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家的人现在想起来当年，一定会扼腕叹息，为什么不打进德克萨斯呢？你以为他们没打过这个主意么？这当然有很多原因，其中孤星共和国的地位，还有德克萨斯军团没有受损这都是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实就是他们都知道你祖父活不久了。”

再提及从前的事情，安娜贝尔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已经放下了，但放没放下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那些杨基佬圣母起来，觉得我一个女人没法报复，不如留下来表明他们宽宏大量，但是我不会领情的。现在杜邦家族因为继承人混乱，但是手中的矿产实业还是不少的，可不像是范德比尔特家那样，这样和家里的冲突更大，因为我们两家都是在实业和土地上发力，经营路线太冲突了。”

“祖母的意思是？两家到最后只能剩下一个。”谢菲尔德表情一阵变幻，是这个意思吧？

“这样自然是最好，就算是做不到呢，让杜邦家族成为一个范德比尔特也好，做一个富家子弟，现在的遗产也够他们花几辈子了。你父亲在巴黎花销巨大，其实算一算不也没多少么！”安娜贝尔一只手捏着额头，淡漠的道，“但是杜邦家的风评么，估计不会乖乖的步范德比尔特的后尘，你要小心一点接下来的兼并，不管杜邦公司想要兼并谁，都要狙击住，什么行业都不行，要像是一根拉不断的绞索缠住他们！”

“勒死了杜邦公司，剩下的市场就全是我们的！”谢菲尔德紧接着开口，多么直白的生意经，虽然很多人著书立说，但实际上做生意就这么几个特质，“那现在把尸体保存好，我们还是要调查一番，马上请人去芝加哥，验尸，追查家庭背景和炸弹来源。”

“学习的不错，你要的人监狱当中都有，直接发电报让他们去就行了。”安娜贝尔很是满意的笑着道，“不错，不像是你父亲，上学时候还像样，管理私营监狱的时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就跑了，其实想想管理监狱能够学到许多东西，受限于大环境，我们不能太公开的把所有坏事都做一遍，那么怎么办呢？只能通过这些做坏事的人来学习经验，监狱里面存在一个继承人所需要的任何素材，敢犯罪的人很大一部分都自视甚高，任何离奇的谋划，任何你能想到的辩护借口都可以找到。你了解这些人的罪行，才能防备有人对你不利。”

看来老佛爷对这套教育方法似乎很得意？谢菲尔德一挑眉，要真是这样，便宜老爸受不了跑到巴黎享受人生，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张了张嘴他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没有人想要施压，废掉私人监狱么，应该是有吧？”

“没有用，利益者已经形成了。当一次大案发生了，罪犯就面临两个选择，进州监狱还是进私营监狱，受害人想要让罪犯罪有应得，罪犯想要脱罪，这都需要花费。私营监狱还接受额外服务，你不会认为那些占据死亡名额的都是病死的吧？不少都是有人出钱报仇被干掉的，原则上罪犯优先进入私营监狱因为节省成本，不敢进来的罪犯就需要上下打点，这种罪犯花费的钱就被司法系统的人赚了，所以，你还认为可以随随便便的废掉么？”

把州司法系统、州监狱和私营监狱之间的关系解释明白，安娜贝尔才看着目瞪口呆的谢菲尔德，轻声询问道，“是不是有点冷？”

“有这么一点！”谢菲尔德咽了一口吐沫，看来他还是管中窥豹了，觉得私营监狱的好处就是免费使用一下劳动力，真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不然这些罪犯付出代价，怎么能解决治安问题呢，这可是你祖父说的！”安娜贝尔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明年是你大动作的时候，想要做就去做，现在除了农牧场的事情，其他产业都已经交给你了，威廉，向前冲吧！”

威廉向前冲？谢菲尔德呆坐良久，起身对着外面开口道，“给杜邦公司发一封电报，告诉他们，我们知道这是他们做的，这件事不算完，等着吧。”

“做的好！”安娜贝尔赞许的评论道，“就是他们家，如果不是，杀了挑事的混蛋，在找杜邦公司的麻烦。不过要注意一下，尤金杜邦能力一般，还指望他多活几年呢。”

啪！尤金·杜邦把电报拍在桌子上，对着眼前的几个人大声质问，“这是谁做的？还有，怎么公司的保卫部门少了五个人？”

“出了什么事？”艾尔弗雷德杜邦面露疑惑，拿着发过来的电报阅读起来，“虽然我们有确切的证据指向了嫌疑人，不过鉴于两家长久以来的深厚友情，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是总能看见对方，时间还长，这笔账早晚要算。”

托马斯杜邦身手抹了一把标志性的八字胡，他自然也看见了有示威意思的电报，轻声道，“这不是说明谢菲尔德家族没有证据么，这是在明显不过的栽赃，只要解释明白就好了。”

“真的！”尤金杜邦满是怀疑的反问，立刻两个后辈就表示，两家公司处在竞争者的地位，还用对付一般对手的手段就太蠢了，说不定就是有人栽赃要从中得利。

尤金杜邦真不愧被评价为能力一般，解释的电报到达阿灵顿，中心思想就一句话，绝无此事！如果两家起了冲突，说不定会被别的竞争者获利。

“祖母，接下来怎么办？”谢菲尔德已经畅想了一下喜闻乐见的事情，是不是来点港片套路，英雄本色什么的。

“想什么呢？让人北上灭了杜邦公司，你知道他家有多少亲属么？能一次解决掉？”安娜贝尔笑骂道，“尤金杜邦对整个杜邦公司以及持有股份的公司控制力很低，杜邦公司的实力比人们认为的要高一些，这样的人留在台上不是很好么？目前你也吞不下杜邦公司，慢慢来吧！”

“那就把直接动手的人收拾掉，总不能一点事不做！”谢菲尔德退而求其次的道。

“这不是和杜邦公司的对抗，只找动手的喽啰！我们也是大公司！”安娜贝尔慢吞吞的吩咐道，“说杀他们全家就要杀他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