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当一个人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的时候,真正的傻子很有可能只有他一个。
不过元载已经把别人当傻子有些年头了,而且在这些年头里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挑战,他的优越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了。
每隔几天就有一次的,王缙又出现在了元载的府中。
“王相啊,再有十天左右的时候,回纥的使者还会再一次出现在我大唐的朝堂上,到时候咱们还是得劝说劝说陛下啊,这回纥人之前也没少帮衬我大唐,还曾经因为出兵救援大唐而损失了不少精锐骑兵,区区一个商道,就让陛下开了便是!”
王缙一听,当时就明白了,感情这是元载这厮又没少收取人家回纥人的东西,要是一直不办事的话,以回纥人的尿性,给元载来个暗杀啥的也说不定,要不然的话,元载几乎是很少为了一件事这么说话的。
其实王缙想的一点都没错,元载还真的是有点害怕自己把年轻的牟羽可汗给朕的惹毛了,真的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的话,元载还真就不知道牟羽可汗能对自己做出什么事儿来。
所以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回纥人的要求给解决了才行,而这件事正好也能成为现在李倓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的试金石,元载相信要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让李倓同意了这件事的话,那以后这大唐的朝堂上也就还是得自己说了算。
不过要是李倓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同意这件事,元载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在流言这件事上再加一把火了,因为他知道,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的。
最终,他和王缙商定了一下跟李倓提出这件事的细节,当然,少不了在这件事上跟之前一样找上几个炮灰了。
这十几天的时间,在长安城各个地方人们的议论之中过去了,显然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他们的议论愈演愈烈,这也正是元载和王缙想要看到的情况,在他们的心里,显然李倓已经肯定是焦头烂额的了。
这个机会很快就被元载给等来了,这一天的朝堂,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看出来了,李倓表现的有点心不在焉,对于不管是哪个官吏提出来的问题,他都并不想深究。
在这一次的朝堂散去了之后,元载马上就让王缙散出去消息,自己对李倓发难,完成牟羽可汗对自己的要求就在下一次的朝堂之中了。
元载并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朝堂过后,李倓就把张巡和许远找到了自己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问道:“怎么样,朕这一次在朝堂上的表演还算是不错吧?”
张巡和许远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全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说道:“陛下此举,怕是又让不少人猜测这是跟近日长安城里面的流言有关啊,若是陛下不能在短期内把这件事解决了,恐怕对于大唐的朝政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不错,今日那元载和王缙就站在我的身边,当他们发现陛下在朝堂上心不在焉的时候,那神情显然是有所变化的,要是陛下继续如此的话,这两个人怕是会在日后做出一些不利于陛下的事来啊!”
许远和张巡各自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当然大部分还是表达了对于李倓现在这种情况的担心。
“哼,朕今天的这番表演就是给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看的,陈之豹前几天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事一旦要是落地了,就足够让我大唐的朝堂发生一番变化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变化,还得是等到下一次的朝堂上才能看出来,有些人,总是喜欢把别人当做傻子,喜欢那种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这回,朕倒是要看一看他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显然,这是一场斗智的比拼,不管是元载还是李倓,都已经认为胜利稳稳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而他们的战场,几乎可以确定正是下一次的朝堂了。
几天的时间看似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当然也就知道这几个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很快,这一天的朝堂到了,不管是李倓还是元载等人,都是装作跟之前的朝堂一样,底下不明所以的人压根就看不出来一丁点的差别。
最开始的时候依旧是一些大唐的日常事宜,李倓也是跟上一次的朝堂差不多,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精神头,处理起事情来也并不是十分的上心,这让元载和王缙的心里面更有底了。
终于,日常的事宜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李倓又是跟往常一样象征性的问出了一句:“诸公还有何事要报啊?”
按照前几次朝堂上的经验,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应该有人再不识抬举的站出来打扰李倓了,但是这一次,就有那么一个不管是年纪还是官职都不大不小的家伙站了出来。
“陛下,有一件事,你还是知道的好,之前陛下曾经拒绝了回纥使者开通商道的请求,但是此番回纥使者已经再一次来到了我长安城,而且是带着诚意来的,臣以为,陛下应当酌情考虑回纥使者的请求,毕竟在之前的数朝,我大唐跟回纥之间的关系都是不错的啊!”
这老家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啊,不少底下的官吏也都开始点头了,只是李倓听完了这话之后神情却是有点渐渐的严肃起来了。
熟悉他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李倓想要发怒的前兆,但是这个时候,那位官吏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幕,并且准备着硬抗李倓的怒火了。
“朕难道是之前的一次还说的不够清楚吗?他们要是能在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就答应朕的条件,朕还是能为他们重开商路的,不过这一次,显然他们已经错过了机会了!”
显然,李倓想要表达的意思非常的明白,回纥人的要求,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