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裕愓观察昌礼两口子，昨晚昌礼两口子去找书仁，他是知道的，见两口子对他笑，心里有数了，嘴角咧着，这事成了。

昌礼两口子昨晚回去也想了许久，他们没办法像昌义几个能给自己孩子攒资源，光靠大儿子不行，左思右想，对明腾的确是最有意义的。

今日周书仁下朝，留了下来，西南的战事依旧继续着，现在双发对峙中，每日的粮草不少，周书仁还知道一些激进的上了折子想要放火烧山。

还好皇上和太子驳回了折子。

书房内，商议了一会其他的朝政，皇上留下周书仁，“昨日你家老大回来了？”

周书仁，“是，已经回来了。”

皇上又道：“四舅在你府上住了也有些日子了。”

周书仁心道果然来了，“的确，一直在府上教明腾，四舅比臣厉害，明腾在四舅的教导下长进许多，无论是功课还是武艺都不错了。”

这一次书院测试，明腾第一次进了乙字班前五，这进步不小。

皇上摸着胡子，“京城的路也要修完了，如若荣侯府不是朕小舅舅一脉的血脉，这功劳四舅也是能担的。”

周书仁明了，皇上这是直白的告诉他，给荣侯府的恩都是因为皇上母亲，到底是有血脉亲戚的，哪怕荣恩卿是庶子，也是这一支的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

皇上心里暗道老狐狸，嘴上继续道：“太子登基会恩赏。”

周书仁终于正色了，皇上的意思告诉他，四舅这一支还有恩赏？

皇上笑着，“朕给了四舅爵位，可惜四舅只是一人，朕想多给都是要收回来，所以也没多给，但是四舅说会过继，这份恩赏会有的。”

周书仁听得明明白白的，皇上解释了为何只给侯爵，也明确告诉他，四舅只能过继周家的孩子，绝对不会过继荣侯府一脉，四舅膈应，皇上也不允许，说到底，皇上对荣侯府心里是厌恶的。

周书仁见皇上不说话只看着他，正色着，“臣明白。”

皇上嗯了一声了，“你是个好的，这些年朕试探过，书仁品行朕信得过。”

“能得皇上信任，臣无以为报。”

至于什么死而后已，不好意思，他做不到。

皇上扶起周书仁，“起来吧。”

皇上等周书仁出去，站在窗边看着周书仁离开，他其实提议过继周书仁二子，有了爵位也能在仕途上更顺利，但是裕愓不愿意。

裕愓活了这么多年，更希望打造更好的荣氏一族，而不是选一个什么都定型的继承人，裕愓的话，他希望荣氏一族能有真，并不需要过于算计。

皇上后来一想，这样也好，免得周书仁二子过继心大了，反而破坏了他的计划。

书院，明腾没精打采的，神色有些恍惚，先生几次提问都答错了，被先生说了，明腾依旧提不起精神。

明瑞锁着眉头，“二哥，二哥，你今日怎么了？”

明腾欲言又止的，昨日爹娘的动静挺大的，爹娘回来后他过去正好偷听到了，想到偷听的内容，蔫蔫的，“没，没什么。”

明瑞对于这个藏不住事的二哥是了解的，一定是出了大事，脑子转动着，恍然想起爹不小心说过一次的话，瞪大眼睛，竟然是真的！

冉浔好奇，“别说谎了，你一定是有事。”

明腾烦躁的很，“我说没事就没事。”

冉浔一听更觉得事情不小了。

酒楼，荣恩卿与顾壬相对而坐，目光看着顾壬送上来的东西，“你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

顾壬眼底闪过兴奋，“对，你别看它不起眼，这东西能让人精神百倍，在国外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这次去西北跑商，我让人带了一些去外族，争抢的好东西，这一盒子十金。”

荣恩卿忍着心里翻腾的怒火，这东西害人的，可面上还要笑，“你确定皇上会喜欢？”

顾壬语气带着蛊惑，“一定喜欢，你不是说皇上进来精神疲惫，试一试就知道，如果你不放心，你和你爹可以先试试。”

顾壬顿了下继续道：“两个荣侯爷，你的情况可不好，明明你才是更正统的，可皇上重视的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你甘心吗？甘心做一个空头的侯爷？咱们也算多年交情，我才为你分心费力，这东西我都很少。”

荣恩卿指尖勾着盒子，这里面的东西他知道，周大人在对各种商品规定关税的时候，海外商品的单子上就有这种膏，周大人看到就上折子说了这种膏的危害，还派人去沿海调查，查到的结果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海务司的海关从一开始就杜绝了这类膏的入境，还在沿海宣传了危害，没想到，顾壬换了个名字送到他面前了。

荣恩卿心里想着，顾壬是不是真当他不知道？也对，他去年还只是个翰林院不得重用的庶吉士，这玩意又是周大人进京就禁止入境，其实不知道的人很多。

顾壬见荣恩卿沉默，心里有些急，这些东西还是偷渡进来的，没禁的时候，他们真赚了不少银子，一想起这个就更来气，周书仁一步步完善海关关税，断了他们太多的银子。

顾壬，“你还犹豫？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我可听说，你四爷爷要过继周书仁的孙子，你爷爷这一支有了后代，皇上更不会重视你，日后提到荣氏一族，只会记得你四爷爷这一支，你甘心吗？”

荣恩卿眯着眼睛，顾壬知道的真多，过继的事都知道，要知道，这事外人可一点都不知道，四爷爷身边有顾壬的人？

至于边缘化，他清楚的很，他的儿子只要有姚氏一族的血脉，他又不是嫡子，就已经注定了。

酒楼的隔壁，齐王和楚王竖着耳朵，这家酒楼就是齐王的，自从知道荣恩卿时常和一个商人过来，他就注意到了，今日巧了，正好就在隔壁，这酒楼有猫腻的，有些机关，动了机关，隔壁模糊的声音清楚不少。

齐王挑眉，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