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听着朱由校的话,琢磨了一下措辞,便开口说道:
“大哥,这最先求情的人,可能是觉得魏忠贤这件事,其中有内情,所以来求情,因此他们情有可原!”
“这后来求情的,完全就是跟着起哄,目的是逼迫大哥,其用心险恶,自然不能轻饶!”
“大哥您试想一下,你他们两拨人,谁更让你感到愤怒!”
朱皓这是为了坑东林党,不惜忽悠起他大哥了。
朱由校心思单纯,根本没有想到朱皓这话中,有其他的目的,微微一琢磨,还觉得朱皓说的挺有道理,便点头道:
“皇弟,你说的有道理,朕就按你说的办!”
“一定给这些人点教训!”
朱由校说完,还一脸愤愤然,朱皓见状,心中便明白自己的皇帝大哥,不会轻饶了那些东林党。
随后朱皓便对朱由校说,要去狱中提审魏忠贤,而告辞离去。
朱皓因为要让魏忠贤,去对付东林党,那么他这次狱中之行,便不可避免,朱皓出了皇宫,便直奔锦衣卫。
这锦衣卫,已经由原来的中央情报处改组了,目前整个锦衣卫可以说是铁板一块,都是朱皓信得过的人。
因此朱皓前往锦衣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他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在诏狱之中魏忠贤,此刻的魏忠贤浑身上下血淋淋,十分可怖。
这是魏忠贤被抓后,韦小宝特意“关照”的结果,韦小宝亲身经历了城外那场大战,也险些丧命,况且魏忠贤还要谋害他主子。
因此韦小宝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魏忠贤。
朱皓让人拿了一把椅子,便屏退了左右,坐在了牢房外,看着牢房之中的魏忠贤道:
“老魏啊,你见到本王,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魏忠贤用着剩余的一只手臂,支撑了一下身体,咬牙让他靠着墙坐起来道:
“殿下,自古是胜者王厚败者寇,今日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来这里是给我送行的吧?”
“那就快点动手吧!”
朱皓听着魏忠贤的话,微微摇头道:
“难得你如此坦诚,不过你这一心求死,可是白白的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好意啊!”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和你多说了!”
朱皓说着便要起身离去,魏忠贤在宫中厮混了这么久,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此刻听着朱皓这话里有话,他哪里能不明白,他连忙喊住了朱皓道:
“殿下慢走!”
“你刚刚话中的意思,是要放我一马吗?”
魏忠贤说着摇了摇头,显然他自己都不相信,朱皓能够放过他。
朱皓本身就没有打算走,听见魏忠贤的话,他便转过身,看向魏忠贤,然后开口说道:
“没错,本王是准备放一马!”
“不过你也不用感谢本王,一切都是事出有因,本王只是不愿意给别人当枪使!”
朱皓说着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道:
“老魏,本王本来与你,没有太多的冲突,不过我母妃却因你而死,本王有机会绝对会杀了你!”
“不过这次的事情,东林党要借本王的手,收拾你,本王不愿意让他们利用,所以这次本王不会动你!”
“同时今天本王,也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不太过分,危机江山社稷,圣上在位一天,本王都不会动你!”
朱皓这么说,其实就是打定主意,用魏忠贤制衡东林党。
经过这次的事情,朱皓明白了,魏忠贤再坏,尚属可控制,不会危及统治,而东林党却是狼子野心,随时可能颠覆大明。
朱皓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动乱,需要他去平定,眼下他无法顾忌朝堂之事。
如果灭了魏忠贤,东林党在朝廷必然是一家独大,从他们这次的行事来看,恐怕他们的危害,远比时不时,给他捣个小乱的魏忠贤,要大得多。
母妃的仇不能不报,不过那是私仇,朝堂的事,事关江山社稷,是祖宗的基业,两相对比,朱皓只能先放下私仇,而保江山。
朱皓正是有了这样的心思,才有了他刚刚与魏忠贤的那番话。
魏忠贤听完了朱皓的话,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随后开口说道:
“难得信王殿下,如此坦诚,如此抬举奴才,叫我一声老魏!”
“那好我今日,也和殿下说说心里话!”
“我老魏出身市井,被逼无奈,净身入宫,本只求避难苟安,无野心于朝堂之上,奈何天意弄人,万岁爷登基,蒙万岁信任,才有了今天!”
“得到权力之后,我发现了权力的好处,并深深不能自拔。”
“我老魏这辈子,做不了铁骨铮铮的重臣,也不愿做背主谋逆的乱臣,甘愿做一个弄臣,求此生富贵而已!”
魏忠贤这话是告诉朱皓,他没有谋逆篡国的心,只愿意做个奸臣,享受权力和荣华富贵。
魏忠贤的话,也正是朱皓想要的,只要魏忠贤不颠覆大明,那么一切都可以控制,未来他还能成为朱皓的试金石,这正是朱皓所求。
朱皓心中悬着的心,暗暗放下一些,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魏忠贤,而是听着魏忠贤继续说道:
“不过,刚刚信王说有机会,一定会杀了奴才,给母妃报仇,那奴才也告诉信王一声,奴才有机会也一定会像这次一样,杀了信王!”
“因为奴才不想死!”
魏忠贤说着甩了一下,另一只空荡荡的衣袖,继续道:
“奴才也想找信王,报断臂之仇!”
朱皓听着魏忠贤这么说,不禁心中有些佩服魏忠贤,此刻的真诚。
朱皓刚刚说有机会一定要杀了魏忠贤,是因为朱皓现在是在牢房之外,魏忠贤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可以坦白心中所想。
而魏忠贤则不然,他身处牢房之内,还敢说出,要杀跟朱皓的话,实为难得,要知道此刻朱皓是能够,左右魏忠贤生死的人。
朱皓听着魏忠贤的话,心中暗暗感叹,魏忠贤敢如此说,足可证明,他是个坦诚的真小人,远比那些虚伪的东林党,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