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张非子前脚刚才没有多久,一名禁卫军军候急冲冲的跑进御书房内,不等嬴常开口问话,这名禁卫军军候便单膝跪地作辑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江尚书和贾尚书在承德门外打起来了!”
“什么?”嬴常眼睛忍不住瞪了一下。
打架?这两个竟然打架了?
嬴常迅速静下心来,语气不紧不慢看着禁卫军军候问道:“是因为什么打架?”
“回陛下,小人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从两位尚书大人吵架时说的话,大概可以猜出,他们是因为工部预算而吵架!”禁卫军军候低着头作辑回道。
“朕知道了,让他们两个进来吧!”嬴常神色淡然的挥了挥手,根本无法从其表面察觉到他的真实想法或者对于此事的情绪。
“遵命!”禁卫军军候恭敬的作辑应道,随即从地上起身,很快就离开御书房,而嬴常则是静静的等待,还让宫女去沏一杯茶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工部尚书江海佑和户部尚书贾罗终于来到了御书房,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特别是江海佑,官帽歪歪扭扭,头发也散落下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官服也是歪七八扭,贾罗也比他好不上哪去。
这两位各个面若冰霜,眼中充满怒火,就差脸上写上不服气三个字,他们现在哪有朝廷重臣的样子,分明就是市井流痞刚刚打完架的样子,要是脱去他们的官服,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朝廷正二品尚书!
“臣贾罗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江海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纵然互相不服气,但在嬴常面前还是不敢失礼,纷纷跪俯在地行跪拜之礼,而坐在龙椅上的嬴常,则面无表情的望着跪俯在地的两人,嬴常一言不发,贾罗和江海佑也不敢说话。
气氛就这么变的诡异起来,一下子陷入僵持,过了好许时间,嬴常方才淡然问道:“谁先动的手?”
嬴常没有让他们起来,就这么让他们跪着。
“是臣!”
“是他!”
贾罗和江海佑异口同声,贾罗直接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嬴常听到两人的回话,又沉默下来,悠然自得的拿起御案上刚刚沏好的香茶,捧着茶杯放在鼻前闻了一下。
其实茶并非是香的,它是因人的心情而定,饮茶者心情好,用劣质茶叶泡出来的茶就是香的,饮茶者心情不好,再好的茶叶泡出来的茶也不香,味道也是一样。
当然,茶也没有这么玄,只是饮茶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是无法静下来的,心不静如何品尝出茶的美味?
嬴常现在就处于心情不好的阶段,别看他一副享受的样子,其实根本没有在品香茶,只是在做样子,他现在很恼火,恼火原因自然是江海佑和贾罗打架。
两个朝廷重臣,居然在承德门外打架,也不怕被人看到传出去,简直太不像样了。
嬴常装模作样的呡了一口茶,然后轻轻放下茶杯,神色淡然的看着贾罗和江海佑问道:“因为什么?”
一听到因为什么打架,江海佑顿时来了精神,连忙抬头看着嬴常回道:“陛下,臣将拨款公文传达户部,可被户部驳了回来,说账目有错,臣得知账目有错,立即调动工部上至左右侍郎,下至主事,全部审查一遍,结果并没过错!”
“臣以为是贾尚书看错了,所以又将拨款公文以及审查过的账目送达户部,结果又一次被户部驳回,又说账目有错,两次驳回,臣以为是下面的官员出了问题,就自己亲自审查一遍,结果还是刚前面两次一样,账目根本没错!”
“臣又派人将拨款公文送达户部,结果再一次被驳回,臣觉得是户部找茬,就亲自去了一趟户部衙门,可户部官员却拦着大门不让臣进去,户部左侍郎牛一草告诉臣,拨款数量超出预算,要让臣减一千万两白银才肯拨款!”
“陛下也知道,工部的预算是一亿七千万两白银,是经过陛下与右丞相批阅的,怎能说减就减,臣一时气不过,骂..骂一句贾尚书倚老卖老,然后臣就想进宫,找陛下做主!”
“谁知贾尚书也跟了上来,也要找陛下做主,说臣骂了他,要陛下治臣的罪,臣就与贾尚书理论,谁知贾尚书气急败坏的撕打臣,臣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还手,接下来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
贾罗听完江海佑的话之后,也抬头看着嬴常说道:“陛下,您应该知道,七年前江尚书刚刚入仕之时,曾经说过,若要在三年内完成全国水利道路工程,需要一亿六千万两白银!”
“而如今七年过去,竟然要一亿七千万两白银,臣也知道目前普遍工薪比七年前多了二十文钱,但也不至于多加一千万两吧?而且当初的全国水利道路工程还包括上阳郡,如今上阳郡的水利已经修好,按道理应该要减少预算才对,怎能不减反升!”
“臣觉得工部谎报预算,不排除工部有钱老鼠,臣请陛下下令,着都察院查办工部,把谎报预算的钱老鼠揪出来!”贾罗说完,重重在地叩了一个响头。
江海佑一听这话,顿时不舒服了,当即也顾不上嬴常在这里,直接转头对着贾罗呵斥道:“贾尚书说话要负责,什么叫工部有钱老鼠,工部每一笔预算,都是经过三番五次验查,您不能因为小气,叩一个大帽子给我们工部!”
说完,江海佑将头转回,神色颇为激动的看着嬴常说道;“陛下,工部上下官员最近为了全国水利道路工程,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为了整个工程,工部哪一个人不是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如果因贾尚书一句无查无证的话,就对工部进行彻查,恐工部上下官员寒心,包括臣!”
说着说着,江海佑眼睛不禁湿润起来,眼里有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