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灵兮白了任南珣一眼,又转过去梳头,“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说不出个缘由,我是不会把这块好肉让给你的!”
任有情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任灵兮,若有下一次,就不是警告了!”
这个姐姐,从来都是以上位者的姿态跟她们说话,任灵兮早就习惯了,而且还会畏惧的。
任南珣轻轻皱眉,两手往后撑在窗边,望着任灵兮,似有劝说,也有警告,却是比任有情的态度柔和的不知有多少。
“灵兮,听你姐姐的话。”
看吧,白楚皇室中的三位,她就是最受欺负的那个。
任灵兮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顶撞,因为她知道,任有情真的动怒了。
关于任有情不让任灵兮接近杨择这件事,任南珣也曾有疑惑,他也开口问了,只不过得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回答。
“不干你事,不要多问。”
所以,任南珣便没有多问,怕这个妹妹不高兴。
……
师父们将大权交给杨择,杨择便自由发挥,用自己的方法让大家快速得到提高。
弟子们也的确感激杨择,不过有时候也暗中抱怨他的任性。
就像是这次,杨择竟然异想天开,让武院弟子来教文院弟子一些防身术。
和吃饭时一样,都是自由组合,但大多是男子武功高于女子,男女便分在了一组。
少部分也如玉子熙这样没人要的,只好和杨婵分在一组,又如玉颜这个武院弟子,还得凭着吕继这个文院弟子来教。
总之呢,都是相互交叉着来的。
这不,就连一个防身术,杨择都要出一些幺蛾子。
赤焰的四人中,唐婉柔和姜风眠自然腻乎在一起了,而唐婉然很自觉的选择了唐念白。
可杨择说了,“唐婉然的底子还算不错,就由任南珣捎带了吧。”
等唐婉然悄悄走到任南珣和任灵兮那边后,杨择又故作惊讶道:“正好石青衫没有人教,唐念白,你来吧。”
于是乎,杨择又成功地将石青衫和唐念白分在了一组。
杨择的每一次撮合,都免不了要遭到大家的冷嘲热讽。
任灵兮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她一边扭着细腰跟着任南珣走,媚眼横飞到石青衫这边,语含几分不屑的笑意。
“哎呀,旧情郎大大方方,新情郎一表人才,哥,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学会这招儿呢?”
和任灵兮并排的唐婉然,立刻就不高兴了,“任灵兮,你说话就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两个人又在斗嘴皮子了,任南珣只是无奈地站在那边看这两个,尚且不知这教习防身术该如何开始。
听到任灵兮那番言辞,石青衫神色一黯,转过身来却瞧见了杨婵,她正一脸嘲讽地看过来。
而其他人,或多或少也都看了他们几眼,倒是没有杨婵和任灵兮这么明显。
有时候,眼神比言语更锋利,可以杀死人的。
石青衫微微侧了身子,不去看那些可怕的目光,一颗心早就麻木不仁。
院子的正中间,杨择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不用多看,石青衫都能感觉到那道冰冷讽刺的目光正盯着她的后背,意欲看她如何作为。
唐念白目光中似有愁绪缠绕,他低头望着石青衫的头顶,这个曾经笑容灿烂的姑娘,就像是阴云遮蔽天空,多日没有放晴了。
“青衫……”
他低哑着声音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劝慰,或者怎样,她最想听到的声音,应该不是他的吧。
石青衫轻扯了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的心,似乎每天都在被什么细细地啃噬着,没有撕心裂肺的彻骨之痛,可午夜梦回之时,梦到那人冷酷的眉眼,便能让她痛苦到窒息。
死不了,却也活不好。
若是无法令他回心转意,如从前那般,不如就这样吧。
他想怎样,就按照他所想去做好了!
清丽的姑娘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温润公子,轻轻一笑,目光中是温柔如云的灿烂的笑容,声音也像从前那般好听得紧。
至少杨择是这样认为的。
“唐师父,防身术从哪里开始学起啊?”
仿佛一瞬之间,那个自信灵动的石青衫,回来了。
唐念白微微一怔,也露出一个温柔无比的笑容,“好,我教你。”
这两人便是最先进入状态的,石青衫学的有模有样。
见她们俩已经开始,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操练起来。
而座上的杨择,眼前渐渐浮上一层薄薄的冰雾,唇角划起的弧度更大。
他的眼中看不见弟子们动作是否准确,全然是石青衫明媚的笑脸,还有望向唐念白时扬起的一抹羞色。
搭放在扶手上的双手慢慢收紧,捏的咯咯作响。
好一个石青衫,你当真大胆!
从没有接受过这些训练,石青衫回到房间就累得躺下了,一睁眼,满眼的疲惫。
她真的觉得好累,身体倒是其次,只不过心累。
白天里那些笑容,全都是装出来的。
当着杨择的面,所以要装作和唐念白那么要好。
石青衫自己都不明白,从前她也算是喜欢过唐念白的,为什么现在对他没什么感觉了。
她先说喜欢的,等人家唐念白也开口时,她又觉得不是那么喜欢了,这岂不是那些水性杨花女子最常干的事情?
撩了就跑,这太没有人性了!
对唐念白,石青衫总有一些愧疚的。
今天练习的时候,她脸上时刻都挂着灿烂明媚的笑容,一刻也不敢松懈。
因为她知道,背后有那双眼睛看着呢。
杨择不是要撮合他们吗?那她就配合他啊!
只是真的,太累了!
咚咚!
敲门声响了两下,房门吱呀就被推开了。
房门处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是笑眯眯的唐婉然。
“青衫,你要睡了吗?”
唐婉然关上门走进来,坐在了床边。
石青衫轻轻吐了一口气,慢慢坐起身子来,对她一笑:“没有,只是有些累,躺了一下。”
唐婉然赞同地点点头,“嗯,没有学过武功的,练这些确实要累一些,还好我底子扎实啊!”
说着,她就喜滋滋起来,没有感觉到石青衫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