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很艰难地问道:“王爷……刚才,我在换衣裳……”
“是啊,从你一进门我就在这儿了!”杨择很自然地点点头。
仿若惊雷把石青衫劈成了两半,外焦里嫩!
石青衫羞愤地转过身子,用已经凉了的毛巾捂住脸。
她的清白,该向谁讨……
虽然石青衫不声不响,但杨择已经听到了她心中天崩地裂的声音,咧着大嘴笑个不停。
杨择起身,硬是将她的双手拽下来,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着头发。
“既然我看了,就要负责对不对?我委屈一些不要紧,有太多的人想嫁给我了,但我要是不娶你,恐怕就没人娶你了……”
战王爷怎么这样好啊?石青衫盯着他,都快哭出来了。
这个王八蛋!
看石青衫那个憋了满肚子火气没处撒的样子,杨择实在是绷不住笑出声来,“逗你的逗你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石青衫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真的吗?”
虽然她不需要用这些贞操来换取男人们的爱慕,可她也不想失去啊!
杨择背过双手,悠然走向一旁座椅,随意答应着,“嗯嗯,我何必说假话,你赖上我,对我有什么好处。”
石青衫莫名松了一口气,刚把毛巾挂起来,就听杨择在她背后懒声补了一句。
“大夏天的你里面还穿了那么多,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嫌热的,啧啧啧……”
石青衫石化在原地,混蛋啊!这叫什么都没看见!!
逗石青衫仿佛已经成了杨择人生中一大乐趣,不,是首要乐趣。
似乎感觉自己上了杨择的当,石青衫便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当……那个混蛋什么都没看见吧!
一番梳洗后,石青衫便抱起账本,按照往常一样去藏到枕头底下。
见她那副小心翼翼、防备自己的模样,杨择笑着偏过头去,“这次我可真的不看了,你去藏吧!”
石青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倒是不怕杨择知道自己的小金库和账本藏在哪里,只要是在这个房间里,杨择肯定能找得出来。
“哎,你就光是洗脸吗?我瞧着那些姑娘们都喜欢涂涂抹抹的,你怎么这么省事啊,你是不是不会化啊……”
杨择背对着石青衫,双腿翘在桌子上,正喋喋不休之时,听到一摞账本砰地摔倒地上,还有石青衫的惊呼声响起。
闻声,杨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然跳了起来,掀过轻薄的帷帘来到石青衫的身边,“怎么了?”
石青衫惊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紧紧抓着杨择的衣袖,喉咙发紧,“是毒蛇。”
望向她的床上,石青衫刚掀开被子那一处,有几条小蛇在游动,嘶嘶地吐着蛇信,一双双小眼睛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杨择轻挑唇角,反手握住石青衫的手,将她拉在身后,“不过是几个可爱的小家伙,你到一边去。”
石青衫一点也不客气,一溜烟跑到了帷帘后面,隔着帷帘还有些不敢再看,仿佛还有几分惧意,
杨择失笑,一把掀开被子,并抓过床后面的一根鸡毛掸子,将那掸子倒着拿,以打七寸的法子,挨个处理着这些小毒蛇。
看着杨择打毒蛇,像是打苍蝇一样轻松自如,石青衫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
“这又是谁要害你?”杨择一边打着,一边闲聊。
石青衫皱眉,思忖片刻,“应该是府里的人……”
外面她也树敌,比如墨清雅、墨素纱之流,但是经过杨裕一事,她们应该不会再把手伸进丞相府了吧,想来也只能是府里人。
杨择偏头一看,石青衫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笑道:“府里的人?你那继母?”
“应该不是吧,她最近自顾不暇,就算报复,第一个遭殃的也不该是我……”
连日来给大夫人气受的,只有苏念了。
苏念凭着身孕,处处压着大夫人一头,大夫人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有空来放毒蛇弄死她呢?
想遍了这府里的人,石青衫眼睛忽的一亮,“是她!一定是她!”
“谁?”
“张柔!”石青衫很笃定,“前不久,我和三姐、苏念联手做了一场戏,将我娘当年所受的屈辱全都还给张柔,张柔早就反应过来,兴许是过来报复我了!”
原本张柔很要强的,那次被她们整得那么惨,或许又激起了她的仇恨之心……石青衫越想下去,越是笃定。
“三姐说,让她春夏跪着赎罪,秋冬挨着巴掌……希望张柔能把这些罪责都归结到我一人头上!”石青衫忽然有些担忧石红绡,万一张柔又会去对付石红绡该怎么办。
听石青衫这么说,杨择不禁笑了:“那你该不会本想放她一马吧?”
石青衫沉默不语,杨择万分无奈:“她对你何曾手下留情?早就告诉过你,收起你的善心,没有人会感激你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说话间,小毒蛇已经全部死在床上,杨择从里面出来。
石青衫正要探头看,杨择搂过她的肩膀,将她往外间带,“没什么好看的,回头叫你家下人处理了,换张床。”
杨择是怕她见到了小毒蛇的尸体害怕吧……温暖不仅仅是从杨择搂着的肩膀传来的,更是从心底里。
杨择素来爱干净,便洗了洗手,这才坐下来,“你想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斩草除根?”
石青衫也坐了下来,本想倒一杯水,放下茶壶时才有些后怕,万一这水也被下了毒怎么办。
她抿抿嘴唇,“还是不要了,我自己来解决吧。”
杨择没有反驳,冷静下来,石青衫这才问道:“王爷怎么会来?”
“哦,我吗?一个人遛弯,途经这里,就进来串个门。”杨择点点头,十分确定就是这样。
石青衫略微狐疑地低下了头,真的是这样吗?
哼,杨择会告诉她,今天下午一觉醒来,忽然很想过来看看这个死丫头在干什么吗……
这种诡异的话说出来,怎么了得?
被这小毒蛇一弄,石青衫似乎很是扫兴,便下了逐客令,“王爷,我还要出去,如果你要留下来做客,我去让父亲招待你……”
“臭丫头!又玩过河拆桥这一招!”杨择胳膊足够长,手指头已经戳上了石青衫的脑门,不疼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