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哀嚎遍野的人间(1 / 1)

楚玥璃冲向陶公公,就要宰了他!陶公公虽满身的伤,且眼睛也无法睁开,但因吸食了太多特属于生命的气息,导致武功突破了一层瓶颈,对于外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微妙的感觉。因此,当楚玥璃袭来时,他直接就避开了致命一击。

封疆和赵不语联手,和“契衣教”的教众们拼了个你死我活。楚玥璃和陶公公不知彼此,倒也打得难舍难分。

然,很快,陶公公就发现,和他对打的人是——楚玥璃。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不用内力就敢和他死拼的女人!且,招数与众不同,毫不花哨,直击要害。

陶公公心中一颤,突然意识到楚玥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心中有些恍惚,手上就收了力气,结果被楚玥璃一脚踹飞,裹着好几层的白纱飞向了另一间屋子。

楚玥璃立刻要去搀扶范团,却发现她害怕任何人的触碰。就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间,她立刻尖叫着逃开。与此同时,楚玥璃清清楚楚看见,她脖子上的牙印和掐痕。

从她进入这个所谓的“契衣教”最高分坛时,就已经意识到,会有什么发生在范团的身上。作为女子,又是花一般的年纪,注定要被那些禽兽盯上。所谓的善与恶,在邪术面前,早就扭曲了人性。

有人冲进了屋内,楚玥璃一匕首横扫出去,直接将那人的脖子划开。楚玥璃这一刀下去,只是宣泄心中的恨,却很快意识到,不能让缩成一团的范团再受到惊吓。于是,她立刻扑向范团,用斗篷挡住男子泼薄而出的鲜血。

范团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是楚玥璃,在极度的紧张和慌乱之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咬住了楚玥璃的手。

这一咬,则是宣泄着范团心中的恨。

楚玥璃痛得狠了,却没有立刻制止范团,而是用另一只手,缓缓摘下面具,轻声叫着范团的名:“范团,是玥璃姐姐,我来带你回家。”

范团咬着楚玥璃的手,身体僵得像块石头。闻听此言时,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接收到这个有些虚幻的信息。她慢慢转动眼眸,看向楚玥璃的脸。

楚玥璃的表情很温和,就像邻家大姐姐。

范团的睫毛轻颤,仿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楚玥璃继续道:“乖哦,闭上眼睛,姐姐带你回家。”

范团慢慢松开了牙齿,然后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仍旧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的人生从被扔进这里后,就只剩下——无望。只不过,心中那一份不舍,让她坚持到了现在,幻化为一丝丝一线线的希望,只为支撑着自己,活着找到范量。

范团的眼睛瞬间睁开,却被楚玥璃捂住了。

楚玥璃低声说:“我会找到范量的。竭尽所能,在所不惜。”

手心里的睫毛轻轻滑动,却并未睁开。只不过,片刻间,就让楚玥璃的手心湿润了。隔着黑色的手套,都能感觉到那种潮湿,咸得令人抓狂。

楚玥璃没有母性的心理,因为她从未当过母亲。只不过这一刻,她有了捍卫范团不惜和世界为敌的执念和勇气!

楚玥璃抱住范团,喊了声:“封疆。”

封疆杀了两个人后,大步走来。

楚玥璃感觉到范团的僵硬,以及她紧紧拉着她衣襟的小手,是那么的不安和惊恐。

楚玥璃心疼至极,却不得不说:“封疆,你认识的大哥哥。让他护着你,我才放心。你等我片刻,我找到范量,就来和你汇合。”

范团点头,使劲儿点头。

楚玥璃将范团的小手,放在了封疆的大手中,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抽刀就砍,无区别攻击至死。

这时,那些惊恐的教众们才回过神,尖叫着向外跑去。

大门,再开打开。

甲行带着人,由外攻入内,如同收割韭菜般,砍掉了这些逃亡者的脑袋。

从哀嚎遍野变成一片寂静,在训练有素的军人面前,真的不需要太多时间。原本的欢乐窝,仿佛在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碎尸地,看起来十分恐怖。然,楚玥璃却并不觉得恐怖,反而觉得,心中舒坦了几分。

她抓过已经被赵不语制服的“引渡史”之一,问:“范量呢?”

“引渡史”之一,不语。

楚玥璃直接割了他的脖子,然后提起“引渡史”之二,问:“人呢?”

“引渡史”环视周围的人间地狱,哆哆嗦嗦地指向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个小屋……”

楚玥璃直接了结了他,然后穿过一个小门,向着小屋奔去。

然,没有人。

黑不见光的小屋里,确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此刻,却已经人去楼空。

楚玥璃立刻掉转方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让可以识别气味的封疆带上人去追。至于甲行,在确定楚玥璃无碍后,便一路向其它窝点扫荡而去。这一次,白云间调动了人马,要团灭了“契衣教”。

楚玥璃打昏了不喜欢男人触碰的范团,将她交给赵不语,嘱托他将其送到马车上,等她片刻就来。赵不语隔着白纱扫了陶公公一眼,明显不放心楚玥璃一个人留下。楚玥璃却态度坚决,眼神冰冷。赵不语知道楚玥璃有事要做,自己不方便知道,于是退了出去。

楚玥璃挑开白纱,走向躺着一动不动的陶公公。是的,她一直注意着他,也断然不会放过他。她拔出刀子,准备补刀。

陶公公不想和楚玥璃闹出不必要的误会,于是突然起身,就要向外跑。不想,楚玥璃竟开口道:“陶公公,你以为自己能跑到哪里去?滚回皇宫?受皇上恩宠?还是躲在‘契衣教’里,当个不人不鬼的畜生?!”

陶公公停下脚步,站立不动。

楚玥璃提起匕首,对准陶公公的后背,说:“今天,从这里出去的,只能是真正活着的人。你觉得,自己还有被称之为人的资格吗?!”他能认出她,她又怎能认不出他?只不过,心中始终留了一个位置,想要安放难得的信任,给这个特别可恨却又十分可怜的男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刀子已经磨好,已然跃跃欲试地想要饱饮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