿重视起来。
这样的指令,此时推行起来自然是毫无难度。
尤其是汤和的这一场败仗,更是令所有明军都清楚的认识到,这元军之中也不都是光会逃跑的废物,也有一些是能打的。
对元军之中的这些人如果不加以重视,那必然是要吃大亏的。
此刻徐达看到大都方向来的急报之后,也是面沉如水。
扩廓帖木儿兴兵数万,进犯大都,这一举措,的确是出人意料。至少来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扩廓帖木儿还敢主动出击,足以说明此人不同寻常。
徐达片刻不停,当即来到了常遇春的军帐之中。自从攻下大都之后,徐达和常遇春再度分为两路,进攻山西,在战争的初期,的确进兵神速,取得不俗的效果。
不过眼看着就要正面对上扩廓帖木儿的大军了,徐达和常遇春选择了会师,一同对付扩廓帖木儿。这时候再分兵作战,那就是愚蠢了!
扩廓帖木儿不是庸才,明军分兵两路进攻山西,那扩廓帖木儿也必然是要各个击破的。
之前汤和轻兵冒进,就是个例子。
就是汤和与大部明军脱离太远,才给了扩廓帖木儿以可乘之机。
进入了军帐之中,徐达见常遇春躺在床榻之上,当即心中一惊,赶忙道:“遇春,你这头又犯昏了?”
“唉,没事儿。”常遇春见到徐达,也是笑了笑,道:“估摸着是这两天行军太累,吹了些风,老毛病又犯了,等扫灭了元军,咱回京师养养就好了!”
“你这可不是小事。”徐达脸色凝重,常遇春越是这么不放在心上,他越是有些担心,道:“前些时日,太子刚派人送来了几名太医,留在军中作为军医,我要不让太医们来给你看看?”
“不用,咱这身体有啥毛病,咱自己能不知道吗?”常遇春看着徐达,脸上有着轻松之色,大大咧咧道。
见徐达脸色依旧,常遇春这时候笑道:“老徐啊,有件事咱得告诉你,前些时候皇上可给咱来信了!说要和咱做亲家,让咱闺女做太子妃……”
“这我怎么不知道?”徐达愣了愣。
“这事儿是私事儿,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滴!”常遇春看着徐达,一脸嘚瑟,道:“老徐啊,这事儿你还真别说,你慢了咱一步了!”
“皇上也说了,这北伐完成之后,咱们凯旋而归之日,就是皇上亲自操办婚典之时。”
“到时候,老徐,你可得赏脸,多喝几杯啊!”
一旁徐达听着有些吃味,这好事儿怎么净轮上常遇春了呢?听着常遇春说的这些话,他更是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转念间,徐达就回过神来,道:“遇春,你少打岔,刚才差点被你蒙过去了!”
“皇上要和你做亲家,咱也不是不行,别以为就你常家有闺女,我家也有,皇上家儿子闺女多着呢!”
“怎么着,咱也肯定能捞一个。”
常遇春瞥了瞥徐达,不以为意,开玩笑,皇上皇子是多,公主也不少,可是,太子就一个啊!
这是独一份的。
你能和我比?
见到常遇春那不屑的神情,徐达也是有些酸了,就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让人去把太医叫来,你这病必须得治……”
卧槽!
听见这话,常遇春也是有些急了!
“老徐啊,你慢着。”常遇春一把将徐达给拽回来,道:“你说你这急什么?咱也不是不去看太医,只不过,现在不行。”
“现在你要是让咱看太医,那些太医不用说也知道,开一堆药,然后让咱慢慢调理,这没个半年仨月的下不来。”
“眼下都快要和扩廓帖木儿开战了,咱能离开?”
“不行。”徐达拒绝道:“你这病不能这么耽搁着,这事儿你得听我的,去找太医看看,然后安心在后方养养,扩廓帖木儿你就交给咱了,虽然咱先前是败了一场,但也不会就怕了他,弄死他,早晚的事儿。”
“老徐,你别开这玩笑了!”常遇春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道:“扩廓帖木儿实力如何,咱们兄弟二人都清楚。”
“老徐,不是咱小瞧你,你说你要离开了咱,你一个人单独应付扩廓帖木儿?要说能应付倒是也能应付,可你肯定没必胜的把握啊!”
“等咱俩一起,把扩廓帖木儿给干趴下了,到时候,咱再安心养病。”
“放心,咱命硬着呢,死不了的。”常遇春此刻信誓旦旦,道:“再说了,咱还打算回去喝咱闺女的喜酒呢!这嫁妆啊,也得准备的丰厚一些。”
“皇上别的什么倒也不缺,我看这扩廓帖木儿,当咱闺女的嫁妆献给皇上,就正合适。”
“这事儿,要是缺了咱,能行?”
“老徐,咱闺女可也算是你侄女,这件事,你不许给咱打马虎眼儿。”
见常遇春一再坚持,徐达微微叹息一声,道:“可以,不过咱得提前说好,打完这仗,你就必须去看太医,然后好好休养一阵儿。”
“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常遇春此刻也是呵呵笑道:“老徐啊,你别看咱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打的猛,咱又不傻,惜命着呢!”
“你这来咱军帐之中,是不是元军又有什么新动向了?”此刻常遇春也是想起来,身为三军主帅的徐达,自然是事务缠身,此刻来到他营帐之中,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是不会如此的。
“嗯。”徐达点了点头,没有隐瞒,道:“遇春,这是刚来的军报,你看看。”
徐达从袖中抽出一份奏报递给常遇春,就道:“这扩廓帖木儿,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打算直攻大都……”
常遇春轻笑一声,淡淡道:“这元廷之中也不都是废物,那些能人也就是都忙着内斗了!”
“不然的话,咱能不能发展到今日,还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