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不要叫我老人家(1 / 1)

这招绝技,令其他几人瞠目结舌,杨婼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他,该不会是街头卖艺的吧……”

小矮子双手叉腰,鼓足了劲儿在石青衫耳边大喊一声:“丫头!”

石青衫这才怔怔回头,那双眼睛像是兔子般红肿着,一心记挂着杨择,对着小矮子的神功也丝毫不感兴趣了。

对于石青衫的不搭理,小矮子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露出促狭的笑意。

小矮子指了指那边,“你,对那个小子这么上心?”

石青衫轻蹙柳眉,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关注着杨择。

小矮子不依不饶,随手拔起了一根枝杈,往前一横,便大步走过去,挡住了石青衫的视线。

难道这小矮子没有重量吗?随手拔了树杈往前一放,就是一条通坦大路啊!

绝技!杨婼认定了,这绝对是祖传卖艺的!

被挡住了视线,石青衫这才有些不悦地盯着小矮子。

小矮子脸上有了些许得意之色,再次发问道:“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你担心他干什么?”

石青衫本不想理会这个小矮子,但又一想,不老山的可能都是怪物,不理他难免又会生出事端,于是轻声道:“总归是一起来的,自然会担心。”

小矮子摸着下巴,眼中透着更多的兴趣,“你的伙伴们还担心那三个,我可看得清楚,你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这一个……”

耳朵在听他瞎得得,眼睛却一直盯着杨择,石青衫走上前几步,想避开小矮子。

小矮子追过去,又戳到她眼前,继续嚣张地问道:“哎我说,你……”

“王爷!”

石青衫一声尖叫,打断了小矮子。

原来是杨择骑着猛虎狠打,那猛虎被杨择打得怒了,那么使劲儿一抖身子,杨择从虎背上摔下来,把石青衫吓得直想跑过去。

石青衫才刚走两步,就听见小矮子尖喝一声:“站住!”

小矮子身材不高,气势倒是足,让石青衫不得不听他的话。

小矮子伸出手想戳石青衫一下,却又露出嫌恶的神色,收回手来,厉声教训道:“他用得着你管?他连这东西都打不死,还有什么脸滚回不老山!”

石青衫依旧焦灼,见杨择的身子连一丝灰尘都没沾到,又重新跳回虎背上,一切都是游刃有余的轻松样儿,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在与虎搏斗的过程中,杨择好像还能分出神来看石青衫,他大声喊道:“石青衫,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无聊的话,就跟那位……老人家聊聊天!”

石青衫顿了顿,双手拱成杯状放在唇边,大声回应道:“好!”

杨择对付猛虎就已经够费劲的了,怎么还能叫他分神呢?

杨择发话,石青衫便很自觉地退后几步,站在那里观战。

这让刘昀瞬间气笑了,他刚才怎么拦可都拦不住,现在看来也就是杨择一句话的事儿!

其他人都还好,这小矮子双手插着腰,快要蹦得二尺来高,对着杨择骂道:“臭小子!不老山真是白白养你了,养的你越来越眼瞎了!我明明是最小的!”

看似杨择没有回应他,远远看去还能看到他唇角微微上扬的动作。

接着,小矮子又来盯着石青衫,直到把她盯得发毛。

“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吗?”石青衫礼貌地问道,心里却有些发怵。

小矮子的眼睛一眯,火气又上来了,“不要叫我老人家!”

石青衫咽了咽,打量着小矮子的脸。

虽然那双眼睛还神采奕奕,他这头头发倒是乌黑乌黑的,活蹦乱跳像个小孩子,可是黄褐色的皮肤,脸上布满皱纹,已经遮不住年龄了。

没有八十,也有六七十了,石青衫心中想着。

可嘴上却答应着,“好,我不叫了。”

小矮子这才哼了哼,“这才像话,否则我都不想让你进我不老山的门……”

石青衫心中微微惊讶,因为一个称呼,就不让她上山?也太随便了!

后来的日子里,石青衫才明白过来,小矮子口中的‘进门’是什么意思!

就在小矮子唾沫横飞、东拉西扯地问着关于杨择在般若城的事情时,忽然听得一声哀戚的虎啸,这声音久久震颤山林,再看过去,那头猛虎已经倒在地上,杨择站在虎背上的模样,仿若睥睨苍生的王。

“打赢了!”杨婼杨妙她们都惊喜地捂着嘴,高兴地说着。

“这个臭小子,还好没给我们丢脸!”小矮子嘴上骂着,眼中却添了一丝笑意,忽然视线中闯出一道桃花色身影,直直奔向杨择。

咦,这个丫头不是站在身后吗?

石青衫跑向那里,在看到那头老虎躺在地上喘息着,威猛的身躯随着它的呼吸仍旧发颤,她仍旧有些畏惧地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望向杨择。

清风徐来,烟青色长衫在风中舒卷飞扬,显得杨择身姿挺拔,面容俊逸,好似浪迹江湖的无畏少年,让石青衫热泪满眶的双眼盛不下其他。

看见石青衫站在那里,眼里噙着泪水,还傻傻发笑着,杨择心头一暖,飞下去,正正将她抱个满怀。

投入熟悉的怀抱,石青衫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沾湿了他的衣襟。

这是第一次,石青衫紧紧拥抱住杨择,仿佛怕失去一般地,紧紧拥抱。

“我担心的要命……”石青衫带着哭腔,埋进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着。

杨择唇边含笑,吻了吻她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离不开我,所以我不会死的。”

听到此处,石青衫身子微微一僵,离开杨择的怀抱,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王爷,别说死,可以吗?”

说这句话很矫情,可石青衫却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告诉杨择,我不想你死。

但后者完全没法说出口,她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请求杨择呢?所以只得简化了许多。

从前日子快活的时候,她尚且没觉得生死有什么重要,她只是怕自己死。

可如今才面临了一点点危险,她才发现,她不想让杨择出事,一点点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