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乱党被萧重华抓捕回大理寺的消息,传到了大皇子府。
萧独邺终于明白自己被卫廷与秦沧阑联手坑了,原本他还对何护法的话心存一丝疑虑,眼下是彻底信了秦、卫两家早已狼狈为奸的事实。
“可恶!”
他一拳头砸在桌上。
“全都投靠萧重华了是么?”
他咬牙。
“殿下。”心腹侍卫站在他身旁,担忧地问道:“白莲教会不会把大殿下咬出来?”
萧独邺脸色阴沉地说道:“只有何护法知道我的身份,我一直戴着面具,其他人也不曾见过我的脸,真要攀咬,不承认便是。”
心腹侍卫道:“何护法那边——”
萧独邺笃定地说道:“他不会出卖我。”
大理寺的刑房之中,何护法被人绑在了铁椅上。
萧重华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姓何,白莲教的护法,听闻白莲教一共有八大护法,不知何护法排行第几?”
何护法不屑哼道:“干你什么事?”
萧重华淡淡说道:“你是我被大哥出卖了,这一点,想必你也清楚吧。”
“哈哈!”何护法讥讽地笑了,“你大哥出卖我们,然后把功劳给你?三殿下,是你天真还是我傻?”
萧重华的神色不见丝毫慌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洗脱他的嫌疑,让你们白莲教不对他生出怀疑。你看,你自己不就上当了吗?”
何护法笑容一僵。
萧重华循循善诱:“你只要乖乖配合,我或许能饶你和你的那些手下一命。”
何护法冷声道:“你别白费心机了!白莲教的人不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重华看着他,眼神犀利:“嘴硬没关系,大理寺的酷刑轮番来一遍,不信你不松口。还是说……你有把柄在我大哥手里?”
何护法捏紧手指。
……
苏小小折腾得太晚,第二日难免就起晚了些。
三个小家伙已经去上学了,苏承在院子里练功。
苏小小打了个呵欠走出来:“爹,今天没去军营?”
“一会儿去!”
苏承放心不下大胖闺女,想在家里多待一会儿。
他见苏小小四下张望,就道:“女婿出去了。”
苏小小道:“我不是在找卫廷。”
苏承想了想:“哦,大虎他们去上学了,二狗也去国子监了。”
苏小小惊讶:“二狗去上课了?”
苏承道:“你弟早没事了,不用担心他!”
真相是苏二狗成天被两位表哥摁头补课,补得头都大了,赶忙收拾包袱起了国子监。
苏陌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苏承望了一眼,问苏小小道:“你今天还要入宫吗?”
苏小小道:“给太后送药膳。”
经过一段日子的调理,太后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腿脚有力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中断治疗,得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身子调养回去。
苏小小简单啃了个玉米棒子,将熬好的药膳装上。
回屋拿药箱时,她不经意地瞥见桌上的燕尾镖。
“唔,忘记问卫廷认不认识这个了。”
苏小小抵达永寿宫时,太后正被程公公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一边走,一边不忘朝门口瞄上一眼。
程公公看破不说破。
就这么走了不知几个来回时,苏小小终于出现了。
“太后,您起了。”
苏小小拎着食盒与药箱走了过来。
小宫女上前,帮苏小小提过药箱与食盒。
太后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苏小小哦了一声:“我今天起晚了。”
“哀家不是说你。”太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怎么过来了?”
苏小小道:“每天都要来的呀。”
“哀家会吃药的,不用你看着。”太后说着,目光自食盒上扫过,“药膳一日不吃也没事。”
苏小小微微笑了笑:“我也没事。”
太后睨了她一眼,一针见血地说道:“哀家看,你就是不想去宫学上课吧。”
苏小小一本正经道:“哪儿有?我是心系太后的凤体。”
太后嗤了一声,转身进了寝殿。
“哀家听说,是你把惠安救回来的。”
“算是吧。”
秦沧阑与卫廷也出了不少力,绝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太后坐回了凤床上,程公公将食盒打开,太后道:“哀家一会儿再吃。”
“是。”程公公又将食盒盖了回去。
苏小小给太后把了脉,量了血压:“恢复得不错,坚持吃药,像今天这样的散步也可多来一些。”
太后瞪了她一眼:“你想累死哀家!”
苏小小挑眉,瞧,都有力气凶人了。
程公公偷笑。
太后吩咐道:“你们先退下。”
“是,太后。”
程公公将寝殿的宫人带了出去。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想的?一个人去救惠安,不知道白莲教是龙潭虎穴吗?你弟弟出事的地窖下面挖出了几十具尸体,全是白莲教的!别告诉哀家,你没听说过?”
苏小小道:“听是听过……”
太后更生气了:“那你还敢孤身潜入白莲教?哀家看你是不要命了!”
苏小小眨眨眼:“太后您是不是在关心我呀?”
太后冷声道:“哀家是在关心哀家的几个小外重孙,不想他们小小年纪没了娘!还有静宁,那丫头差点儿出宫去找你,让哀家给拦下了!”
苏小小:“哦。”
太后:“……”
太后不是寻常的老太太,她是经历过皇位更迭的人,她的丈夫与儿子都做了皇帝,要说她是个傻白甜,怕是也没人会信。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苏小小:“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苏小小为她掖好被角:“事成之后会告诉您的。”
“太后,刘三德求见。”
门外传来程公公的禀报声。
“启祥宫的人,他来做什么?”太后蹙了蹙眉,“让他进来。”
刘三德躬身入内,诚惶诚恐地行了一礼:“太后。”
太后不耐道:“废话少说,娴妃让你来做什么?”
刘三德讪讪一笑:“不是娴妃娘娘让奴才过来的,是……惠安公主。”
他说着,瞄了瞄苏小小,“惠安公主身子不适,想请苏大夫去启祥宫一趟。”
程公公倒抽一口凉气,好家伙,这是和太后抢大夫来了?
启祥宫,惠安公主一袭云月白长裙,点缀蓝色纱衣,整个人灵动又仙气,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当然,美是真的,那一脸的傲娇也不是假的。
她坐在床上,被子盖至腰腹。
“公主,这个首饰就不要了吧?太多了。”小宫女说。
出了小卓子的事,娴妃将惠安身边的宫人全换了一批,如今这个是新来的。
“镜子。”惠安公主淡淡地说。
另一名小宫女捧着铜镜上前,惠安公主照了照,柳眉一蹙:“拆了拆了,换发带!这个难看死了!”
“是。”二人正要为她整理发髻,忽然外头的小太监喊道,“刘公公回来了!”
惠安公主忙望着被子上的一堆首饰,催促道:“走走走!赶紧走!都拿走!”
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撤下。
惠安公主扶了扶发髻上的流苏,双手抱怀,扬起下巴,无比傲慢地说道:“人带来了没有?本公主可不是什么大夫都见的,要不是正巧太医院去给父皇和母后以及诸位母妃请平安脉了,本公主才不会让一个民间的小丫头给本公主治伤!”
话音落下,不见门口有动静。
她又轻咳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难不成要本公主亲自迎你?”
对方进来了。
惠安公主余光瞥见一道倩影,两眼望天道:“这还差不多!”
她伸出一只高贵的玉手,“把脉吧。”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用不着把脉。”
恶魔般的声音响在惠安公主的头顶,惠安公主吓得小身子一抖,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她稳住身形,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去:“怎、怎么是你啊?!”
静宁公主面无表情地说道:“看见我,你很失望?”
惠安公主气呼呼地拽紧了拳头:“那丫头呢?”
“她有事,出宫了。”
静宁公主让她出宫的。
刘三德刚传完话,宫门口来了消息:老侯爷与苏老夫人一行人回京了,苏陌在宫门口等着。
而静宁公主恰巧也来永寿宫探望太后,便让苏小小赶紧回去与家人团聚。
惠安公主气到跳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静宁公主四两拨千斤地说道:“你方才不是说,太医院没人了才找民间的大夫。正巧,朱太医给我母后请完平安脉了,不如就让他来为你医治吧。”
“啊啊啊!”
惠安公主气成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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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得很早,本想八点前搞定,但是胃太不舒服了,一直没办法坐起来码字。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