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乡乃是蓟县的西南门户,自秦朝建县以来,因"人物俱良"而得名,自古就是商贾云集之地,道路四通八达,可随着乌垣人的到来后,却把良乡给弄得乌烟瘴气,袁谭也不出面制止,这可把当地的老牌商贾世家给气得怒火中烧,在谛听营的策反下,良乡城中的数个世家,都一同归顺杨帆,为其效力,而作为交换,他们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打开城门,放城外的杨家军入城。
这日,袁谭答应的粮草终于送到,就在丘力居正准备率军出城南下的时候,却被杨家军给兵临城下。
丘力居先是一愣,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他再次确定后,随之怒极反笑,道:“本王不去找他吕布的麻烦也就算了,他吕布居然还敢前来送死!蹋顿,你速速召集族中勇士,本王要在这良乡城下,打败吕布。”
蹋顿善谋略,心思故而活络,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断定这其中有诈,只因吕布一改常态,突然变得如此强硬,难道就是真的因为那两万步卒的到来?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当下劝道:“父王,其中恐怕有诈,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丘力居问道:“有何不妥之处?你细细说与我听!”
对于蹋顿,丘力居很是信任,现在听到蹋顿心存疑惑,他也起了个心眼,连忙出声询问。
蹋顿解释道:“父王你看,先前的半个月,吕布都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只顾骚扰我军,其目的也只是想把我军给拖在良乡,如此打算,必是在等待援军,然,这城外只有两万杨家军的步卒赶到,再加上吕布的一万骑兵,也不过是与我军的人数持平,况且,我军皆是骑兵,均是骑射高手,区区两万步卒,与送死无异,世人常言,汉朝的骠骑将军-杨帆,自出道之后,从未有过败绩,而且多是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绩,如此人物,其用兵定有章法,怎么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呢?这似乎...并不符合常理啊!”
听蹋顿这么一说,丘力居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不过在他分析了一遍陷阵营的名声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当下笑道:“我儿,若是为父所料不错的话,这其中的关键,就在城外那支新出现的步卒身上,我儿可知道那支步卒,唤作何名啊?”
蹋顿回道:“听袁谭派出的向导说,此军唤作陷阵营,乃是杨家军中的精锐之师,全军将士,皆身着重甲,手持重枪,背负举盾,是步战强兵!即便是对阵轻骑,也有一战之力!”
丘力居笑道:“不错,此军威名在外,立有赫赫战功,原先在汉地与汉军骑兵交手,就从未有过败绩,当初杨帆收复五原之时,也是依靠此军成事,这才打得鲜卑骑兵,抱头鼠窜,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我儿你说,若是如此强军在手,杨帆岂会有害怕我军之理?”
蹋顿分析道:“如此说来,杨帆是打算利用我军的轻敌之心,待我军全部出城之后,好让陷阵营围剿我军!不过,我族勇士与鲜卑骑兵相差不多,陷阵营既然能打败鲜卑人,那对上我们的话,最少也是在伯仲之间!我们不能不防啊!”
丘力居欣慰地笑道:“我儿说得有理,不过,你始终要记住,骑兵才是陆地上的王者,那些步卒,虽然都穿着厚重的甲胄,防御极强,但也恰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我们乌垣勇士,最善骑射,只要先击败吕布的那一万骑兵,那这两万步卒,还不是任由我军拿捻?”
蹋顿眼前一亮,笑道:“父王说得对!他们再厉害也只是步卒,两条腿怎么跑得赢四条腿,而且穿着那么重的甲胄,不出几个时辰,就能把他们自己给累趴下!不过,这城也得有人把守,我们不如留下五千人把守城池,也好为自己留个后路!”
丘力居起身移步屋外,豪迈地笑道:“那好,本王就亲率两万族中勇士出城,留下一万人守城,走,随为父一同去会一会那名扬天下的杨家军!”
良乡城外,两支军旅对阵开来,杨家军这一方,陷阵营居中,左右各有五千骑兵护卫,而乌垣人那边,则是有些杂乱无章。
自古战场征伐,首先斗将,用武力震慑敌军,起到威慑之效。
只见许褚抢先打马而出,朝着乌垣人的军阵喝道:“呔,你们这群蛮子,竟敢杀害我族百姓,本将许褚,今日便要杀得尔等屁滚尿流,可有人敢出来送死?”
许褚身材雄壮,手中的大刀更是令人观之生畏,然,乌垣人却是不识得许褚之勇,当下就有一将出阵迎战许褚。
看着乌垣战将冲来,许褚竟是人马未动,就这般静待对方。
丘力居见状大笑,嘲弄道:“你们看,那汉将已经被我族勇士给吓傻了,竟然站着不动,块头看着到是挺大的,没想到,却是个银枪蜡头的货色!”
蹋顿眉头紧皱,暗道,陷阵营乃是汉地有名的精锐,此名不一定是空穴来风,而作为陷阵营主将的许褚,也肯定是个高手,如若不然,怎能降服得住那些骄兵悍将,然,许褚却是动也不动,实在令蹋顿有些费解,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许褚不是艺高人胆大,那便是目中无人,自大妄为。
显然,蹋顿更倾向于自己的第一种猜测,毕竟,杨帆可是汉朝的骠骑将军,即便是他再怎么器重许褚,也不会让一位没本事的人,来执掌这天下骁锐。由此看来,许褚并不是托大,而是不把那名乌垣战将放在眼中。
思至此处,蹋顿有些替族中的那名勇士担心,不过,那人在丘力居的部落中也算好手,实力最起码能排在前一百。
就在那名乌垣战将即将冲至许褚跟前之时,只见许褚虎目一睁,浑身气势随之爆发出来,朝其大喝一声,“呔!”
许褚乃是沙场悍将,跟随杨帆数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几,其身上自然带着浓烈地煞气,此时见他杀心骤起,竟吓得那乌垣战将胯下的战马,惊慌失措,急速停足,巨大的冲力把那乌垣战将给一下子甩出了马背,朝着许褚飞来,只见寒芒一闪,这名乌垣战将就被许褚给一刀两段,惨死当场。
许褚浑身气势大盛,策马向前一步,朝着乌垣人的军阵,怒吼道:“还有谁敢前来受死!”
如此惊艳的一击,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然,往往自持武勇之辈,皆看不惯许褚的这番做派,当下又有一将冲出军阵,朝着许褚杀来。
这员乌垣战将,身材高大,浑身肌肉犹如磐石,手中的武器也是长柄大刀,气势比之刚才那将,更盛。
许褚在武道上造诣非凡,一眼就看出了那将的斤两,刚想一刀结果了这将,许褚却突然想起李儒的吩咐,让其示敌以弱,许褚随之与此人打斗在了一起,数十回合后,才很是‘费劲’地斩杀此将。
连折二将,丘力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然,他也算看清了许褚的实力,在心中略微对比了一下,就直接拍马上前,打算亲自斩杀许褚,扬其军威。
见丘力居亲自上阵后,许褚心中略微一喜,他刚才的举动,让丘力居放下了心中的警惕,终于引出了这头大老虎,因丘力居的速度太快,蹋顿竟没有拉住,当下唯有苦笑以对。
只见丘力居露出嗜血的笑容,朝许褚嘿声道:“你这汉将,还算有几分本事,值得本王亲自出手!”
许褚咧嘴一笑,道:“将死之人,也敢犬吠,看本将如何斩你!”
言语一落,许褚就催动战马,朝着丘力居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