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操作?

寒老板什么时候,和大沈的关系这样好了?

不等她回过神,沈议绝已经策马远去。

……

南宝衣等人,被金吾卫押送到沈家府邸时,沈议潮已经把新嫁娘魏楚楚迎回了沈家,整座府邸宾客盈门,热闹非常。

等到拜堂结束,宾客们各自入席,处处觥筹交错笑语连连。

南宝衣等人被沈议绝亲自押着,来到了厅堂。

金吾卫当众办案,瞬间吸引了所有世家贵客的目光。

南宝衣捂住小脸。

她幻想了很多次,会以怎样的形式在世家面前正式亮相,又该怎样展现自己的美貌和气度。

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以绑架犯的形式露脸的。

这也太特么丢人了!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瞧瞧,周聆书已经开始嘤嘤嘤了。

沈议绝声音沉冷:“雍王殿下,你的几位下属,擅自绑架我家阿弟,不知该当何罪?据我所知,当朝律令,凡绑架者,轻则杖责五十,重则刺字流放。殿下在司隶衙门当差,理应比我更懂律法。”

萧弈坐姿慵懒,原本正和身侧的世家郎君说话。

闻言,他放下酒盏,薄唇含笑,注视着南宝衣几人:“你们绑架了沈议潮?”

几个人没吭声。

沈议绝冷笑:“这是默认的意思。”

“既然如此,沈小将军想如何处置他们?”

“虽然我阿弟并没有受到伤害,却到底耽搁了吉时。依本将军看,不如每人杖责八十,由金吾卫亲自动手。”

杖责八十!

还是由金吾卫动手!

南宝衣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她可怜兮兮地望向萧弈。

萧弈莞尔。

平日里,这小姑娘多么傲气啊,常常跟周聆书和唐骁躲墙根底下数落他不好,如今听到杖责八十,倒是知道第一时间向他服软求助。

多么虚伪的小姑娘。

他噙着笑意,望向身侧郎君:“周郎怎么说?”

周家大郎君,官拜尚书郎,是年轻的世家子弟里面,最有真才实干最有前途的那一小撮。

如同沈议绝爱护弟弟,他也是很爱护周聆书的。

他抬起俊朗的眉眼:“小辈不懂事,所谓绑架,不过是大婚时的胡闹玩笑罢了,更何况也就只耽搁了半个时辰,何至于杖责八十?我阿弟自幼身子骨弱,若是打出个好歹,你沈家能否赔我阿弟?”

周聆书附和地抬袖擦泪:“是了,我身子骨一向很弱的……”

沈议绝脸色不大好看。

萧道衍城府深沉,竟然拿周家来当挡箭牌。

周家是开国时就存在的大家族,两百多年来钟鸣鼎食,声望很高。

他不想得罪周家。

瞟了眼南宝衣,他道:“那么,便只惩罚为首之人好了。”

南宝衣绞了绞细白双手。

事情是她挑起来的,确实只该她一人受罚。

她正要站出来挨板子,周聆书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面前。

涂脂抹粉的年轻郎君,一甩小手帕,掩面啜泣:“对不起,人家真的不是故意带人绑架沈小郎君的……沈小郎君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人家旧情难忘,想问问他为何要娶魏家女郎,一时克制不住,所以才——”

“住嘴!”

沈议绝厉声。

什么叫“旧情难忘”?!

他阿弟跟周聆书何曾有过旧情!

他阿弟又不喜欢男人!

然而在场宾客,却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沈小郎君和周家小郎君,竟然有过一腿……

真是太劲爆了。

周家大郎君不悦:“我阿弟向来胆子小,沈将军大呼小叫,会吓到他的。”

沈议绝是忍了又忍。

明知为首之人是南宝衣,可是周聆书率先顶罪,他又能如何?

左眼下的刀疤逐渐呈现出戾色,他口吻极其阴冷:“绑架之事,是我亲眼所见。雍王和周尚书郎,你们护短,也该有个限度。”

到底被这么多人盯着。

萧弈饮了一口美酒,慢悠悠道:“那便杖责二十,由我司隶衙门的人动手,如何?”

周家大郎君点头:“可以。”

雍王想和周家交好。

司隶衙门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二十板子不过是走走形式,不会真的伤害他阿弟。

他都点头了,沈议绝再反对,反倒显得不近情理咄咄逼人,有损世家气度。

沈议绝不怎么痛快地允了。

厅堂里觥筹交错。

南宝衣等人趴在后院的长凳上,挨了二十个板子。

十言有意放水,听着声音响亮,其实一点儿也不疼。

南宝衣趴在凳子上,扭头去看周聆书:“周家哥哥,你的情,我承了!今后但有所需,我南宝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后你周家去我南家布庄买蜀锦,我说的,直接打对折!”

周聆书特仗义地拱手:“客气,客气!”

南宝衣又转向尉迟和唐骁:“今日,也要多谢二位。”

尉迟北辰翻了个白眼。

他散漫道:“我瞧着,今日咱们几个,是被萧道衍诓骗了。”

南宝衣不解:“此话怎讲?”

“长安城那么大,哪里来的小偷,那么巧就带着宝衣妹妹跑到沈议绝的别苑?宾客那么多,周家大郎君怎么就那么巧地坐在他旁边,帮咱们求情?单就结局来看,寒烟凉借机进入沈府,完全就是他萧道衍放在沈府的暗桩。好处都被他捡走了,可挨打的,却是咱们。”

尉迟北辰嗤之以鼻。

他这些天待在南家,已经打听清楚。

原来萧道衍,是宝衣妹妹的前夫。

不愧是大雍皇子,就是心机叵测,够资格做他的情敌。

他要把萧道衍的真面目,一点一点撕开揉碎,好叫宝衣妹妹看清楚。

南宝衣听得愣住。

难道事情真相,真如尉迟所言?

……

回到南府,已是日暮。

南宝衣用过晚膳,梳洗干净,换了一袭轻软的中衣,趴在床帐里,仍旧反复回想着寒老板的事。

屋外落了秋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窗户。

她烦恼地翻了个身,却惊悚地瞧见帐外多了一道人影。

还没来得及惊叫,那人挑开帐幔。

萧弈黑衣革带,挑眉:“是我。”

南宝衣猛然坐起,抄起枕头扔向他:“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进她的屋,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萧弈接住枕头,好好放回原处。

他按住少女的腰肢,伸手去解她的中裤:“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