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刚刚走出房间,便看见了,此刻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魏忠贤,不过魏忠贤现在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朱皓心中明白魏忠贤,是因为不但计划落空,还让自己与大哥关系,更加亲密,而不高兴。
朱皓见到魏忠贤这个样子,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敲打一下魏忠贤,这样想着,朱皓便对着魏忠贤微微一笑,假装关切的问道:“魏公公,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依本王看魏公公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本王去皇兄那里,替魏公公讨个恩典,让魏公公你提前出宫养老吧!以免如此日夜站班伺候,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啊!”
魏忠贤听完了朱皓的话后,便明白朱皓的险恶用心,这与当初他进谏让皇帝封朱皓为王,是一个道理,他是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这个时候让他养老,就完全如同是一个老农民,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眼看就要收获了,结果没有他什么事了,这谁能受得了。
魏忠贤想着便心中气愤,但是他此刻面对的是皇帝的亲弟弟,刚刚受封信王的朱皓,他不敢对朱皓有任何无礼的行为,况且朱皓刚才说出的话来,任谁听了都会认为,是关切之语,明白这些的魏忠贤,就让他想发火都没地方发去。
魏忠贤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一个快要饿死了的人,看见路边的一只死耗子,明明内心恶心无比,但是为了活命还不得不吃下去一般。不过魏忠贤毕竟是有心机和城府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便生生的挤出来笑容,对着朱皓说道:“奴才,谢信王殿下关爱,不过奴才的身子骨现在还算硬朗,还能再为陛下当几年差,就不劳烦信王殿下费心了!”
即便此刻魏忠贤脸上,生生挤出来的笑容很难看,但却让朱皓心中对魏忠贤的忍耐佩服不已,想着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其实就是诛心之言了,任谁听了之后,即便不当场发作,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是这个魏忠贤,竟然能够在听完了这样一番话后,还竟然能挤出笑容来,这份忍耐还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朱皓心中虽然感叹着魏忠贤的忍耐力,却也激发他自己心中的斗志,他想要再刺激刺激魏忠贤,看看魏忠贤到底有多能忍耐,这样想着朱皓便再次开口说道:“难得魏公公如此忠心,本王甚是欣赏,可叹本王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本王想着去和皇兄说说,等本王的府邸建好之后,便让魏公公去本王那里当差,你看可好啊?”朱皓说着便要回身再次进入房间。
朱皓的这番话真可谓真的是太狠了,他这番话说完,就会让魏忠贤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的陷入两难之地。魏忠贤同意了,那就会从皇帝身边的奴才,变成了一个藩王身边的奴才,虽然都是当奴才,但那身份和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况且魏忠贤也明白朱皓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真的到了朱皓身边,那以后绝对没有他的好下场,对此魏忠贤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可是如果魏忠贤不同意,那便是不给朱皓这个藩王的面子,朱皓完全可能一怒之下强行向皇帝索要,以朱皓现在与朱由校的关系,朱由校不可能不答应。
魏忠贤心中明白这些,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不过片刻之后,魏忠贤便如同影帝附身了一般,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信王殿下,您能看得起奴才,是奴才的福分,但是奴才自打进宫就跟着陛下,奴才实在是不愿意离开陛下啊!还请信王殿下,看着奴才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要带走奴才,奴才是真的离不开陛下啊!”
朱皓见状心中暗道:“卧槽,这个老阉货也特么是个演技派,TNND早先老子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眼泪鼻涕说来就来啊!这种情况老子今天还真带不走这个老阉货,就他这番表演,再和自己那个耳根子软的大哥演一遍,自己大哥肯定心软,不会让这个老阉货跟自己走!”
心中想着这些的朱皓,不禁感叹:“这个老阉货果然不简单啊!这是再告诉老子,如果老子强行带走他,他便会这么做,他是要让老子知难而退啊!不过你小看老子了,今天你就是个老乌龟,老子也要敲碎你的龟壳,让你再也无处可逃!”
朱皓心中想着这些,表情连忙表现的有些惊慌的说道:“魏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本王也是一片好心,既然魏公公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有件事,魏公公你一定要帮帮本王,如果你再不愿意,那就是看不起本王了!你是知道的本王的王府,最近正在修建,本王手底下,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我想去奏请皇兄,让魏公公替本王,督造王府的工程如何?时间也不会很长,就三个月而已,等王府修建好了,魏公公要是想留在王府,本王欢迎,魏公公要是想回到宫中,本王也绝不阻拦!如此可好?”
朱皓这番话的用意,并非是退而求其次,更不是真的看中了魏忠贤的能力,而是采用了迂回的策略,目的是先将魏忠贤,从朱由校身边支开三个月,这样魏忠贤的那番哭诉,也就没有了意义,因为毕竟朱皓不是直接要走魏忠贤,而只是借用魏忠贤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后,朱由校便会习惯了,身边没有魏忠贤的日子,到这个时候朱皓再向朱由校索要魏忠贤,朱由校便不会拒绝,真到了那个时候,魏忠贤就算是再想要去找朱由校哭诉,也没有了机会。
朱皓的话刚刚说完,魏忠贤便明白了朱皓的用心,虽然明白,但却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况且朱皓一个藩王,如此“礼贤下士”的将话说道了这个份上,魏忠贤他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内侍而已,根本就没有了再抗辩的资格了。
对于即将变为事实的这种情况,魏忠贤不得不豁出去了,他狠狠的一咬牙,便跪在地上梆梆的给朱皓磕着头,头都磕破也没有停止,然后边磕着头边说道:“信王殿下,奴才是真的离不开陛下!奴才一刻都离不开啊!还请殿下收回厚爱,奴才给您磕头了,殿下如果不同意,奴才就磕死在这里!”
朱皓看着头破血流的魏忠贤,再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红血液,心中暗道:“看这情况,这个老阉货还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如此还真有些棘手啊!如果自己真的,在大哥的门口,逼死了这个老阉货,恐怕还真的不好解释,即便大哥不忍心训斥自己,恐怕也会对自己不满,印象大大降低。如果真的为了一个,眼下还翻不起什么大浪的魏忠贤,去冒着自己大哥会不满自己的冒险,实在是有些不值啊!只要以后自己多多看着点,量这个奴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朱皓心中想着这些,便连忙开口阻止魏忠贤说道:“魏公公,你这是干什么?本王也是看重了你的才能,才这么提议的,既然魏公公你不愿意去帮助本王,本王自然也不会勉强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啊!好像本王是在欺负你一样,快起来吧!”
魏忠贤听着朱皓,终于放弃了将他,从皇帝身边调走的想法,便连忙又恭敬的,给朱皓磕了一个头,然后说道:“奴才谢殿下体恤!奴才谢殿下体恤!”
朱皓摆了摆手,然后说道:“难得魏公公你对皇兄如此忠心,不过本王也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希望你能够记住,你是皇兄身边的近侍,皇兄对你也是信任有加,本王希望你在皇兄身边,能够多多劝谏皇兄,为国家社稷多做些事情!切不可因为皇兄对你的信任,而妄自尊大,胡作非为,如果本王一旦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本王拼着被皇兄怪罪,也要将你斩于剑下!本王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朱皓的话说完之后,魏忠贤便连忙说道:“奴才记住了,请信王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多多劝谏陛下向善,做好奴才的本分,不会做任何逾越的事情!”
朱皓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你今天说的话,本王记住了!也希望你能铭记于心,不要忘记!”说完之后,朱皓语气和缓了一些,然后说道:“你且下去包扎一下吧!”
魏忠贤听到朱皓的话后,如蒙大赦,慌忙而退,那状态就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朱皓见状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道:“自己这是有点太较真了,相比历史上的魏忠贤,这个人现在还是个小角色,今日自己以信王之尊,去为难这么个小人物,还真的是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啊!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历史上的魏忠贤,实在是恶名昭彰,对大明的危害实在深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