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汤山说的这般,又是见晏子宾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样,张荣兴是赶紧对汤山说的:“青竹有所不知,作此书法之人,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汤山不由得是看向了晏子宾,而后是一脸欣喜和激动的对着晏子宾又是躬身一礼,说道:“原来此千年难得一见的书法竟是老父母所作,学生多有失礼,还望老父母海涵。”
晏子宾得意的捏了捏下巴上的那山羊胡子,然后满脸笑容的摆手说道:“青竹太过抬爱了,此作不过是我闲暇无事之时,信手涂鸦而已,哪里当得真。”
汤山赶紧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正是无心之举,方可成就流传千古之极品佳作。”
“哦,此话怎讲?”晏子宾不由得问道。
汤山微微一笑,说道:“当年书圣王大家邀请好友踏春,兴致来了,便是多喝了几杯,很快便是醉如梦中,此时一好友见状,邀请王大家比试一番书法,王大家欣然应允,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的写就一篇光耀万年的词作,便是那“兰亭序”,至此,王大家一举留名青史,
待得王大家醉醒之时,看着“兰亭序”,那也是感慨万千,想着再次作出此类佳作,百番尝试,却是不能了,如此可见,凡是那流传千古的极品佳作,必然是无心之中,在机缘巧合之下,在那灵光一闪之时,方可成就,老父母这篇词,便是如此。”
汤山说的那是情真意切,让人是不由得动容,晏子宾更加是听的犹如陶醉在梦境中,只见晏子宾是闭着眼睛,不时的微微点点头,微微的笑一笑,神情是好生悠闲自在。
一旁的张荣兴和赵显根也是心下佩服,谁能想到,堂堂一个举人老爷,拍马屁竟然能够拍出这等境界,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那是打死也不信啊!
看着晏子宾那自我陶醉的模样,汤山是不免想起了出时,万华的那一番叮嘱,万华说道:“先生,听说那县尊极其得意自己的书法,你到时候不如先是吹捧一番,把他吹上天,那时候,什么事都好办了。”
汤山为难的说道:“头领,这溜须拍马之术实非正道,学生一向不屑为之,再者,此类事学生从未做过,哪里做得来!”
万华笑了笑,说道:“先生不必为难,这也不是溜须拍马,不过是些普通的交往话语,就比如我们看见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头,我们叫他一声大爷,老丈,这难道是在拍他马屁吗?不过是随口一说,谁还当真啊。”
汤山听了,又是说道:“可是学生从未说过违心之话,这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万华又是一笑,说道:“这没什么,你只要把话说的连自己都不信,那就成了,先生你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怎么不信,那就怎么说,很简单的。”
想到这里,汤山也是无奈,没想到自己跟了头领没多长时间,竟然是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真是让自己都感到惊讶。
见晏子宾那神游一般的模样,汤山,张荣兴,赵显根他们三人也是不敢打扰,都是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晏子宾才是从梦境中缓过来,连忙是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刚才一时走神,怠慢怠慢。”
汤山他们都是忙道不敢。
晏子宾又是说道:“观青竹对这书法如此有考究,不如今日写上一篇,也好相互交流一番。”
汤山是慌忙说道:“不敢不敢,学生这般笔力,怎敢在老父母面前班门弄釜。”
张荣兴这时是说道:“今日东主高兴,青竹不妨就写上一幅,虽然说青竹的书法不及东主,可是难得东主有雅兴,到时对青竹一番指点之下,他日必定大有长进。”
赵显根也是说道:“就是就是,县尊高兴,你就写嘛。”
盛情难却之下,汤山无奈,于是对着晏子宾他们拱拱手,说道:“那就献丑了。”
说完,汤山就是走到书案前,慢慢的拿起了毛笔,写了起来,汤山也是心里别扭,这篇书法可是不好写,写的如果比晏子宾好,那前面一番话算是白说了,兴许还会被晏子宾认为是在奚落他,那可就是麻烦了。
要是写的不好,那又有什么资格对晏子宾的书法品头论足呢?所以这个分寸要格外把握好,不能过晏子宾,也不能比他差太多。
看着汤山在那里龙飞凤舞,晏子宾他们三人也是凑上前去,见他笔力不俗,都是纷纷点头,确实不错。
当汤山写完后,恭敬的将之递到晏子宾面前,说道:“还请老父母过目。”
晏子宾点点头,满意的接过,而后便是不免点评起来,
“不错,不错,青竹这“瘦金体”写的很是活灵活现,轻巧而不失分寸,飘逸而不失形体,实乃上品,能够将“瘦金体”写的如此华美的,着实不多,只是力道略显不足,还望青竹以后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必成就自己独特风范,便是自成一派也未可知。”
汤山赶紧是谦虚的说道:“老父母过奖了,与老父母那般境界相比,学生至少还要再苦练五十年,非如此,不敢在老父母面前献丑。”
“哈哈哈,,,”
晏子宾一听,又是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汤山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如果自己有女儿的话,真是要把他作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哎,现在才知道,女儿是多么重要啊!
可惜可惜,他已经是举人了,老师也是一定有了,再想收他做学生那也是有点不美,哎,真是可惜。
一旁的张荣兴和赵显根见他们两人聊得如此热情,真是大感意外,这聊了半天,一句正事没说,不过看晏子宾的样子,那已经是全然没了一点火气,想来这事算是成了,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的万华已经是今非昔比,哪里还是一般江湖头子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