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万两银子就算对于将军府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虽然顾南烟不知宁氏一个普通孤女,为何会有这么多嫁妆,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找葛氏算账。
“老子不管你有什么借口,限你三日之内还老子五万两银子,不然……”
顾南烟呲了呲牙:“若是让老子亲自去葛家要,可就不只要银子那么简单了。”
葛氏娘家这几年仗着将军府,可是捞了不少好处。
从之前的小富之家,到现在京城富商之一,想必家资定然丰厚。
想想那坑钱的商城,再想想那些特种兵装备。
顾南烟觉得,葛氏最好能赖账,那她家那五个西胡人的装备就有着落了!
想到这,顾南烟眼中发出绿光,看葛氏的眼神犹如看一座金山。
“什么?五万两!”
葛氏仿佛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瞪着顾南烟。
“你怎么不去抢?!”
顾南烟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葛氏。
你以为老子现在在做什么?
“五万两不多。”顾慎却道。
铺子若是盈利,这十几年也该有不少银子,加起来绝对不止五万两这么少。
就拿南姐儿的果色天香来说,一天就能赚千八百两呢。
想到这顾慎蹙了蹙眉,感觉闺女有些吃亏。
“五万两太少了,再加五万凑个整数,限你三日之内交给南姐儿。”
顾慎一锤定音。
葛氏却如遭雷击。
“老爷!”葛氏尖叫。
“妾身哪有那么多银子!”
顾慎掏了掏耳朵,感觉这娘们声音有些刺耳。
“没有就问你爹要,这些年他靠着将军府捞了多少银子,你当老子不知道?!”
“你们家库房都快满了,现在让你掏点出来赔给老子的闺女,你还不乐意是不是!”
顾慎拍了下桌子,两只眼睛瞪成了铜铃。
葛氏见他发怒,眼神有些闪躲。
“老爷说什么呢,我爹他本就会赚银子,这才将生意做大,又何曾仗着将军府敛财。”
顾慎冷笑,他也不跟葛氏辩驳:“我再问你一遍,赔是不赔?”
葛氏见他表情淡淡,心下有些不安。
“妾身确实没那么多银子。”
她顿了顿,知道今日若是没个交代怕是说不过去。
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心疼的对顾南烟扯出一个笑。
“南姐儿,母亲这里还有两百两银子,你先拿去花用,若是不够再告诉我。”
顾南烟差点被气笑。
这葛氏不知是真蠢还是装傻,几万两银子用两百两就想打发她,莫不是觉得她好欺负?
顾慎更是一言难尽,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哪根筋抽了,才会让这女人坐上主母的位置。
觉得自己眼瞎的顾慎,见到女儿似笑非笑看过了的眼神,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气哼哼的对葛氏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放出话去,日后葛家的生意将军府一概不管!”
“想来凭借葛老爷的本事,没了我将军府反而更能施展手脚!”
顾慎本来是想吓唬吓唬葛氏,可突然想到葛家办的那些事,觉得很他们划清界限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也省的他们哪天惹出大祸,连累了将军府。
葛氏闻言则是大惊。
京城之中商户无数,葛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各家想搭上将军府这艘大船,故意让利。
若是顾慎真的将这话传出去,不说别的,只那些跟葛家有利益冲突的人,怕是都会将葛家分食殆尽。
“万万不可!”葛氏急道。
她娘家本就不如大嫂,在公婆面前常常觉得抬不起头。
也多亏她爹会敛财,她手中宽裕出手大方,下人们对她也算恭敬。
可若是葛家倒了,她在将军府的日子怕是要难过。
葛氏见顾慎不言语,知道今日怕是糊弄不过去。
于是咬了咬唇道:“我明日便回娘家,跟我爹商量下。”
十万两银子她是真没有,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拖着。
顾南烟见该说的都说了,不想再看见葛氏,拍拍屁股回了东院。
她不放心刘氏一人在家,打算今日便回去。
顾老夫人还没醒,顾南烟见她脉象平和了许多,便让白芷回屋收拾行李。
盛嬷嬷听说顾南烟要走很是不舍,担心主子的病又有反复。
“大小姐不妨多住两日,老夫人盼了这么多年才将您盼回来,知道您走了怕是要难过。”
顾南烟却摇摇头:“家中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不便多呆。”
“不过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每日都会过来给祖母扎针,若是有急事也可派人去寻我。”
盛嬷嬷见她一副已经决定了的表情,也知道劝不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顾南烟没有通知其他人,带着白芷便回了家。
刘氏正在摆弄她院子里的花草,听说顾南烟回来了,连忙出去迎她。
“你祖母可还好?”
顾南烟颔首:“好多了。”
过几日想必就能下床走动。
刘氏舒了口气,她这几日听下人说了不少将军府的往事,因此对一向疼爱顾南烟的老夫人很是挂心。
“囡囡没事去将军府多走动走动,便是多住几日也无妨,阿奶这里你不必担心,有那么多人陪着呢。”
顾南烟表示明白。
此时已快晚饭时间,刘氏又跟她聊了几句,便让她回屋休息。
自己则去了灶房,打算亲手做些孙女爱吃的菜。
顾南烟闲来无事,想起那几个西胡人,便将他们招了过来。
他们五人来自同一个部族,因此相互之间很是照顾。
其中年龄最大的便是侯骨阿狮兰。
他是部落族长的儿子,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十分高壮的汉子,剩余四人都以他为首。
而年纪最小的名叫苏赫巴鲁,一头偏黄的短发微卷,在后脑处留了一缕小辫子。
他跟顾南烟同岁,却高了整整一头,虽然瘦了些身上的肌肉却格外紧实。
他见顾南烟望过来,有些不安。
“想来你们已经知道我买你们的目的,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们。”
顾南烟拿出几人的卖身契和一张银票,交给白芍。
白芍没跟她去将军府,是顾南烟知道她跟这几人比较熟,特意让她留下。
“做我顾南烟的护卫可能跟别处有些不同,不只每日都要进行高负荷的训练。”
“还要绝对服从,不能对我的命令有丝毫怀疑,更重要的是要忠诚。”
顾南烟扫视一圈,继续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家小才卖身为奴,也不为难你们。”
她指了指白芍:“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和你们的卖身契,若是有谁不想留下,现在可以拿十两银子和身契离开,我绝不为难。”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些欣喜。
五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笔小数目,若是全换成米粮,足够保证部族里的人一年不会饿肚子。
只是见顾南烟这样爽快,他们心里着实不安。
汉人向来阴险,时常说一套做一套,他们分不清眼前这小姑娘说这话是不是在试探他们。
若是等他们走后报官,作为逃奴,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几人齐齐望向侯骨阿狮兰。
侯骨阿狮兰看着顾南烟,眼神中带着审视。
白芍经常把小姐挂在嘴边,因此他算是五人之中最了解顾南烟的一个。
见顾南烟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侯骨阿狮兰张了张嘴。
“小姐当真愿意将卖身契还给我们,还奉上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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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九点半左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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