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打赌(1 / 1)

有人说单恋的起初,就是一人的无心之举,而被另一人误会成我眼中只有你。

因为程穆烽的那句‘你不喜欢她,我就不选她当女朋友’,本来还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犹疑徘徊的盛湘,就这样义无反顾的一头陷了进去。

在跟程穆烽分开的二十四小时里,她满心满脑子装的都是他,就连去音乐教室弹钢琴的时候,她下意识弹得都是《初恋》。

景小媛在一边看着,不由得暗自摇头,“这回她是真的初恋了。”

盛湘一想到第二天就能再见到程穆烽,她就止不住的心花怒放,她甚至从服装设计系的同学要来了一个衣架子,将程穆烽的外套挂在了寝室中最显眼的地方。

有好几次叶夏至和景小媛从洗手间出来,一抬眼只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个没有人头的男人背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盛湘慢悠悠的走过来,一边伸手打理着牛仔衬衫的领口,一边嫌弃的道,“小点声,也不怕吓着谁。”

景小媛面色发白,余惊未退,瞪着盛湘,她出声道,“除了吓死我还能吓死谁?程叔叔听得到我的尖叫声吗?”

盛湘闻言,她侧头过来,面色坦然的对景小媛道,“衣服也是有灵魂的,我怕你把这件衣服吓得魂儿都没了。”

说罢,盛湘扭身往寝室里面走,景小媛随后跟上来,她皱眉道,“你丫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之前是谁说的,再好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也没用?”

盛湘出声回道,“可好男人就是好男人,就连衣服都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总比渣男好吧?”

话音落下,一旁画画的叶夏至抬头道,“别提渣男两个字,我现在一听就想吐。”

盛湘叹了口气,仰头望天,“你说都是一个医院的医生,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叶夏至一脸的无语,景小媛皱眉道,“甭搭理她,热恋中的女人是白痴,单恋中的女人是邪教教徒,但凡人家给她一星半点的好,她瞬间就能自己无限臆想到燎原之势。”

盛湘本是站在桌边,闻言,她一边转着圈一边往景小媛的床靠去,一屁股坐下,只听到嘶啦一声,再回头看去,蚊帐已经被她拽下来大半。

景小媛当即气得闭上眼睛,伸手捂住脸,都不敢直视了。

叶夏至拍了拍景小媛的肩膀,面色超脱的道,“算了算了,看在她是大龄初恋女青年的份儿上,原谅她吧。”

盛湘随手将坠下来的蚊帐往床上一放,然后挑眉看着叶夏至和景小媛的方向,出声道,“你们两个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景小媛一口恶气涌上来,她瞪眼道,“我们嫉妒你?!”

盛湘道,“是啊,你们嫉妒我在人生中最美的年纪,遇见了程叔叔。”

景小媛呵呵的嗤笑两声,随即道,“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下,十八岁是人生中最美的年纪,没错。而且你也确实遇见了程叔叔,可是遇见跟相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你们,已经是水到渠成就等着送入洞房了吧?”

正所谓物以类聚,景小媛之所以能跟盛湘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的嘴巴也毒的很,哪怕对面坐着的是相识十年的好友,她依旧不会留任何情面。

盛湘闻言,当即美眸圆瞪,出声回道,“程叔叔因为我的一句话,都可以不要蛇精,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景小媛反问道,“你觉得这可以证明什么?举个例子,今天随便跑来个张三李四要追我,你告诉我,让我别跟他在一起,而我也确实没跟他在一起,你觉得这是你的话产生了作用,还是我个人的审美和品味在权衡?”

看着盛湘一副转不过来弯的模样,叶夏至无奈的道,“小媛的意思是,程叔叔压根就没看上蛇精,无论你今天说不出这话,他都不会跟蛇精在一起。”

盛湘嘟着嘴,抬眼看向对面床铺的两人,眼中满是不确定。景小媛和叶夏至同时冲她点头,让她相信这个事实。

盛湘心中转不过这个劲儿来,沉默半晌,她皱眉道,“我不信他心里面没有我!”

景小媛看着盛湘一副较劲儿的架势,她出声道,“也不是说程叔叔心里面没你,只是说……未必是喜欢你。”

盛湘瞪着景小媛,眼中充满了恶意。

景小媛道,“我是不想让你一厢情愿而已。”

盛湘憋着嘴,不开心。

景小媛又道,“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们可以来打个赌。”

盛湘最怕的就是别人跟她打赌,闻言,她立马来了精神头,挑眉道,“赌什么?”

景小媛道,“你看从你第一次跟程叔叔认识到现在,有哪一次你们见面,不是你主动约的他?”

盛湘憋着嘴,想要辩解,但是回想一下,景小媛说的确实也是真的。

景小媛见状,她继续道,“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相恋,总会有一方是主动的,眼下你喜欢程叔叔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想要看程叔叔是否喜欢你,其实特别简单,你保持一段时间,不去主动联系他,看看他来不来找你,或者是多久才来找你。”

叶夏至顺势接道,“他来找你,自然是心中惦记着你,而多久才来找你,则直接体现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和重量,他想你想的不行,自然会忍不住快些来约你。”

盛湘闻言,她眉头微蹙,轻声道,“那他要是不来找我呢……”

心虚,赤裸裸的心虚。

景小媛一耸肩,面色淡淡的回道,“这不明摆着的嘛。”

“可他医院里面很忙……”

叶夏至道,“一个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的开始,通常都是以工作很忙作为借口的。”

盛湘被景小媛和叶夏至打击的体无完肤,半晌,她这才死死地瞪着两人,沉声道,“当初撩拨我,让我对程叔叔的思想变得不单纯的是你们!如今在我兴致盎然,随时准备出击的时候,打击我的又是你们!你们两个损不损啊?你们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