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刺杀(1 / 1)

听完幽兰弹奏完一首曲子之后,扶苏起身欲走,幽兰道:“公子,夜色已深,还望小心。”

扶苏回头看了一眼幽兰,只是微微一笑。

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幽兰有些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么,她知道李左车已经在路上为他布置好了一切,可她却不希望扶苏就这么死去。

只不过两次相见,扶苏给她的印象却是一次比一次深刻,一次与一次不同,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可幽兰同样明白,苏腹必须死。处在这样两难的境地,让幽兰感到格外的痛苦。当幽兰朝外面看去,扶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扶苏登上马车,掀起马车窗帘,眼睛朝两侧的阁楼瞥去。

马车缓缓行驶在有些昏暗的街道上,大约这样行驶了一刻钟,蓦然间,扶苏感受到了危险的迫近,扶苏身子立即一趴。

噗!

一瞬间,空气仿佛被尖锐的物体的刺破,一记闷响,整个街道都能清晰的听见这一声声响。

啪!

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以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疾射而来,贯穿车厢的木板,钉在了扶苏原来坐的位置上。

这种危险迫近的感觉,以往扶苏从不会有,可是,跟在子渝身后,搏杀了两月,扶苏竟然也生出了这样的感觉,对危险的感知,扶苏仅是刹那的感觉,可这已经足够了。

扶苏立即将墨剑背到身上,掀开门帘,便是一跃而出,对马夫道:“回云溪客栈,等我。”

不等马夫回答,扶苏身体已经如同离弦的箭射出,朝刚刚弩箭射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从先前箭矢射过来的声音,扶苏便已经判断出这是一种单发弩。

发射一枚这样的箭矢,耗时极长,而且这种弓弩拆卸组装十分麻烦。百步的距离,扶苏十几秒内,便已经飞奔到了距离这些人仅有十几步的地方。

天色虽黑,可扶苏依旧可以看见一个男子在阁楼上慌慌张张的拆卸弩机,而在阁楼下面,有着三人在一旁警戒。

可扶苏眼中反倒闪现出了兴奋之意,自小优良的成长环境,给予他身体远超一般人的身体素质,故而,他可以与英布较力,不至于短时间内就落入下风。

而在墨楚和子渝的调教下,不单单扶苏的剑术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力量、耐力和爆发力,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和他匹敌。

除非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力能扛鼎的项羽,是悍勇无双的英布,只有这些已经站在时代顶端的武将,才可以让扶苏退却,其余的,扶苏皆是不惧。

墨剑挥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劈向一人。

噗!

一蓬血雨喷洒在他的身上,扶苏没有去管溅在脸上的鲜血,感受到朝自己刺来的利剑,旋即一个格挡,便将那人手中利剑挑飞,同时墨剑已经朝他的脖子划过。

三人,只不过眨眼之间,就只剩下最后一人。

那人见到自己的同伴,在一瞬间就先后殒命在扶苏手里,心中早已生不起和扶苏战斗的心思,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口中还未来得及发出叫喊,扶苏便已是迎面撞上,瞬间,墨剑便已经刺入他的胸膛,没有丝毫的阻碍。

冷哼了一声,扶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将墨剑背到身后,身子如同猿猴一般朝着阁楼的二层爬去。

一进入二楼,扶苏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是今日刚刚见过的虎云,扶苏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举剑冲了上去。

利剑划过,虎云脖颈中喷出血柱,而他的头颅,因为惯性,滚落到了一旁。

只是一个照面,虎云便死在了扶苏的手中。这样的场面,让剩下的几人惊惧不已。然而,即便是留给他们恐惧的时间也是不多了。

扶苏冲入几人中央,如同虎入羊群,左砍右杀,狂冲猛打,头颅四肢,在这一个小小的阁楼之中,乱飞四掷。

等一切寂静下来,整个阁楼已经如同修罗炼狱,白墙之上,溅满了鲜血,地上处处是残臂断肢。

扶苏坐在这其中,喘着粗气,挑过一片衣衫,将剑刃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铿锵”一声,剑收入鞘中,猛然间,扶苏看到远处的街头,一道人影屹立在那里,那道人影,对于扶苏来说,极为熟悉,扶苏突然想起来,这道人影似乎就是当初在云溪客栈和马元见面的那位文士。

一瞬间,扶苏便冲了上去,扶苏知道,如果今番退却了,那么今后将会迎来的就是连绵不绝的刺杀。

同样,对于隐藏在云溪客栈背后的反秦势力,扶苏到目前为止,一丝一毫的了解也无,这股势力主要是由哪些人组成,总共有多少人,这些信息扶苏一点也不知道。

而眼前出现的李左车,则是让扶苏找到了一个缺口,从他这里,或许能有一些新的收获。

扶苏在后面追赶,而李左车同样也在前面狂奔,随着时间的流逝,扶苏发觉自己走过的地方,似乎变的越来越偏僻。

扶苏看着前方那道身影,牙齿一咬,再度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扶苏发现,李左车站在了街道的正中央,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扶苏也是停住了脚步,注视着面前这样一个文士,李左车的身形并不魁梧,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文士。

可这样的人,却并不给人羸弱之感,在扶苏眼中,倘若此刻李左车能够穿上一身战甲,当有其祖父李牧的风范。

“李左车,昔年赵国名将李牧之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李左车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扶苏会知道他的根底,道:“汝是怎么知道的?”

扶苏微微一笑,“云溪客栈,马元。”

听到这样的答案,李左车恍然,颇有些惆怅道:“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些的人,已经很少了。”

“真让人感到意外,以汝的身份和才智,马元这样的货色居然会是汝的朋友。”

李左车道:“他不是我的朋友,马元只不过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