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天子一怒(1 / 1)

接下来的事情朝乐没再多管,李琰有能力,手下也有能人,不过是间成衣铺子,还在宸皇面前过了明路的,再怎么样都差不到哪儿去。

而接下来就看齐王和吴王两派人马如何斗,最后结果如何了。

但这些都不是目前她需要多在意的,因为,景国那边又一次派来使臣,商谈两国定下的穆王和昭华公主大婚事宜。

景国那边态度摆得很好,看得出来对这次大婚极为上心,宸国这边因为陆景言此前的做的一些事情,态度也好得很,两国简直一拍即合,商讨大婚事宜别提多顺畅了。

而作为主人公的男女此刻坐在京城繁荣的一家茶铺里,相对而坐,眼神交流,谁都没主动先说话。

最终,还是陆景言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递出一个信封到朝乐面前。

伸手接过,此前已经听说了,这应该是秦家那边来的信息。

陆繁一直呆在秦家,这一年多的纷扰,似乎在那孩子那里没什么影响,当然,主要还是瞒着他的缘故。

信里没说别的,只是细说了几个孩子的事情,特别点明陆繁天资甚好,秦家老爷子都特别看好他,打算让他明年下场试试。

合上信纸,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眼底闪过笑意,“孩子们都很好,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又不是我在照顾。”尽管如此,陆景言的嘴角还是勾了勾,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往唇边凑去。

也没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结,转移了话题开始说起了景国来使的事情。

听到这个就算是个思想超前的性格,还是免不了一阵尴尬,眼神转动却也不敢跟对面的男人对视,低头端着茶杯默默抿了一口,声音有些低,“他们安排就行了。”

这些小别扭被陆景言看在眼里又是另一番情趣,不过,对于即将娶到手的未来妻子,心情却是很好,这一点,他头一次认同了他那个父皇的安排,但也许这份姻缘更多是来自母亲的保佑吧,看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真心人,才让老天爷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

离开茶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碍于身份陆景言不能送朝乐回宫,却也安排了人暗中保护。

坐在马车里,想着即将大婚的事情,朝乐的脸蛋越来越烫,明明和陆景言相处那么长时间,就算没有两人的身份和这份婚约,他们俩也会成为夫妻的,而且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是夫妻模式没差别了,但此刻想起来还是免不了心底雀跃,带着期待。

却在想的入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神一凝,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形随着马车哗啦往一侧偏移倒去。

马车摔得四分五裂,摔懵了的朝乐却也知道危险临近,尽管摔得浑身疼痛而且晕晕乎乎,还是凭着毅力和直觉撑着站起往一旁跑开。

跑了没几步,没回头朝乐却感觉到了后心突然一阵寒意来袭,咽了口口水,女人的直觉很准,她很惜命,也不管其他,下意识往地上蹲去。

抬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墙上插上去的一柄泛着寒光的飞镖。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才她这是女人的第六感救了自己一命啊。

“公主莫怕……属下得罪了。”突然一道身影鬼魅般窜到她的身侧,耳边听到这么一句话后,身体一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脖子里不断窜入的冷风,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猜到这是有人来救她了。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陆景言。

这充斥着满满杀气尽管重重危险的暗夜里,朝乐的心却不那么恐惧了,甚至有点小窃喜,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感觉,很舒服,很享受,很开心。

……

公主遇刺,何等大事,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情况就已经传入宫中。

御书房内加班处理政务的宸皇听到这个消息后,笔下的奏折顿时污了大片,毫无知觉般,随手扔掉手中御笔,浑身透露出骇人的气势,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浓烈杀机。

好啊,看来这些年他真的是太仁慈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哪儿给了那些人错觉,让他觉得他已经老了拎不动到了,甚至连未来继承人的人选都需要别人替他操心了,甚至,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她最在意疼爱的公主。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的道理,不是没人不懂,而是有些人懂了,却仍旧不断去走钢丝试探或者冒险,认为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幸运儿能够闯过难关,过后,便是锦绣前途,一片辉煌。

高家的惨剧,再一次上演。

以支持齐王为首的武将镇国公府骆家,支持吴王为首的文官吏部尚书府李家,尽数被问罪、查抄,干脆利落被冠上暗害、刺杀昭华公主的罪名,前者镇国公府是上一次公主回归时年宴上下毒的主使,后一个则是本次暗杀的主使。

最心爱的女儿被暗杀,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出手相救,恐怕他将会永远的失去这个女儿,这让他以后到了下面如何跟妻子交代。

想想这个,宸皇就摁那不住内心的狂躁和戾气,恨不能立马提刀去大牢把这些人砍死,真当他没脾气,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一天在下面跳得欢,看他最终搁置不理,还真认为他觉得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动不得会伤及国本了不成?

他不过是等着女儿出嫁后再来一个个清理,否则怕女儿看多了听多了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对他这个父皇都不亲近了。

可偏偏一个个上赶着送死。

……

公主府内,距离上一次的暗杀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整个京城几乎血流成河,午门菜市口的位置连带着三个月地面就没干过,暗红色的血迹洗也洗不干净,加上如今是最热的八月,那味道更是浓郁得吓人。

因为上次刺杀,她虽然没有受伤,可也因为那天被带着到处飞来飞去,惊吓不至于,却受了寒凉,病去如抽丝,感觉平日听健康的自己,愣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才能下床,又加上各种精心调养,两个多月都没能见客,主要宸皇安排了人过来,盯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