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双眸喷火地盯着北辰琰,龇牙咧嘴地不知道嘀咕了一阵什么,一屁股坐会桥墩儿上,“我突然又不想出去了!”
北辰琰眉梢轻挑,静静地看着像个孩子一样闹脾气的小妻子,微微一叹,给她一个“你高兴就好”的眼神。
随后,两指轻勾了勾。
接受到示意,旁边的小宫女立刻又给凌兮月送上去满满一包鱼粮,递到她手上后,瞧了眼呆愣的凌兮月,赶紧退远了去,在夹缝中生存的她们才是不易。
北辰琰躺回榻上,拿起手边的兵书继续浏览。
凌兮月一把将鱼食全丢到了池子里,惹得水面一阵沸腾,鱼儿哗哗翻起大团白浪,她也跟着拔高嗓音,“北辰琰!”
这一嗓子嚎得,吓得鱼儿哄地四下散开,受惊地躲到莲叶下去。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岸上冒火,殃及池鱼……而被指名道姓的那个男人,却是半点反应也没,自顾自地在旁看书,任由她在那闹腾,若非他嘴角隐约勾起的点点弧度,还以为他压根儿没有听见。
“小姐小姐……”秋兰赶紧跑到凌兮月身边去,“小姐你就老老实实的,安静多待几天吧,老太医说了,你不能剧烈运动,跑啊跳啊什么,那更是万万不行的。”
凌兮月吐血。
这不就怀个孕么,给整得跟坐牢一样。
再说,她自己就是医者,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吗?
大惊小怪的。
“老太医说了你气血不足,你要不养好一点,等胎像稳固,我们怎么启程回帝都啊?
老爷子可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呢。”
秋兰像个老妈子一样,在旁苦口婆心着。
凌兮月长长吐出一口气,可是她实在是太无聊了,这得憋出病来。
秋兰忽然一拍手心,“有了,我想到一个非常好玩儿的事。”
凌兮月斜眼瞥向她。
秋兰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一块用竹条箍住的帕子,上面笔走蜈蚣似的歪歪扭扭刺着一堆不明物体,兴致勃勃地举到凌兮月眼前,“绣花!”
“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道笑不似笑,咳不似咳的异样声响,某人挪了挪兵书,将自己的脸全部挡住。
凌兮月真的是个逗乐了,那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眉目一阵扭曲,连带嗓音都变了调,“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堂堂杀手界的无冕之王,居然弃枪拿针,绣起了花来,如果让她以前那些同行看见,怕不是要笑掉大牙,落在她刀下的亡魂还得死不瞑目。
这跟大老爷们绣花有什么区别?
那辣眼的场景,自行想象吧……“没啊!”
秋兰看着手中的半成品,说得一脸认真:“可好玩儿了,就是很难,我这两天正在学呢,我都想好了,我以后要给小殿下做衣裳穿。”
凌兮月看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块不明物体,“……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啊?”
秋兰傻乎乎地看向手里的东西,“可我这缝的是尿布……”凌兮月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