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军在上党泫氏城召开的军事会议,因为廉颇答应了副将赵茄、带兵出击的请求后,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
廉颇又站起身来,走到墙前的地图旁,眉头紧皱。
指着地图上空仓岭防线的高平关,对众将道:“既然大王有令,我等可出兵二十万进行反击。副将赵茄率军十万做为前锋;王容、苏射两将各率军五万,分左右两路随后策应;缚豹将军和郡守冯亭两人,各率军五万坚守光狼城和界碑岭。”
随后转身看了看副将赵茄及众将,对众将继续嘱咐道:“此番我大军反击,但不可过于勉强强攻。前军应以副将赵茄将军为主,各军应紧密配合,以夺回东西两障和高平关为目的。若遇秦军强力反击,我军即可退回光狼城和界碑岭一带布防。其余众将随老夫在泫氏城,接应我前方大军。”
半响后,摇了摇头,转身对堂下诸将缓缓说道:“众将都下去做好万全准备,大军后日卯时吃饭,辰时出击,协同赵茄将军一起对秦军发起反攻。”
众将一起站起,齐声道:“诺。”
看着副将赵茄等诸将,出去大厅后。
上党郡守冯亭对老将廉颇道:“老将军,你为何答应副将赵茄出击的要求呀?秦军见我援军到来,肯定早有准备。我大军反击,恐怕正中秦军主帅王龁之愿。如此,我赵军恐怕会损伤不小呀!”
廉颇摸着颌下雪白的胡须,又一次摇了摇头,对冯亭道:“华阳君,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副将赵茄是携大王之命而来。老夫此番再不答应出击,就是公然违抗大王之命了呀!如之奈何?”
接着长叹一声,对冯亭道:“大王还是如以前一样,急切想主动出击秦军。如果老夫不让其出击,大王必认为老夫抗命不尊,这个责任老夫担待不起呀!有一点赵茄所说也对,援军到来,如不出击,恐动摇我军士气。只要我军小心一点,就是夺不回高平关来,也无妨!”
冯亭闻此,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五月初,姬康与父亲和大哥姬喜等众人,从旅顺回到了襄平城。
在视察了沓氏工业去和鞍山工业区后,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等众人,才真正明白了辽地的真正实力。
回到襄平城两天后,姬康只带着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其他从蓟都随从父亲的众人一个没带。在大将荣蚠的陪同下,父子三人来到了,襄平城城外南部的军营内,观看辽地军队真实的操演。
让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看看辽地真实的军队实力,姬康认为是必要的。一方面是坚定父亲和大哥姬喜的信心;当然,另一方面,姬康也有点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和打算。
此前在视察检阅海军时候,因为海军本身的特点。海军所穿的盔甲,大多均是皮制盔甲,并没有配备过多钢制盔甲。所以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等人,并没有吃惊。
但陆军则不相同,等看到连人带马,全副武装盔甲的骑兵冲锋时,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骑兵的做战方式简直颠覆了,姬康父亲和大哥姬喜两人的“传统观念”,骑兵居然能如此使用!
再看到步兵穿着同样的钢制铠甲,头戴面罩的头盔,在操演过程中丝毫不输于骑兵。远程,投石车连绵不断的打击;中程,弓弩手漫天乌云般的覆盖;近程,标枪的投掷;近身刀砍枪戳。
姬康的父亲和大哥姬喜浑身都在发抖,两人谁也没想到辽地的军队,会是如此模样呀!两人到此时,才知道辽军为何能击败三国的侵犯,并灭国立郡了。
看完军队的操演后,父子三人回到了君侯府内。
姬康的父亲单独把姬康,叫到自己的面前。静静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见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虽然还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稚气,但却带着这个年纪未有的刚毅。
想到了姬康表露的志向,看到了姬康的实力。心中想到了许多,对这个小儿子有万千言语,但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姬康父亲的眼睛有点湿润,半响后,对着姬康道:“康儿,过两天,我就要回去蓟都了。你在辽地的所作所为,为父心里感到非常欣慰!你就按你的想法,大胆去做吧!为父会支持你的。康儿,你现在做的一切很好,真的很好!”
姬康看着父亲如此的表情,内心也感慨万分。自己的父亲就如母亲所说,是有点软弱,也有点内向。但是在辽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能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喜爱。以前在蓟都,恐怕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但不管如何,为实现自己在这个世上的理想,与这世的父亲搞好关系是必要的。
姬康躬身,对父亲道:“父亲,请放心,儿子必会尊父亲嘱托,实现自己的想法的。父亲来辽地时间不长,如果可以的话,能多呆段时间更好。”
听到自己的小儿子如此回答,姬康的父亲万分欢喜。
姬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父亲来到自己的身旁。抬起头来,看到父亲的眼睛明亮,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拍了拍姬康的肩膀,徐徐对姬康道:“我也想在辽地多呆段时间,多陪陪你母亲和你二人。但你祖父现在身体不好,来信让我回去。”
“我在辽地的这两个多月,所见所闻,足可让为父感到欣慰。对了,裨将军武阳靖想留在你辽地,我也同意了,你意下如何?”
武阳靖的事,石勇已提前给姬康说了。姬康经过了解后,知道这人是个勇将,而且品德不坏,自然愿意。
姬康躬身,对父亲道:“父亲,武阳靖将军愿意留在辽地,儿子求之不得,多谢父亲对儿子的照顾。”
姬康的父亲见姬康答应的如此痛快,心中更感欣慰。
沉思半响后,又对姬康道:“康儿,现在你祖父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为父回蓟都后,恐怕再也不能来辽地看望你和你母亲了。今后朝堂还会派其他将领和官员来辽地,为父知道你还要考察,但如果没有问题,就要好好对待他们。”
姬康躬身,对父亲道:“父亲所说极是。”
姬康的父亲又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小儿子,顿了顿,对姬康继续说道:“康儿,为君者,有必要的疑心是必要的,但不能多疑。武阳靖性子粗疏,如果做错点小事,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你要记住,往后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
姬康心中一愣,自然明白父亲所说的意涵。
躬身对父亲回道:“父亲,儿子记住了。”
姬康的父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酸,缓缓对姬康道:“康儿,当年我欲立你母亲为王妃,但是……父亲……父亲对不起你母亲和你两人,原谅父亲好么?”
姬康看了看这世的父亲,点点了头。
来到这个世界十多年了,姬康可以说已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不管父亲和母亲之间有何故事,姬康都不想去探究和过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做为一国的太子,在国家利益和自己情感之间,肯定首先考虑的是国家利益。
就是在前世,进入体制内的人们,又有几个能遵循本心的呢?
姬康的父亲看到儿子如此表情,声音有点哽咽:“康儿,我燕国现在并不强大,有许多事实不由己。但我相信康儿你,必能做到你与父亲所述的一切。”
最后顿了顿,对姬康轻声道:“父亲走后,你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千万不可让那天的事情再度发生。父亲……父亲答应你,最后会……会给你个交待的!”
五月上旬,在蓟都的祖父武成王来信,让姬康的父亲尽速返回蓟都。
姬康的父亲带着大哥姬喜,与姬康的母亲姬赵氏和姬康道别,把裨将军武阳靖留在了辽地,带领众人返回了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