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塞北城,以为还是在索拉殖民地内,所以霍也开车走得自然是高速公路。
现如今,即使是高速公路,也是被劈成了四段。本就是双向的高速公路,再次被纵向一分为二,两个行驶方向,分为了异能行者与普通人的车道,普通人车道的限速是60到120公里,而异能行者的限速这是80到160公里。
对于普通人来说,车辆限速的规定几乎千年未变,并非人类再出更快的车辆,而是对人类来说,这个限速便是肉眼的动态视力和人脑反应速度的普遍安全范围。
而对于身体素质普遍强大的异能行者来说,限速自然可以提高一些,毕竟高速公路本就是用于长途跋涉,确保交通安全下,自然是越快越好。
霍也也是有不少车的,虽然没有上官家那么夸张,但是轿车、越野、SUV、超跑等等,还是每个车型都有一辆的。
霍也这次开的,便是一辆湖蓝色的越野。
风像是一个喧闹的少年,即使关上了车窗,也能听见略微的呼啸声。速度感充斥的视野,略微的风声,这便是男人对车爱的来源。
然而相比起汽车,霍也更喜欢悬浮机,不光是悬浮机车更明显的科技感,还有便是能够适应各种环境的灵活性,所以霍也并不是太在意开车的感觉,反倒是趁着开车的无趣时光,做起了异能的练习。
子弹时间!
这是霍也许久之前开发出的异能术,然而真的派上用场,却是很少。子弹时间的原理,是利用子级干细胞活跃视觉系统,让动态视力足以跟上风驰电掣的速度。然而在真正的战斗中,若是不使用风驰电掣,则身体速度无法跟上反应,反而累赘。
现在开车,霍也倒觉得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不必战斗,只需要注意路况,也就轻松许多。将异能集中起来,用告诉的视觉观察路面的情况。而这种情况下,霍也竟还有心思和上官玉蝶聊天。
“说是高速公路,为什么我感觉也没那么快?比我们骑机车慢多了。”
“机车是在祸野里的,又没有交通规则。”上官玉蝶说话也透亮,一下子切中要点。
“这倒也是,你说我们是不是先和小六通个飞讯?我们还不知道他家的地址呢。”
“也对,我现在就打。”
“我来吧,你本来话就不多,再被他噎出个好歹来。”
上官玉蝶给霍也甩了个眼色,意思是:谁比较噎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以霍也的恬不知耻,又怎么可能会理会这种小事?开车不能分心这种事,霍也还是很有数的,他直接开启语音指令,飞讯拨打给了陆定远。
通讯顺着车载音响传出,那边响了两声,然后飞讯被接起,陆定远明朗而白目的声音从中传出:“喂,老大啊!找我什么事情?”
“小六?你现在在干嘛?”霍也问道。
“我?我在帮家里装修,副社长帮我们家找来的中介是真的好。连中介费都没要!”
霍也看了眼上官玉蝶,明显笑了笑,显然这是上官玉蝶特地交代过的。
霍也接着将他们出来旅行,要途径塞北城的事情说给陆定远听,陆定远当即表示,要好好招待头儿和副社,甚至要让他们留宿下来。
霍也则是说道:“好啊!我们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在超高的速度前,即使距离再远,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霍也很快开到了塞北城,塞北城顾名思义,是索拉殖民地的最北端。当然,还不算是边境,毕竟边境都是些荒凉的地点,被当做灾祸袭击时的缓冲区域。尤其是在索拉殖民地的北方,毕竟那里,可是有一座常年打开的……祸野的门!
陆定远心思单纯,早就和群星的大家说过他的家世。
陆定远的父亲是北方边塞的一名士兵,每日枕戈待旦,准备应对随时有可能出现功成的灾祸,用危险却丰厚的军饷给家里希望。
后来他父亲在边境上受了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为了治病,家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然而他父亲却还是撒手人寰。
陆定远身为长子,早早担起了家中的责任,当初收到班克洛夫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陆定远其实是并不想去,因为他付不起班克洛夫高昂的学费,他不能成为家中的负担。
然而没想到的是,所有的家人都劝他去,不要让家里成为他的负担,耽误他的前程!
陆定远也知道自己如果成了高级的军官,那么家中的条件肯定也能好起来,便咬着牙到班克洛夫上了学,决定所有的学费都由自己承担,不能跟家里要一分钱!
霍也也是敬佩陆定远的精神,才愿意对他施以援手,如果不是陆定远智商实在不高,他更愿意教陆定远生财之道,而不是靠投机取巧帮陆定远攒下家当。
塞北城位于寒带。现如今一月份,正处冬季,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即使是异能行者也不得不穿得厚实些,才不至于冻坏身子。
行驶在结冰的路面上,霍也还有点不甘心地抱怨道:“所以我才喜欢悬浮机车,不会打滑,这才刚拿驾照今天?就碰上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上官玉蝶笑了笑,说道:“忍忍吧,这里的环境不就这样的吗?”
“小六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他一个火系异能行者,应该冬天没少自己生火取暖!”
“他真的做出来这种事情!”上官玉蝶掩嘴偷笑,毕竟陆定远可是一个能让自己全身着起火来,然后踩死一个天灾级的天兵!
雪花从天空落下,飘到大街上,车子上,房顶上还有人们的眼中。
降雪不到半小时,世界便成了白皑皑的一片,仿佛万年雪国。生活在南方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想想不到,出门脚踩着咯吱吱的厚雪,在没到脚踝上的雪堆中行走,是一件多么劳累却又有趣的事情。
雪停了,路过居民区,就能见到有人已经拿着铁锹出来铲雪,然后拿出一张毯子,垫在大门前的瓷砖地上,防止打滑。
撒盐的车已经出动,雪在盐分的作用下,化成了黑黢黢的小冰渣,在轮胎的蹂躏下肆意变形。
霍也最后终于找到了陆定远的家,那是个二层楼的小别墅,装修基本已经落成,是个宽广而温馨的家。
陆定远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家中次子15,已经是要上高中的年纪,长女14岁,三子10岁,次女8岁。少年少女,男孩儿女孩儿,让家中格外热闹。
听说在学校帮助陆定远不少的霍也要来,陆定远的母亲欣喜若狂,立马出去将市场中能见到的新鲜食材抢购一空,甭管这一顿能不能吃完,只要就突出两个字——阔气!
“头儿,副社,来来来,快进!”路定案将两人迎进家中,并给他们递上两双崭新的纯棉拖,
霍也随着陆定远参观他们家的房子,一边感叹道:“行啊小六,这装修可以啊!”
“嘿嘿,中介送的!我就是负责提要求,然后监工!”
陆定远此言一出,霍也没有止不住地一挑,心说上官家在塞北城的中介真是懂得钻营,知道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任务,竟然能做到这份儿上!估计是在介绍房子的时候听说陆定远和上官玉蝶是一个社团的同学,所以赶紧就有送了套装修,而且看这质量,想必花了不少钱。
而当霍也走近楼梯时,却听楼上传来了一阵“当当当”的脚步声,然后就见一个少女脚步匆匆地下楼,在楼梯上远远看见霍也时,便激动地大叫一声,抬腿想要赶紧下楼,却被前脚绊住了后脚,直接飞了出去!
霍也想要伸手去接,谁知上官玉蝶一把推开霍也,自己上去接住了少女。
霍也一脸的无奈,至于吗?这个小醋坛子。
少女一下子摔得有点七荤八素,一抬头,发现接住自己的是一个好看的姐姐,一时之间有些呆住,等说了声“谢谢”,缓了缓心神之后,才忽然间反应过来!
“啊!你是上官玉蝶,刺杀女王——冰舞姬!”
刺杀女王,这是上官玉蝶如今在跨殖民地高校赛上的外号!而现如今,在人气榜单的投票中,上官玉蝶就位居榜眼,至于第一,则理所当然的,是在直播中出尽风头的北辰耀星——霍也。
少女又看了看霍也,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叫陆烟,那什么……我很崇拜你们!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霍也和上官玉蝶相视一笑,自从社团大战之后,他们就跟明星一样,连真正的明星都想要他们的签名。
霍也开玩笑一般地问道:“你哥不也是我们社团的一员吗?人形自走炮啊!”
人形自走炮!这是网络上给陆定远的外号,虽然有些调侃的意思,但不得不说,真的事十分贴切!毕竟陆定远的特点便是火力强,而且无止境,仿佛异能不要钱一般。
一句话简洁来说,就是——打起仗来真的彪!
然而陆烟却是一脸的嫌弃,“我哥?他就是沾了你们的光而已,决赛的团队赛他都没上场!”
霍也就有点不明所以,难不成全天下的妹妹都是嫌弃哥哥的?还是说……这是传说中的,距离产生美?
饭桌之上,霍也和上官玉蝶都有点不自在,毕竟他们只是想到朋友的家里吃顿饭,谁知道被这一家子人当成了恩人和偶像,这种感觉简直了啊!
“霍也哥哥,听说你能吃灾祸,这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听说你有七种属性的异能,这真的是真的吗?”
“嗯,对,准确地说是暗黑兼容。”
“上官姐姐,我听哥哥说你曾经躲在一个衣柜里以一小时,就等着对手来找你,你真的好有耐心啊!”
“嗯……啊!”上官玉蝶能说什么,难道她能说直接上去刚她也能赢,只是她不习惯吗?.
而就在这是,陆家最小的那个姑娘,小小八岁的陆瑶忽然问道:“你们是订婚了是吗?那是不是马上就能有小宝宝了?”
指着一句话,几乎让餐桌上的所有人差点噎死,除了那个不过十岁,同样天真烂漫的陆家小儿子。
霍也放下筷子,将脸转过一边使劲咳嗽两下,才好歹是把这口饭从嗓子里咳了出来,好家伙,差点死在这几粒米粒上!
陆妈妈筷子在桌子上一拍,呵斥道:“嘿这孩子,谁教你的?”
“妈妈啊!不是妈妈你说……爸爸妈妈结婚之后就能有小孩吗?那这两个哥哥姐姐既然是订婚,那不就是快结婚了吗?结婚之后……不就有小宝宝了吗?”
一桌子人顿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世界上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不就是这种童言无忌吗?
饭菜倒是极其丰盛,陆妈妈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上官玉蝶家的大厨,甚至比不上霍也,但其中的烟火气,却是满满的人情味。
陆家人想要让霍也他们留宿下来,然而他们确实婉拒,因为他们约好了,想要体验一下在公路上度过夜晚的感觉。
两人没有急着离开塞北城,毕竟这里也有它值得一看的地方。
听了陆定远的介绍,霍也找打了一个在塞北城名气不小的夜市。夜幕降临,这个并不繁华的边境城市陷入沉睡,偏偏有一个小小的地方想要反叛,当起了叛逆的夜猫子。
他们将车停在了不远的街外,然后步行过去。
灯光,吆喝声,烟火味,在索拉城实在是看不到如此的景象。
“想吃点什么?”霍也如此问道,也是之中最多的当然就是小吃,要说什么娱乐项目,对他们两个身体素质超强的异能行者来说,实在是简单的有些无趣。
“嗯……烤串!”上官玉蝶说道。
“好,我去买!”霍也说着,便走向了上官玉蝶眼望着的那个烧烤摊。
“老板,十串羊肉串!”霍也点单,老板应了一声好,便从冰箱中拿出十串生鲜羊肉,看肉的颜色就知道很新鲜。
而就在在霍也的烤串刚架上烤炉,却又见老板又从炉子上拿起十串羊肉串,递给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孩子,“来,姑娘,这是你的……一共80索拉!”
“好!”女孩答应一声,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一掏,却是忽然之间脸色一变,又在身上各处摸了摸,然后面色一变,说道:“哎?我的钱包呢?老板,我的钱包可能掉了,这烤串我不要了!”
老板也是好心人,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劝起了女孩,“嗨,姑娘你看看你,这没钱买我这烤串倒是没啥。可我估计你这就是人多手杂,被哪个三只手掏了兜了!”
霍也脸色一变,看了眼女孩,然后对老板说道:“老板,她的烤串算我头上!”
女孩闻言转头,也是惊讶地看着霍也,说道:“是你?”女孩显然是知道还有外人在场,没有直接交出霍也的名字。
而霍也也从声音中听出了女孩的身份——沐橙空?
“你怎么会在这里?”霍也问道。
沐橙空走到霍也面前,小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今天演唱会在塞北城!”
“我和小玉出来旅游,刚好一个朋友住着,就来这看看他。话说塞北城也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城市啊?你为什么要来这开演唱会?”
“嗨,别提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导演!临时给我们这加了一站,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下一站一边等着下一场演唱会,一边享受着日光浴假期!”
“那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你解决。”
“好,谢谢!”
等霍也的烤串也烤好,霍也便带着沐橙空去见了上官玉蝶。
上官玉蝶也有点惊讶,只能感叹这就是命运。
“有一个导演,说想找我拍电影,让我演女主角。”
“哪个导演?”霍也却是问道。
“伦纳德导演!”沐橙空说道。
“这是好事啊!伦纳德也是知名导演!”上官玉蝶却是忽然间说道,显然也是听说过着导演的。
“好什么呀?一个肥腻的中年大叔,整天都想着怎么潜规则女演员,不是演员的,就把她变成演员!”沐橙空一脸的不屑,显然是又想起那个猥琐的伦纳德导演!
霍也一脸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你们娱乐圈都这么藏污纳垢的吗?”
沐橙空明显脸色很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霍也这话很直白,但也没错,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娱乐圈就是这么一个充斥着负能量,甚至靠负面 新闻吸引眼球的地方。
接着,沐橙空又说道:“本来我们这边是没有塞北城这一站的,但是一个月前,公司又通知我要在这里加一站,而且丝毫没有过问我的意思。我原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今天又接到了那个伦纳德的飞讯,说他在塞北城拍戏,还想约我出来!”
霍也当时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啊!做这种肮脏事情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不得不说,那就是个奇葩!”沐橙空这样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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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伦纳德导演坐在这里最高级的三星级酒店的套房沙发上,看了眼茶几上的女士钱包,问道:“我让你偷点她随身的东西,你就给我弄来这个?你是觉得我堂堂一个大导演缺钱吗?”
被他质问的男人看上去和伦纳德差不多岁数,但却显得十分卑微,他讪笑着说道:“你看看,大兄弟,你这活就是找错人了!你要是就想要那点啥……你得找溜门撬锁的飞贼!我是扒手……就是搁那人多手杂的地方顺出了钱包来的行当,别的我干着也不顺手啊!”
“谁是你大兄弟!?”伦纳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说你,好好的人不做,非去活人不爱去的地下城当个贼,你怎么想的?现在怎么的?你被警方通缉了。好不同意逃出来了!然后就想着投奔我了?早你想什么去了?
你要是总点来,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找个正经的行当。结果现在呢?你底子不干净了,除了接着做贼你还能干嘛?结果现在让你偷点东西你还能偷错了!宋四,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宋四听了这话,明显也是有了几分火气,他大喝一声:“宋老抽!你别以为你改了个酸不溜丢的西方名字你就改头换面了,我是你叔辈兄弟!”
“嘿,你在这跟我讲起兄弟情分了?你配吗?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报警抱你抓起来?事后记者采访,我还能落得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宋四一听这话,顿时气势便软了下来,他央求道:“别介,别介!按个……伦纳德导演,我们不是兄弟!您都高贵啊!您是大导演,我是小毛贼,跟您一比,你是枝头凤凰,我就是那小家雀儿!”
伦纳德当即伸手打断,说道:“行了,别在这捧我了!你呢就赶紧去偷一个沐橙空看重的随身物件,我有大用!”
“哎!好!我马上去办!”宋四答应一声,便赶紧走出了套房。
走近走廊之前,他还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确认没人之后,将自己的衣领立起来,挡住半张脸,才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伦纳德,或者说宋老抽,拿起茶几上钱包,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零钱,证件,卡片,也就是些寻常的东西。他将钱包一合,又扔回了茶几上。
见到宋四之后,他忽然回想起这些年的岁月。
当初考上了大学,毕业当了导演,30岁之前碌碌无为,30岁之后,视野才算是慢慢有了起色,然而因为圈内都在传他的作风 问题,却是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舍弃了以前的姓名,斩断了和家里的关系。现如今却被一个当贼的堂弟从电视上人了出来,从网上查到他的行踪,逃亡途中千里迢迢赶来投奔。
而他则接受了这家伙,自己这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