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抬头,皱了皱眉。
两个喽啰大喜,却听杨择接下来说的让他们更加绝望:“被狗咬死,咬死狗再死,你们可以随意选!”
“……”小喽啰面如土色,这还不如直接死!
看两个喽啰已经哭出来了,杨择有些不耐烦:“看在你们绑架她的份上,本王才给你们选择的自由,既然不珍惜……流光!”
“属下在。”
“你送他们都去体验一下吧。”杨择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体验之后,再告诉我你们更喜欢哪一种。”
“是。”
“王爷……”小喽啰哭到肝颤,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流光得令后,便带走了这两个人,破庙里立刻安静下来。
石青衫疑惑地抬头:“王爷,都体验之后就会死了,他们还怎么告诉你?”
杨择眼中仿佛藏了一丝顽劣的笑意:“留一口气,流光最擅长的。”
“……”石青衫默默低下头,得罪了杨择的人,果然都不得好死……
她忽然有个想法,应该设法让石成欢和杨裕得罪一下杨择,这样比她自己动手的效果都好……
但是也有风险,万一把她自己折进去了……还是不要冒险了。
杨择搂着石青衫,走到了朱阎王面前。
朱阎王瑟缩着,完全没有阎王爷的嚣张气焰。
杨择只看了他一眼,便皱眉道:“你这么恶心,连看一眼都想吐,我怎么下手?”
朱阎王如蒙大赦,连连磕头:“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王爷您高抬贵手,小人这就滚,滚得远远的,再不敢污了王爷您的眼!”
作势,朱阎王就团成一团,真的向门口滚去。
就这么放他走了?石青衫忙抬头看杨择,只见杨择唇边挂着狡黠的笑容,便放下心来。
滚到门口,朱阎王心中大喜,恨不能自己化身成一个球,赶紧滚远。
“停下。”
淡淡的两个字,仿佛给朱阎王施了定身术,他转过头来苦着脸:“王爷,您不是说让小人滚吗……”
杨择笑了:“我什么时候说的?”
朱阎王:“……”的确,人家王爷没说。
杨择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让我想想,怎么送你这个阎王爷回地狱呢……”
朱阎王看到地上倒着的这一帮,忽然觉得头疼欲裂,他刚才动了石青衫,肯定比那两个喂狗的死的还惨啊!
“王爷,”石青衫出声,“可以留他一命吗?”
望着石青衫,朱阎王眼中发光,但却是圣光,仿佛那就是活菩萨。
杨择挑眉:“你想干什么?”
石青衫颔首,站在朱阎王五步远的距离,小脸面无表情:“是谁雇了你?”
朱阎王连连磕头,完全不顾十三巷的狗屁规矩:“是丞相府的小姐,不知道是哪个,总之很年轻漂亮的!”
“给你多少钱?”
朱阎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黄金。”
石青衫心下一冷,除了石成欢,不可能再有人肯破釜沉舟来杀了她,看来是恨极了。
“你还能再找到她吗?”石青衫问。
朱阎王猛然点头:“是是是,我们都怕雇主不给钱,所以都会跟踪她,她真的进了丞相府,而且我们肯定能逮到她!”
十三巷自诩做的是干净买卖,帮人打打杀杀,绝不透露雇主信息,但他们绝对有后手,从接下任务开始,他们都会派人去跟着雇主,万一出现不给余钱扯皮、或者其他麻烦。
石青衫站着的地方,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黑暗,她沉默再三,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是前世今生。
石成欢和大夫人图谋她的财产,骗她替嫁,苦痛的十年,悲惨的前世……
若非烈焰之戒和杨择,她今天无疑又是惨死……
石成欢啊……
她的声音轻而缓,却带着几分决绝:“现在我雇你,把这一切都还给她。”
羞辱,全部都还给她。
得了杨择的准许,朱阎王爬起来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石青衫慢慢蹲了下来,环住双膝,她忽然感觉到浑身无力,浑身发冷。
“怎么?真的吓到了?”杨择半屈膝蹲在她的身侧,戏谑笑着仿佛想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石青衫摇摇头,抬头望向他:“我对她处处留情,可她处处要置我于死地……”
原来说的是石成欢啊!
杨择轻笑着,说不尽的嘲讽,“还以为那个晚上你已经清醒了,没想到还在坚持你可笑的善良!”
“是,我的确太不清醒了。”她没想过,石成欢连这样肮脏的手段都要对她使出来,那么,这一次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石青衫忽然抬头,“王爷,烈焰之戒为什么没有声音?如果你们没来,我真的以为……是骗我的。”
说完之后,石青衫有点后悔,为什么她听自己的口气像是埋怨和撒娇呢?
杨择笑话道:“早就告诉过你,无声无息,射到天空中才会绽放。”
“你说过吗?”
“没有吗?”杨择凉凉地盯着她。
石青衫张了张嘴,还是乖乖垂下头,“说过。”
杨择鼻哼了一声。
战王爷说的话,对的也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不过呢,如果我们在房间里不一定能看到烟火,这次及时到,多亏了明思。”杨择道。
石青衫被掳走的那个巷子口,前方正好是临仙楼,站在三楼看风景的明思恰好看到,便赶紧通知了杨择。
石青衫心上一暖,“真是谢谢明思姐姐了,”她看了眼杨择,赶紧补上一句:“更谢谢王爷,漏液前来救我。”
看着石青衫毛茸茸的小脑袋,杨择笑得懒洋洋。
石青衫怔怔:“怎、怎么了?”
“这一回,不躲着我了?”
一瞬间,羞红爬上了石青衫的耳朵根,她快把头埋到地下去了。
杨择笑出声来,小孩恶作剧得逞的那种笑。
“戒指呢?”
石青衫抬头,下意识地摸自己的手指,蹭的起身走向门口,一边在烂草里扒拉着一边念叨:“我,我记得就站在这里,戒指掉了……”
看她不停地弯腰,动作很大,大氅都快从她瘦弱的肩膀上滑下来,那块衣裳被扯烂的皮肤又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