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目送窦建德离开,他是不能走的,身为窦建德的管家,漳水的事情还需要他进行善后,再说万人兵马不能没有人看着。
窦建德人带到不多但是全部身家基本都带了出来,全都是金银,份量重,比起铜钱优点是节省空间,五辆马车就将全部身家给带走。
低调的根本没有人会注意他们。
但不代表红牡丹的人不注意,他们已经跟出了一路,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红牡丹一开始混入漳水的时候并没有窦建德的任何消息,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那些维护窦建德的老弱妇孺的家中子女都在窦家的工坊和庄子做工。
受了蛊惑是情有可原,若说窦建德真的很下血本,对做工的人待遇都很好,至少比长安城的工匠待遇都要好些。
若是丢掉这样的工作,试问谁都不愿意。
就因为这样,支持窦建德的人根本不需要了解其他的事情,也不管窦建德在外面做什么,反正在漳水他们是必须要维护这位大善人的。
根据红牡丹的调差,大善人的名头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就是能够控制漳水的百姓,还有为他补充兵员。
经过一番调查后,才找到窦府上的一名丫鬟,用了些手段或许到了关键的信息,而窦建德要偷偷离开的打算是经过分析出来的。
李德才想着反正真的让他带兵冲入漳水是不现实的,不如将计就计,成功固然好,即便不成功他们也没有损失。
押送刘武周到洛阳也是一样的。
“家主,已经快出漳水了,那边的人会接应。”护卫说道。
“好,加快速度。”窦建德心里是很害怕的,但又不得不冒险,朝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必须要赶往将领,那边未来才是他安身立命之地。
为了达到目的,哪怕舍弃漳水的势力也在所不惜。
“站住!”
窦建德的护卫们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拔出兵器将马车护了起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人和财。”
“掉头,回去!”
马车内的窦建德虽然被突然出现的人给惊了下,但是漳水可是他的地盘,都没有出漳水就有绿林截道,他会怕吗。
只要快马加鞭让人回去报信,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带兵马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真正的劫匪。
人家都是留财,他们连人都要留下毕竟有问题。
“哪里走!”
马车的后面突然又出现了好多人。
“动手!”
“誓死保卫家主。”
护卫们喊着口号,可是他们嘀咕了劫匪的实力,明显对方的人数不多,为什么只有自己这边的人倒下。
亮银枪,亮银锤,亮银唐刀。
其中有一名女子,身着红衣,面具遮面除了能够从身型判断,根本看不出样貌,窦建德却认识。
眼前的人的穿着打扮明显是出自先锋兵的红衣女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快点逃回去。
可惜有众多高手在的情况下,他是真的无处可调。
“人带走,车辆带走。”
女将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忙活起来,纷纷上了马车,趁着没人见到马上离开。
窦建德眼睛被蒙着,这马车颠簸一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是又累又渴。
蒙着眼睛的布条被扯开,光线并不刺眼,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说明他坐了一整天的马车。
下了马车站在地上,有种软绵的感觉。
“李德,真的是你。”
窦建德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先锋兵受朝廷致命捉拿他,现在的他知道在劫难逃,心中满是失望。
“是我,咱们又见面了,你说你好好的将军不做非要当匪,别跟我说你向往自由!”
窦建德沉默,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如保持沉默。
“马车上的钱财已经统计完成,金银折合铜钱共有三十万贯,另外还有两箱子珠宝首饰,估算有几万贯。”杨玉儿过来说道。
“哈哈哈,窦将军你可真是大方,这些钱我就替你收下了,放心押运到洛阳的一路我会会让人好生照顾你的。”李德说道。
“你,你……”窦建德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憋着嘴角露出了血渍,急火攻心晕倒。
“都督,他不会有事情吧?”杨玉儿问道。
“呼吸平稳没事,把人装车带走。”
李德真没有想到抓捕窦建德竟然有如此收获,比起刘武周可是肥多了,他已经开始计划这些钱怎么用。
刚刚想到的弩车就是个不错的投入项目,可惜的是无法的得到收益,不过能够顶的上几百名弓箭手,这个投入是值得的。
对幽州城的防守有极大的帮助。
先锋兵离开漳水,直接往回赶。
“出尘,刘武周和窦建的交代了吗?”
张出尘刚回到马车,从她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出没有进展,审问持续了两天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
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
“看来点用绝招了。”李德冷声道。
“要对他们二人动用重刑吗?”张出尘问道。
“恩。”李德点头。
李德亲自来到收押两人的马车附近,囚车是经过特殊定制的,全都是铁板制作,不惧弓箭。
张出尘随身跟着李德进了窦建德的马车。
对于出现的黑衣人,经过分析李德觉得还是窦建德的嫌疑最大,所以第一试探的目标就是他。
“窦建德,你似乎不相信我有几千种办法能够让你开口,你这样顽抗已经让我对你失去了耐心,所以不得不动用重刑,撬出你的秘密。”
“我什么都不知道。”窦建德平静的说道。
李德能够看出,窦建德现在的心态明显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结果都一样,说与不说都无所谓。
再说他有自己的心思,如果什么都不说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窦建德你不会是在等人来救你吧,你现在可是落到我们先锋兵的手上,你觉得真的会有人能够成功吗?”
窦建德心里清楚,但希望是他现在能够唯一坚持的东西,他不想放弃。
“出尘,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