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离离回到别院的时候,赵臻脸上都带着嫌弃。在推开白岩房间门的时候,赵臻脸上的嫌弃很重了。
他将离离丢在一边,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自己去把澡洗了,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要我动手。”
听的他这么一说,离离赶紧一溜烟儿地闪人。
那家伙素来冷漠,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在看到离离的身影消失在房顶上的时候,赵臻才将门给关好,又睇了一眼卷缩在地板上睡觉的白岩。
虽然有被子盖着,但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地上的寒凉会在不经意之间冒出来,所以白岩就算裹着被子都还是会觉得冷。
赵臻将白岩和被子抱起来,期间白岩倒是睁了睁眼,却是见到赵臻那极具线条感的下巴和脖子,不由得又朝他怀里钻了钻,又闭上了眼睛,赵臻的嘴角勾勒出满意的笑容来。
将白岩放在床榻之上,赵臻又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长发,那种笑从心底涌现出来,十分和谐。
翻了个身,白岩似乎是没事人一样,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还没有睡醒而带着浓浓的鼻音,赵臻本来还在气头上,不是她让他走吗?现在抓住他的衣角算个什么事。
“离离呢?”见赵臻不吭声,白岩也没有继续死皮赖脸地追问,只是为何这房间空空的,只有赵臻在么?她记得她躺下去的时候,离离都还在的。
“它,洗澡去了。”赵臻嫌弃的说道,“一身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它是受了禁地磁场的影响,我也是……”
白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真的太累了,一宿没睡,还被折腾的够呛,这个时候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赵臻正打算问个清楚,却是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为她掖好被角,自己就靠在床柱子上小憩着。
他对任何人都可以阴狠,唯独白岩。
狠不下心。
白岩睡了好一会儿,待到晚霞染红了一片天之后才醒过来。一睁眼便是看到赵臻就那样笔直地靠在床柱子上,眼睛闭着,神态都显得很是轻松。
她轻轻地坐起身来,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指尖从赵臻如剑的眉毛在到长长的睫毛,又到笔挺的鼻梁,最后在薄薄的双唇。人家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寡义,但是白岩知道,赵臻就算背弃了所有人,都绝对不会背弃她。
他说,待你尸毒发作之日,我定然不会手软,而之后我会给你陪葬。
有多少人敢说出这样的狠话来,更何况是一言九鼎的赵臻。
白岩有时候想不通了,在人前赵臻是生人勿进的鬼王,但在为何到了她这儿,他可以温柔,也可以无赖,甚至还可以……流氓。这样一个多重性格的男人,为何偏生就要缠着她。从一开始她的抗拒,到现在的接受,好歹也过了大半年,难道他不曾想过,若她依旧对他冷眼一对,他该如何?
“你在想什么?”
赵臻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将白岩锁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她在发呆。
自从尸蛊入心之后,白岩发呆和嗜睡的时间就越发长了,赵臻是担心,却只能在心里暗自担心,不能够表露出来。中蛊毒的本就是白岩,若是他露出一丝丝的异样来,只怕白岩会更害怕。
“没事。”白岩正打算收回手,赵臻却是一把抓住她,只是稍稍一用力便是将她落在了怀中。
拥着白岩,感受着她暖暖的体温,赵臻觉得分外舒心。
赵臻的举动有些奇怪,白岩刚要仰起头来看他,却是听得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白岩,我从未对一个女子动心,唯独你。”
曾经的争锋相对到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柔情似水,虽然白岩懂赵臻的心,但这一刻他如此直接的表白让她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了。
她伏在赵臻的胸膛之处,听着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分外安心。他们的距离这么近,却仿佛又太远。白岩心中揣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分分钟就能把赵臻给逼入死路。她不想瞒着赵臻,试问谁又不想认祖归宗?但是一旦她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那就不仅仅是认祖归宗的事情了,还有皇室权力之争。
在电视史、里她看到了太多太残酷的夺嫡之战,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旦爆发出来,便是成王败寇。
她环着赵臻精壮的腰身,紧紧的,不想松开。
她知道赵臻的性子有多么的阴狠,若是铁了心要做什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本可以运筹帷幄之中,但若此事涉及到了赵夫人的死,他是决计坐不住的,所以只怕到时候他要亲身跳进那个充满血腥的深坑。
“你怎么了?”赵臻垂眸看着当下变得十分乖巧的白岩,心中倒是涌起一阵愉悦来,是以原本的问话都变得温柔。
白岩抬起头来,对上赵臻那双深邃的眼睛。漆黑而又深沉的眸子在那一瞬间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白岩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赵臻的脸庞,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加上赵夫人的精心养育更是让他平添一身的贵气,就算没能在皇族之中成长,他也不逊于皇族中人。当时他和秦轩站在一起的时候,白岩就觉得纳闷了,就算赵府在怎么有钱,也不至于会养出这样气质的男子,连金戈铁马的宣王站在他旁边都讨不到好。
犹记得初见宣王的时候,白岩的的确确是被吸引住了,那是因为她没有对比,那个时候她在赵臻的身体里,而站在宣王旁边的却是她白岩的身体。
有一种感觉叫审美疲劳,在那个时候白岩时时刻刻都对着铜镜之中属于赵臻的皮囊,所以再看秦轩的时候也是无感了。只是当时白岩正在和赵臻怄气,所以并没有太过仔细地去研究这件事,到后来已经是不可自拔。
赵臻对所有人都冷漠异常,那张脸就像南极冰川,分分钟都能够冻死人,但是对白岩,却时不时地温柔似水,有时候还显露出流氓的本性来,这样毫不掩饰的真面目让白岩都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