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六十八章古老的意志

“林兄，咱们现在就上去么？”还在山道口，齐宣城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明明是仙气缭绕的一座山，可笼罩在红月之下后，却显得十分诡异。

林烨看了看汉川，后者向来沉默寡言，林烨却想问问他的意见：“汉川，你有感应到这座山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汉川来自忘幽大陆，所学的术法也十分特殊，竟然是上古失传的退魔之法。林烨总觉得戴上他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汉川并没有立刻给林烨答案，而是走到山道前后匍匐下来，以身体去感受不羡山上的天地灵气。林烨并没有打扰他，而是看着他身上缓缓冒出来的绿色荧光。光芒在接触到赤月之后便消散了，尽管他们尚未进入引仙城，不会被赤月侵蚀，可是林烨还是能感觉到，月光对他们的仙力都有所压制。

汉川闭上眼睛，匍匐在地半晌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来。他走过来朝着林烨摇了摇头：“无异。”

“嗯。”林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上去看看吧。”

可汉川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无异，不仅仅是说山上并无凶险，而是说这座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从外面感应，可以发现不羡山上确实仙雾缭绕，并且仙气逼人。但是根据我的感应，这座山上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也就是说，这是一座死山。”

山若有灵，那么其山上必然会生存着不少飞禽走兽。况且不羡山的仙力如此浓郁，生活在其上的鸟兽应该都能够得到天地灵气的滋养，哪怕不能修炼成为灵兽，也应该比普通山上的鸟兽更加灵慧。

可是不羡山既然被奉为仙山，其上别手飞禽走兽了，竟然连花木都不曾有一株。一座山上连花草都不见一株，这本身就不太寻常，更何况是不羡山这样的仙山了。就连林烨他们现在所在的山道望去，都连一株杂草都看不见。山脚下的土地是干涸龟裂的，再往上走，便能够看到皑皑的白雪了。

这座山仿佛是由一场大雪堆积起来的，本身只有极为贫瘠的土壤存在。

林烨知道汉川这是在提醒他，好做好白跑一趟的准备。他们这次上去，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既然来了，不羡山就是一大希望。照目前看来，只有这里似乎是不被风伯的法则之力所控制的，所以我们今日必须上去看一眼。”林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无碍。”

他坚持要进去，汉川也不阻拦，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跟上。齐宣城便不必说了，他现在完全和林烨一条心，除此之外，他应该是最想快点揭开引仙城真面目的人了。毕竟江羽静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他比谁都想知道。

于是三人一同进入了不羡山的山道，果然如同汉川所说的那般，才走出百米，他们所面对的便已经是一片皑皑白雪。一脚踩下去，竟然深及膝盖。林烨利用仙力将脚下的白雪震散，想要看看白雪之下掩盖的是什么。却发现白雪之下居然还是白雪，只是被上面的雪层压紧实了，所以才给了他们脚踏实地的感觉，就连山脚下贫瘠干涸的泥土地都看不到了。

越往上走，寒冷的气息就越发明显。他们即便身为修士，甚至还有一个专门修炼冰雪之术的齐宣城，竟然也感觉到了少许的凉意。

为了不让寒气侵入身体影响大家的状态，林烨以蓝霜火为彼此护身，却又没有太张扬，不至于融化大片的白雪。毕竟他们都不知道白雪之下究竟是什么，还是不要擅自破坏得好。

到了半山腰，林烨一回头便能够看到灯火灿烂的引仙城。此时的引仙城又进入了夜晚，妖魔当道，鬼怪横行。可是偏偏这种情况下的引仙城看起来却人情味十足，充满了人类世界才应该有的烟火气。

林烨不知道其原因几何，但是他知道这绝不是一座正常的城池应该有的样子。

而在引仙城中，他仿佛也感觉到了一道目光正在和他对望。那道目光很奇怪，林烨总觉得有点熟悉。他分明没有看到对方，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而且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站在原地停驻了半晌，还是齐宣城催促了一句：“林道友，你怎么了，不走么？”

林烨回过神来，并没有将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说出来：“没事，我只是在想，此时的引仙城应该已经进入鬼市了吧。”

一提到鬼市，齐宣城的表情便沉默下来。这一路走来，他都不曾回头看过身后的引仙城，因为他怕自己回头看一眼，就忍不住冲回城里。那座城不仅仅困住了一群无辜的百姓，也困住了他的毕生挚爱。

看出他神情不佳，林烨假装不知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继续上山。说不定在大雪掩埋之下，藏着许多我们不知情的秘密呢？”

林烨说完，刚准备带着二人继续上山，耳畔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古老而有沧桑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大雪封山时吹过的风声，又好像经历了漫长岁月存活下来的古老意志。它直接钻进林烨的耳朵，好像就在他的大脑之中和他对话一般。

“很好，看来你没有居于安逸之中让自己颓废，我没有看错人。”林烨皱了皱眉，看向齐宣城和汉川，他们二人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林烨一边往前走，一边尝试着在大脑之中问道：“你是谁？”

对方竟然能够直接从林烨的意识里，读到他的话：“我是谁，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我一直在等你，没想到你现在就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在这座山上等着我？”

古老的意志这一次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留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上山吧，在山上，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