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元不在家(推荐票加更)(1 / 1)

朱皓心中这样想着,同时也明白这浙江官场后面确实有高人在操纵,不然蔡献臣那日还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今日却能够反将自己一军,如此巨大的反差变化,实在是不正常,除非他碰到了神仙,吃了仙药开了窍了。

因此朱皓是不相信蔡献臣自己开窍了,认定了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蔡献臣,至于蔡献臣刚刚说的喝醉了的借口,这话朱皓就更加不信了,因为那日蔡献臣与他同坐一桌,他留心过蔡献臣根本就滴酒未沾,又怎么可能会喝醉呢?蔡献臣说他喝醉了,一直都是顺着朱皓的话说的而已。

朱皓心中想着这些,知道今天估计在蔡献臣身上,很难获得什么突破,不过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再次开口问道:“你既然说你工作没有失误,那么本王问你,这浙江二十四位秀才联名状告,说此次浙江乡试存在舞弊行为,不知道蔡提学对此有何解释呢?”

蔡献臣听完朱皓的话后,便开口答道:“回禀殿下,这科举考试,每年都会有落榜学子,因心中不平而闹事,此乃常见之事,不足为奇!殿下何必当真呢?”

朱皓听着蔡献臣的话,冷哼一声,脸色不善的说道:“常见之是?不必当真?蔡提学,你这是说朝廷派本王,这个钦差下来是小题大做了?”

蔡献臣闻言,连忙解释道:“王爷息怒,下官并无此意,朝廷派殿下查询此时,也是为了还我等浙江官员一个清白,下官对朝廷此举是感恩戴德,并无不敬之意,还请殿下明察!”

朱皓在蔡献臣的解释之中,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知道今天自己是拿,这个蔡献臣不能怎么着了,不过朱皓虽然知道,在蔡献臣这里今天基本上就是无功而返了,但还是强调的问了一句:“既然蔡提学没有攻击朝廷的意思,本王就放心了,刚才听蔡提学的意思是,今年的浙江乡试不存在舞弊行为?”

蔡献臣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回禀殿下,绝无此事!”

朱皓微微点头,心中暗道:“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等本王查出来今年浙江乡试存在舞弊的话,看你还如何狡辩此事与你无关!”

朱皓心中这样想着,然后点了点头,开口对着蔡献臣说道:“蔡提学,你的话本王记住了,希望你自己也记住,日后不要与本王抵赖!”

蔡献臣突然感觉自己,刚才答应的有点太痛快了,不过此刻他想后悔也已经晚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反悔的资格,因为一旦反悔,就意味着他要招出自己所知道的,那么他绝不好下场,这样想着的蔡献臣,便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梗着脖子说道:“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下官说过什么,下官自然是记得的!不需要王爷提醒。”

朱皓闻言点了点头,黑着脸如同被乌云笼罩一般,然后继续开口说道:“那你坐下吧!今年乡试的主考官何在?”

朱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个乡试的主考官地位太低,并不在房间内坐着,而是在房间候着。

随着朱皓的声音传出,一个人走进了房间,此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三缕长髯,看起来很有文士风度,不消说,朱皓也知道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后来的大汉奸,此次浙江乡试的主考官钱谦益了。

朱皓没有猜错,那人走进房间之后,便对着朱皓躬身施礼道:“下官浙江乡试主考钱谦益,参见信王殿下!”

朱皓打量着钱谦益,心中暗道:“钱谦益这个大汉奸果然卖相还不错,怪不得能够将柳如是骗到手呢?”朱皓心中暗暗想着钱谦益的花边新闻,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黑着脸开口问道:“钱主考,本王问你,今年的乡试到底有没有舞弊行为!”

钱谦益根本就没有想到,朱皓会问的这么直接,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再次躬身道:“回禀殿下,绝无此事!”

朱皓听着钱谦益这么说,微微蹙眉,然后说道:“你为什么能够这般肯定?”

朱皓这话其实是有朱皓自己的用意的,他的这句问话是有潜台词的,这个潜台词就是:“你说的这么肯定,其中一定是有古怪!”

这个潜台词的根据是,因为身为科举考试的主考,被人问起,今年考试有没有作弊的,要么回答这个我没有发现,要么说我也不确定,即便回答没有舞弊的,也需要过过脑子想一下,在回答。很少有这么快便一口咬定说没有作弊的,这完全就是没有过脑子,下意识背好台词的回答。况且主考又不等同于监考,整个考场一个主考官即便是亲自监考,也监督不过来,怎么就敢如此的一口咬定,说此次乡试没有作弊的呢?

钱谦益听出了朱皓话中的弦外之音,他不得不小心回答,沉吟了一下,然后钱谦益才开口回答道:“这个下官身为这次浙江乡试的主考,每一步都是按照朝廷要求严格执行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舞弊的行为,因此下官才敢如此的肯定!”

钱谦益的这话,是将朝廷的制度搬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如果因为他说严格按照制度执行,如果朱皓非说有舞弊,那就成了朱皓在攻击朝廷科考制度。

因此对于钱谦益的回答,朱皓跳不出毛病,也没法挑出来毛病,朱皓心中暗道:“这还真是扯着虎皮做大旗,回答的滴水不漏,果然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不过本王就不信,你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朱皓心中这样想着,便再次开口问道:“既然钱主考,如此肯定,此次浙江乡试,不存在舞弊行为,那么本王问你,这二十四名学子联名上京告状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朱皓不想跟钱谦益,这只老狐狸兜什么圈子,便直接点明要点,结果不想钱谦益对于朱皓如此激烈的问题,只简单的回复了四个字道:“一派胡言!”

朱皓闻言微微皱眉,此刻脸色更加的阴沉,黑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因为朱皓听得懂,钱谦益这是一语双关,不但说那二十四位联名告状的学子们,是一派胡言,也有暗指自己的意思,朱皓虽然有些火气,但是朱皓也明白,现在他无法以此来为难钱谦益,因为一旦他质问钱谦益为何如此说话,钱谦益只要解释一句,说是在说学子们,这样的话,朱皓就根本就没法再说什么。

因此朱皓并没有以此来质问钱谦益,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黑着脸再次开口问道:“钱主考,那么这二十四位学子说,你在本届乡试之中点的解元,是不学无术之徒,你对此又怎么说?”

钱谦益听完朱皓的话后,再次回了四个字道:“恶意中伤!”

朱皓闻言心中暗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可别哭,等本王考一考那个程三金,就知道谁中伤谁了!”

朱皓这样想着,当即也不愿意再同钱谦益费什么话,直接黑着脸,开口说道:“好!钱主考还真的是惜字如金,那么本王也不和你废话,本王今日便将,今榜解元程三金,请过来,本王要亲自过问一下此人学问,再行定夺!”

朱皓的话说完之后,朱皓明显看到钱谦益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退到一旁便不在言语。

朱皓见状,便吩咐自己的护卫道:“去将本次浙江乡试解元程三金,请到这里来!”朱皓的话说完,朱皓的随行护卫,便有一人出来应声而去,朱皓便在议事厅中,等待程三金的到来。

其实按理说,朱皓在布政使司衙门里,完全可以让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官,去将程三金带过来,不过经过近期的几件事,朱皓实在信不过这些浙江的官吏们,因此今日一处们,他便嘱咐他的护卫们,今日他所有的命令都由这些护卫去执行,不得假手于布政使司衙门的差官,因此才有了朱皓的护卫,亲自去传程三金。

在护卫走后,朱皓明显感觉到,整个布政使司的议事大厅内,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从这个微妙的变化中,朱皓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个浙江的众官员们,对于科考的事情都知道一些,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和自己说实话而已,此刻朱皓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整个浙江官场,似乎是铁板一块,没有丝毫漏洞,可以让他借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去了两炷香左右,刚刚领命出去传程三金的护卫,回来了,朱皓看着他一人回来,便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这护卫进了布政司衙门的议事大厅,便走上前来,向朱浩禀报道:“启禀殿下,小的刚刚去了程府,程府的人告诉小的,说程三金已经出远门了,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