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延和楚玥璃统一战线后,心中有了计较。
天亮后,他找到楚曼儿,开门见山地道:“曼儿,你以后不要再针对玥璃和照月。”
楚曼儿瞪着血红的眼睛,嘲讽地一笑,道:“娘不在了,你就开始和她们一起欺负我!”
楚书延道:“曼儿,你从来不傻,难道你现在还分不清形势吗?整个楚府,早就变天了。你若真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些,就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别再和玥璃为敌。你看看照月的风光,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楚曼儿抓起枕头砸向楚书延,吼道:“她们逼死了娘!你都不恨!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楚书延用胳膊挡住枕头,怒声道:“到底是谁逼死了娘,你心中有数!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也不帮你!”言罢,转身离开。
楚曼儿跪到地上,抱着枕头痛哭流涕。
楚曼儿回忆起自己去寻徐姨娘的时候,徐姨娘还没死,她说:“楚珍株捏着娘的把柄,让娘去死。她不晓得,偷楚玥璃聘礼这件事,有你参与。日后,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便能安稳度日。娘要去了,你……你和书延,要守望相助……呜……不要,不要再和楚玥璃为敌。她……她……你们斗不赢的……”
徐姨娘走了,带着她自认为可以守住的秘密。楚曼儿非但没听徐姨娘的话,反而想借此事往楚照月的身上泼屎。她对付不了楚玥璃,难道还不能割她一块肉?!看着楚照月风光大嫁,她嫉妒得险些发狂。当然,楚珍株她也不会放过。结果,没想到,楚玥璃只用了几句话,就将此事掀过。她好不甘呐!
楚曼儿在无力发了好一阵疯后,终是冷静下来。就像楚书延所说,她现在必须依附楚玥璃求安稳,那就依附吧。等她真正强大起来后,再叫那个贱人好看!
至于……楚珍株,她到底捏着姨娘什么秘密?这才是目前悬在她脖子上的一把剑。且,看不见。
楚书延出了楚曼儿的院子,忍住悲痛,出门做事。虽然徐姨娘是他的生母,但是妾等同于物件,死了便死了,不可披麻戴孝,不可烧纸祭拜。楚书延觉得楚府之内压抑得人无法呼吸,干脆就拉着楚墨醒一起出门喝酒。
二人喝得东倒西歪后,楚书延对楚墨醒道:“大哥,你想大姐没?”
楚墨醒醉眼朦胧地问:“哪个大姐?”
楚书延道:“大姐和你关系最好。郑瑶士走后,大姐寡居,日子定十分清苦。”
楚墨醒打个酒嗝,道:“对!大姐和我关系最好!我得……我得看看大姐去!”
于是,楚书延搀扶着楚墨醒,直接来到了郑府,敲开了厚重的大门,然后放空自己,倒在了地上。
楚珍株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她不在乎别人,但是对楚墨醒还是有些真情谊的,毕竟,这是她的亲兄弟。
楚墨醒抓住楚珍株的手,大着舌头道:“我来……来……来看你……”咣当一声倒地不起。
楚书延闭着眼,含糊地喊着:“酒……再来……”
看着烂醉如泥的二人,她气得脑仁儿疼,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让奴才将二人抬进厢房休息,然后煮了醒酒汤灌下。
楚墨醒醉得不省人事,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柔儿”,一会儿喊“美人”,更多的时候就是瞎哼唧。
楚珍株一听“柔儿”两个字,眉头就是一皱。据她所知,楚府有个妾,名字中带个柔字。若真如此,那妾万万不可留。
楚珍株唯恐这些醉话让楚书延听去,于是派人将楚书延抬起,换到隔壁去。
她有心教训这两个烂醉如泥的人,却无人清醒听话,她只能作罢。
因要照顾酒醉的两位兄弟,楚珍株第二次从屋里出来,来到厢房,结果,却被人捂住了嘴巴,按在了桌子上。
楚珍株大惊,就要挣扎喊人。
却听,郑瑶台在耳边道:“是我。”
楚珍株不再挣扎,郑瑶台松开手。楚珍株压低声音紧张地问:“你怎么来了?”
郑瑶台邪恶地一笑,舔了楚珍株的耳朵一口,道:“听说你家两个兄弟来了,我得看看。”
楚珍株飞出一记媚眼,道:“行了,快走吧,那两个都烂醉如泥了。”
郑瑶台却道:“平时你出屋都有人盯着,眼下倒也方便你我快活。”言罢,就动起手来。
楚珍株半推半就,道:“不行不行,屋里有人!”
郑瑶台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更快活!”
偷情,本就是因为危险,才令人倍感刺激。楚珍株喜欢偷东西,不只是因为爱占便宜,更是因为刺激。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房间里,楚墨醒如同死了一般毫无动静。楚书延则是趴在门缝处,向外观望着。他原本打算来此住两天,看看楚珍株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好和楚玥璃里应外合,收拾她。没想到,入住第一晚,就送给他这么一个天大惊喜。
天亮后,楚墨醒和楚书延酒醒,被楚珍株沉着脸呵斥了两句。
楚墨醒深觉自己的行为荒唐,也没反驳。
楚书延更是不会对楚珍株说什么,只是低垂着头,一副自暴自弃的颓废模样。
楚珍株让人将楚墨醒搀扶上马车,留下楚书延,道:“别再拉着墨醒吃酒,他可是要考取功名的,脑袋喝傻了,楚家的门楣谁来挺?!”话锋一转,“书延,你和墨醒都是我的兄弟,我们终究要守望相助的。一荣俱荣的道理,你应该懂。徐姨娘吞金自尽,楚照月难辞其咎。待墨醒高中,定为你讨个说法。”
楚书延抱拳道:“谢大姐。”
楚珍株仔细打量着楚书延的脸色,发现他确实十分萎靡,但是眼中并没有怨怼。显然,他并不知情。
楚珍株放下心,道:“回去吧。”
楚书延离开,后背佝偻着,步伐有些蹒跚,看样子真是心力交瘁。
楚珍株恶狠狠地一笑,腹诽道:一个私生子,死不足惜!且等我将你利用殆尽,再一脚踢死你!免得给楚家抹黑!
楚珍株想得不错,奈何……她早已成为别人手下的棋子,注定了即将结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