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虽然不愿意提及她伤心的往事,但是眼底却还是流露出那种痛彻心扉的哀伤。
这事儿本就不是小事,墓门门主的婚事自然是要隆重地举办,而魇月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一个头变得两个大,如今全城戒严,还怎么大事操办?当然还有让他够头疼的事情,老柯核对了赵臻和白岩的八字之后选定了婚期的日子便是在七天之后,只有七天的时间给他准备,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关于白岩的八字老柯是反复核对了一番,却没有想到如此奇怪的八字竟然和赵臻是十分般配,的的确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七天的婚期对于白岩来说的确是有些仓促,在七天之内她必须要准备好一切,魇月负责婚礼的布置和广发喜帖,但毕竟时限问题,所以很多地处边远的人物都没有请到,但在江湖之中举足轻重的人却是早就到了白荼城,这倒是方便了他们派出喜帖。
只是这么多江湖中人聚众到白荼城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还能未卜先知?
魇月早就提出了这个疑问,赵臻虽然心中也有疑问,但也只是让魇月和上官文稍微留些心眼,免得有什么突发事情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墓门操办喜事,这在白荼城来说倒是一件大事,最好的丝绸店已经将镇店之宝给奉出来做嫁衣喜服,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算起来,这是白岩穿的第三次喜服了,倒是有些感触。
量了尺寸,丝绸店的小厮便是赶紧退下,他们这些天还得加班加点地将喜服给赶制出来。
白岩的思绪一直都停留在前两次穿喜服的“磨难”之中,竟然想的出神,连赵臻走进来多没有察觉到,直到一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往后一缩,脸上写满了警惕,然而在看到赵臻那张只对她一个人温柔的脸之后便是松了口气。
“想什么竟然如此入神?”赵臻拉着她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这天气是越发的冷了。
白岩摇摇头,其实算起来她和赵臻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现在即将成亲,他们认识也不过大半年,这如果在她的那个时代只怕也会被说成闪婚。时间归时间,但他们的经历却是比那些相处十年的情侣都还要丰富,出生入死不在话下,就差没有生离死别了。
饮了一口热茶,赵臻又握着白岩的手道:“成亲之后,我要回赵国,你呢%3f”
白岩有些讶异:“成亲之后,你回赵国,我能去哪儿?”
“我只是问问,看你怎么回答而已。”赵臻将杯子搁下,十分严肃地说道,“如果你不跟我回赵国,只怕我绑也得将你绑回去。”
他素来自视甚高,对于白岩也是志在必得,所以在此之前,对于他的进取白岩是有些无法适应的。
白岩笑了笑:“那你问我做什么?”
赵臻孩子气地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而已,现在听到了,我很高兴。”
他的一句很高兴让白岩有些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然而门外的那个人却是沉着一张脸,硬起了声音道:“公子爷!喜帖都派出去完了,金河师叔祖让我来问你,青衣门要不要送喜帖过去。”
“送,怎么不送?”
赵臻嘴角泛起冷冷地笑意来,让门外的上官文一阵哆嗦,这笑实在是慎人。
金河有金河的考虑,虽然青衣门是从墓门分离出去的,和墓门在江湖上也是针锋相对,更在荡城灭了赵府满门,但是青衣门很可能不知道他们要杀的赵臻竟然就是墓门的门主,也就是鬼王,所以这个喜帖派不派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金河现在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地接管了墓门的管理,赵臻已经借口忙婚礼的事情将所有的事情都全权委托给金河,而墓门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质疑的声音,就是上官文如此强势的女人在见识过金河的雷厉手段之后也只能默默地做事,不敢再多言半句。
“那我现在去办。”上官文在看到赵臻紧紧握住白岩手的这一幕,眼睛都觉得有些刺痛,想要赶紧逃离。
“等等。”
她想要逃,偏生白岩不给这个机会。
上官文的身形一僵,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白岩,却是听的她对赵臻说:“你确定是要送给青衣门?”
白岩很清楚知道赵臻在想什么,墓门门主成亲,青衣门自然是要来的,而那个时候便是可以直截了当地将君莫邪给引过来,然而以金河的手段斩草除根,将青衣门连根拔起。这是一个好计谋,但却不是一个好时机。
“你放心,我不是要在我们的婚礼之上做什么。”赵臻站起身来,轻轻地摸了摸白岩的脑袋,让他在精心筹划的婚礼之上做出什么血腥的事情来,也太不吉利了。他静静地看着上官文,冷冷地说道:“我让青衣门来,只是一个警告,我要告诉他们,惹着了我,就别想日后有安稳日子可以过。”
他说的出做的到,而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君莫邪敢来,那么青衣门日后就等着吃好果子。
白岩和上官文都暗地为青衣门捏了一把冷汗,什么人不好惹偏生要惹这个嫉恶如仇的人。
“那,公子爷,我去办事了。”上官文现在陡然庆幸了一把,那个时候是白岩将她打伤,若是那时结果调换了一下,是她将白岩打伤,那么依着赵臻如此护短且嫉恶如仇的性子,可不是日后不能愉快地下斗了。
赵臻点了点头,上官文可以说是逃离开这里的。
“你准备在婚礼上威胁君莫邪?”白岩有些无法理解赵臻的想法。
“威胁他,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赵臻反问白岩,脸上却是写满了自信,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似得。
“难道他不会来?”白岩挑眉,“墓门门主成婚这么大的事,他接到请帖会不来?”
“十之八九。”赵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他微微一挑眉:“要不,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赵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若是我赢了,我压你,若是你赢了,你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