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国。
清浅的月光投进微敞的窗内,慕容清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摞摞的奏折,随即便伸手揉了揉揉自己的眉心,突然有些感叹,原来做皇帝这么难。
慕容雨算是顺顺利利的嫁出去了,慕容清也算是好不容易稍稍的舒心了一点,只不过,这舒心也只限于一小会,毕竟,他想要知道的还没有知道,慕容枫无论怎么逼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看来,你的能力也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斗篷人悠闲的躺在房梁上,一条二郎腿翘着,脚尖不住的掂着一只茶杯,嗯,那是慕容清最常用的一只。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
“我躺着呢。”
“”
慕容清正坐在桌前看着奏折,听到这话,顿时便没好气儿的向上面瞅了瞅,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人老是爱藏在上面。
“慕容枫的嘴,你是撬不开了么?”
见慕容清气结,斗篷人又不厌其烦的开始刺挠他,好像这就是他唯一的取乐方式了。
“他始终不肯告诉我,慕容岳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在慕容清的心中始终都是一个疙瘩,人总是这样,越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越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答案。
哗啦。
慕容清叹的气才叹了一半,微敞的窗便被从外面撞破,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从窗户的破洞中窜了进来,明晃晃的刀剑瞬间就将慕容清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
眼看着这一群黑衣人来势汹汹的,慕容清却并不惊慌,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微微的抬起眼皮来,淡淡的问了一句。
“杀你的人。”
斗篷人原本是仰躺在房梁上的,一见到这阵势,立马便轻巧的翻了个身,趴着向下看着,活脱脱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慕容清向上看了一眼,发现斗篷人正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朝着下面张望着,看来是不打算帮自己了,不过,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他帮助,若自己真的弱到了这个程度,那这个皇位,他也根本就别想坐稳了。
“谁派你们来的。”
慕容清镇定的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黑衣人,仍旧是不惊不慌的问道。
只是,黑衣人们并没有回答他,反倒是一拥而上,对着慕容清就开始了疯狂的砍杀,然而,暗暗隐藏了这些年的慕容清,又岂会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子简单?
只见慕容清身形灵巧的闪躲着黑衣人们的刀剑,随即趁着转身的空档拍了拍手,霎时,整个御书房的四周从各处涌出来一批身着青衣的男子,斗篷人暗暗的点了点头,心道,慕容清训练的这一批死士看着倒还不错嘛。
“抓活的。”
随着慕容清一声令下,死士们便对着黑衣人冲去,很快两拨人就混战在了一起,而这时候抽开了身的慕容清则负手而立,神色玩味的看着一个个不住被砍到在地的黑衣人。
“嗯,还不错嘛。”
斗篷人似是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竟然表现出了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气氛,慕容n感情瞟了他一眼,知道斗篷人不出手的原因,就只因为看穿了自己在御书房藏了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
慕容清随意的走到一个被押住的黑衣人面前,一根手指抬起黑衣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色面巾,入眼的一张脸平淡无奇,丝毫都看不出什么特征。
“唔。”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圆整了双眼,随即唇角便溢出一丝鲜血,最后眼睛一翻,脖子一歪,竟然咬舌自尽了!
“快,别让他们死了!”
反应过来的慕容清随即吩咐手下,一定不要让剩下的几个也咬舌自尽,但是,就在慕容清的话出口的瞬间,剩下的几个活口也都无一例外的垂下了脑袋。
“唉,都死了呢。”
斗篷人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可是语气中却丝毫都听不出有什么可惜的味道,幸灾乐祸和看热闹倒是一直都有。
“你闭嘴。”
慕容清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平白无故的,皇宫竟然就进了刺客,进军统领的脑袋看来是不想要了!
尽管慕容清再怎么怒,斗篷人却丝毫都不受影响,只是又惬意的翻了个身,翘起了二两腿,不一会的功夫,竟然就传出了轻微的呼声。
竟然睡着了!
“哼,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们都别回来了!”
慕容清恼怒的向上看了一眼,随即便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想要他死,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么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他好看。
边关。
“殿下,我们的人都死了。”
陈述手中攥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双手将纸条呈在慕容墨面前,随即恭敬地低头站在一旁,不住轻轻的为手上的乌鸦顺着毛。
“嗯,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慕容清的确是够小心,吩咐下去,今晚牺牲的兄弟们,每人两倍的抚恤,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慕容墨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将纸条轻轻地放在蜡烛上烧掉,他已经牺牲了很多的人了,为了这些牺牲的人,他也一定要成功
“是,殿下。”
陈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殿下,我们的下一次行动还按原计划照行么?”
“先等等吧,过了这一次,慕容清一改会警惕很多,我们的人应该是不好进入皇宫了,先让他的神经绷一阵,等到他以为没事要放松下来的时候,我们在杀他个措手不及。”
慕容墨摇摇头,他突然改变主意了,慕容清不是很沉得住气么,他倒要看看,再这么下去,他到底还能沉多久。
“齐王殿下,这一次打探的情况如何啊?”
陈述刚想要说些什么,帐外一个声音忽然传来,随即,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头戴了黑色纱帽的人,就这么擅自掀开了帐门,悠悠然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
见这人走进来,慕容墨本来紧绷的神经登时就放松下来,甚至还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轻轻地小酌了一下。
“不是在下的话,还能有谁呢?”
来人笑了笑,伸手将头上的纱帽摘下,露出一张油光满面的脸来,竟然是李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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