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做了点儿弊就是了。”祖予姬说着，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作弊？”谢钦一愣。

“是呀。”祖予姬点了点头，问道，“你忘了我们祖家的身法了？”

“怎么说？”谢钦问。

祖予姬道：“祖家的身法，全靠算呀。”

“这个我倒是知道……你连这也能算到？”谢钦惊讶地问。

“是呀。”祖予姬笑道，“我看到你抬手，就能算到你要往哪个方向瞄准，然后就能提前躲开啦。”

谢钦道：“你说得倒容易，但是，那么短的时间，你怎么算出来的？”

“心算。”祖予姬回应。

“心算？”谢钦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对呀，我完全没看到你计算的过程啊！”

“心算你怎么能看出来？”祖予姬白了他一眼，“要是能看出来，那你是有能力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钦摇了摇头，又道，“就算是心算，也应该有个算的过程吧，在这个过程当中，你是不能做别的事情吧？可刚才那几下，我完全没看到你有停顿啊，我抬手，你就动，然后你的枪就瞄着我了，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啊！除非你是在瞬间算出来的，否则不可能做到啊！”

“你说得没错，”祖予姬点了点头，“我就是在瞬间算出来的。”

“啊？”谢钦大吃一惊，以前就知道她算术好，但没想到，竟好到如此地步！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呆呆地问道。

“多算，就能做到咯。熟能生巧嘛。”祖予姬的回答简单粗暴。

“多算……”谢钦感觉，自己就算做好多套算术题，怕也没有这个能耐。

祖予姬又道：“其实，是铃声哥你想得太复杂了，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祖家的计算是有公式的？”

谢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印象。”

“那好吧，我现在跟你说一下。”祖予姬解释起来，“我们祖家的身法，全靠计算，这个计算，是有公式的。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公式，比如你抬手瞄准，这就有一个公式，我只要套上去，就能知道你要往哪里瞄准，然后我就知道该如何闪避了。”

谢钦听得咋舌，摇摇头道：“我觉得，真的不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怎么说？”祖予姬问。

谢钦道：“是你们这个计算过程本来就复杂啊。”

“我觉得还好啊。”祖予姬道。

“那只是你的感觉，”谢钦摇了摇头，“不然的话，你可以试试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祖予姬问。

“跟我这个外行人解释一下你们这个计算公式啊。”谢钦道。

祖予姬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叹了口气道：“这还真是不好解释。”

“是吧？”谢钦摊了摊手，“所以不是我想得复杂，是你们这个算法本来就复杂。”

“还好吧。”祖老头加入了二人的对话，对祖予姬说，“小玉，你可以从头跟谢钦说啊。”

“怎么从头说啊？”祖予姬反问，“爷爷你也不想想，要经过多少年的训练才能教各种公式，而且啊，谢钦的脑袋本来就不太灵光，能记住九九乘法口诀就不错啦！就算给他公式他也弄不明白啊！”

喂喂喂！我人还在这呢，你这么说合适么！谢钦不满地看着她。

那边祖老头听了祖予姬的话，居然还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这倒也是，你说得有道理。”

喂喂喂！怎么老爷子也这样！谢钦更加不满了，好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老一少是在合伙挤兑我！

结果，祖予姬这边跟祖老头说完，又转过头冲谢钦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这样，铃声哥。你说得对，这个事情确实很复杂，是我想得太简单啦。”

谢钦看看她，心说您倒是够真性情的，吐槽不避人！但我听了真的好生尴尬呀！

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脑子不好，数学那么差呢，谢钦想起期末考试，自己的数学成绩简直惨不忍睹，差点儿没拿着学分。

这成绩简直惨淡到脾气一向温吞的老妈看了都要k人了，他暗暗摇头，奇怪，男孩子理科好这话是说的？我怎么就这么偏科——理科成绩连一向好说好商量的老爸看了都要生气了！

如此一来，倒是确实没资格吐槽小玉了，人家那是学霸的鄙视啊。

想想自己的理科成绩直接拉低了总分排名和班级的平均分，谢钦作为一个理科学渣，谢钦瑟瑟抖，点点头道：“是的，就是您想得太简单了。”

“嗯？”祖予姬一愣，“你怎么突然用起敬语了？”

“没什么……”谢钦笑得很勉强，这是作为学渣对学霸的膜拜。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啦，胃痛？”祖予姬又问。

“没什么没什么，”谢钦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就是在想，我要训练多久才能运用公式。”

“这样啊，”祖予姬恍然大悟，微微颔道，“那你确实要愁眉苦脸了。”

得，又是学霸的鄙视，不对，这已经是藐视了。

谢钦摇了摇头，别再想这种让人伤心的事情了，还是回到正题上吧，对祖予姬说：“难怪你那么厉害，原来是把你们家的算法和霹雳堂的枪斗术结合到一起了，这确实挺作弊的。要是只用枪斗术的话，还会这么厉害吗？”

“话是这么说，你怎么知道霹雳堂没有算法呢？”祖予姬反问。

“诶？”谢钦一愣，“有么？”

祖予姬点点头道：“有，不过是很简单的算法，没有我们祖家那么复杂。”

“哦，那就好。”谢钦点了点头，暗暗送了口气，要是霹雳堂的算法像祖家算法那么复杂的话，枪斗术只怕是要天下无敌了。

“而且要修练枪斗术，还有一点很重要。”祖予姬又道。

“是什么呢？”谢钦问。

祖予姬道：“经验。”

“经验？”

“是的，”祖予姬点了点头，“我刚才说，枪斗术练到极致，就是这么厉害，我把威力说得小了，其实会更厉害。”

“啊？！”谢钦吃了一惊。

“这没什么奇怪的，”祖予姬道，“我说过，枪斗术讲究的是快、准、狠，宗旨是在最短时间内击倒最多的敌人，对修练者的要要求就是反应快，那些简单的算法，也是辅助修练者加快反应度。修练者的实战经验越丰富，反应也就越快。而那些将枪斗术修练到极致的高手，反应更是快到无以复加，到了那时候，他们已经不需要算法了，仅靠下意识的反应，就能轻松应付大部分情况。”

谢钦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问道：“真的有这么厉害？”

“当然。”祖予姬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而且他们的动作比我还快。”

“比你还快？？！”谢钦出离地震惊了。

“对。”祖予姬点头，“几乎是你刚要有所动作，他们的枪就已经抵在你的脑袋上了。”

“……我的天呐。”谢钦咋了咋舌，“那岂不就是……天下无敌了？”

“也不能这么说，”祖予姬微微摇头，“没什么武功是天下无敌的，就算练到极致，这些枪斗术高手还是可以对付的。”

“能对付么？”谢钦问，祖予姬说得太厉害了，他心里没底。

“当然，”祖予姬点头，“我刚才说的是，枪斗术旨在最短时间内击倒最多的敌人，我可没说击倒所有敌人呀。”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祖予姬道，“拿人填。”

“拿人填？？”谢钦吃了一惊。

“对，”祖予姬点点头，“人越多越好，乱枪齐，枪斗术高手也会被打成筛子。”

“这样啊……”谢钦点了点头。

“不过，我说的乱枪齐，可不是瞄准同一个方向。”祖予姬话锋一转。

这不……这不是废话么？谢钦疑惑地说道：“乱枪齐，本来就不是瞄准同一个方向吧？”

祖予姬道：“我得意思是，不能瞄准一个大致的方向，一个大致的范围，比如说，从小腹到脑袋。”

“哦……”谢钦点了点头，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那应该怎么样呢？”

祖予姬道：“应该名副其实的乱枪齐，不但要把枪斗术高手的全身都‘照顾到’，还要兼顾他的周围，简而言之，就是封死全部的闪避死角。”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谢钦愣愣地问，“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祖予姬道：“一点也不夸张，我跟你说一件事吧。”

“嗯。”

“这事生在民国的时候，你知道洪门吧？”祖予姬问。

“洪门？”

“天地会。”祖予姬简短地解释。

“哦哦，”谢钦连连点头，“天地会我知道。”

祖予姬道：“天地会是洪门的另一个叫法，洪门是个反清复明的秘密结社，到了民国的时候，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帮派。”

“黑帮？”

“对。”

“你继续说。”谢钦点头。

祖予姬道：“那还是在霹雳堂分裂之前的事情……当时，它跟洪门一向不和。有一次，一个霹雳堂门人与二十多个洪门子弟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