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成:“跟牛儿一起,还有富贵他们。”
赵三成这才放心些。
他挠挠头:“我今天累到了,先睡了,到时候门给你留着,你推开就是了。”
赵二成点点头,走进夜色之中。
何菊见赵二成走了,目光落在出来倒洗碗水的赵元兰身上。
赵元兰心虚的移开眼神。
何菊心里便有数了。
“好吃婆!”
赵元兰赶忙倒了水钻进去,跑的飞快。
第二日早上,赵元乐起床,进厨房时,看到了水缸旁的一盆黄鳝。
何菊听到动静,告诉赵元乐:“你爹他们昨天晚上运气还好,抓了好多黄鳝回来。你们今天去县里,带些给你大伯。”
赵元乐点点头,看着水盆中还活着的黄鳝,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
“这样看着也不是很吓人了。”
里面的何菊:“这个时候的黄鳝都是母的,还没有籽,看起来还好。
等后面的黄鳝,看起来就丑些了。”
赵元乐:“这个时候的黄鳝好吃,还是之后的好吃?”
何菊笑了:“肯定是这时候的好吃,这个是好东西,你给你大伯带些,我们家里留些,等你们回来再吃。”
赵元乐起身,坐到了灶边,问何菊要不要再买些调料。
何菊想了想,道:“再买点辣子和青花椒吧,这段时间吃的佐料多,辣子都要吃完了,新的还没长出来。”
赵元乐点点头,她想起一件事,小葱好像也没了。
“三娘,要不要我再带点葱子回来。”
何菊:“顺便买点吧,土里那些葱子都死了,后面都没得吃了。”
而后,她又感叹:“早晓得,我也去栽些四季葱了,其实去年栽了的,都死了,秀儿娘也栽了的,也死了。
奇了怪了,有些人就栽的活,一直都有葱子吃。”
赵元乐笑了。
“我去县里找找看,有没有种,说不定我来栽就活了。”
何菊点点头:“你养猪养的好,说不定种菜也种的好,今年我们的菜,因为猪屎多,肥好,长的也好多了。”
赵元乐脑子一动,问起何菊一件事情。
何菊有点惊讶。
“要一年起码三季都有的猪草?还要长的快,长的多?”
赵元乐点点头:“是啊,我准备以后养更多猪,总不能一直这么到处放猪啊。”
何菊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有牛皮菜符合赵元乐的要求了。
“牛皮菜八九月份栽,后面长两茬,第二年农历二月过长的飞快,七八天就可以收一次,这么长了三个多月,开花了就全部割下来。
割的时候差不多公历六月了,公历六月七月,猪草最多,到处都有,肯定不缺了。等到八月份,又可以栽了。
但是这个牛皮菜,我们没有种,要去找别人要种。”
赵元乐眼前一亮。
“于婶子有啊。”
何菊听到这话,一愣,又想起那些双黄蛋,便没有吭声。
但她还是要提醒赵元乐:“牛皮菜水多,猪吃多了拉稀,还是要喂其他的。”
赵元乐点头:“我晓得,到时候养多了,肯定要买别人不要的糠啥子的。”
何菊见赵元乐那高兴样子,也不由笑了笑。
她让赵元乐算算这些猪什么时候能赚钱,能赚多少钱。
赵元乐:“一头起码赚七八个银元吧,卖五头,留两头的种,起码四十银元入账,又是四块水田了。”
何菊听着,心里也有些激动。
“猪食没费好多钱,纯赚这么多,下半年还可以又赚,这一年,一百个银元都赚的到吧。”
赵元乐哼哼着:“岂止啊…”
后面她要养更多,这一年,怕是要赚两百个银元,这还不算猪拱菌呢。
但是何菊还是有些担忧。
“这个猪种不晓得稳不稳,要是一直这么能长就好了,不害病,不发瘟,我们就稳赚。
之前有那种养猪多的,一发瘟,死一片,亏的裤衩子都没了,差点去跳河。”
赵元乐拍着胸脯,对何菊保证。
“只要是我养的,绝对不发瘟。”
两人说着话,早饭也弄好了,赵二成补了觉,也睡醒了。
他洗了把脸,告诉赵元乐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我回来,柚子树那里放了一个背篼,里面是猪拱菌,我把背篼先拿回来了。”
赵元乐心里一咯噔。
“放哪儿了?”
赵二成指了指门边角落。
“那儿。”
赵元乐赶忙过去看了,果然是午林那天背的背篼,她再往里面一摸,就摸到了一个荷包,荷包还有重量。
“这人……”
赵元乐小声吐槽。
赵二成看了过来:“是哪个的?”
赵元乐想了想,将这荷包偷偷拿了出来,把这些猪拱菌倒进了自己的背篼。
她语气平淡:“可能是之前的午老汉,他晓得我要猪拱菌,想送这个给我,但是又不好意思上门,就晚上弄来。”
赵二成惊讶:“这大晚上的,一大把年纪了,回去摔了咋办?有啥不好意思上门的。”
赵元乐叹了口气:“因为有个脑子有毛病的儿子啊。”
她只说这些,便没有再说了,转身进了屋子。
趁着赵元兰还在睡觉,她将这个荷包藏了起来,然后又出去。
她也想好了,既然午林非要这样,那她就把猪拱菌收了,这钱,抽空还给午老汉两个老人,还得是买吃的和穿的东西还。
赵二成对于赵元乐说的话有点疑惑,但也没有再问什么。
他洗完脸,和赵元乐一起吃掉早饭,而后一人背着猪拱菌和洋芋,一人提着竹篓子装的黄鳝,出发去县里。
两人走在路上,呼吸着雾气,脚踝擦过带着露水的野花野草。
因为早,村口的樱桃树下难得清净,没有了碎嘴子老太。
赵元乐没见着赵牛儿,笑了:“他肯定还没睡醒。”
赵二成:“他从小瞌睡多,现在肯定还在睡。”
赵元乐看赵二成倒是神采奕奕,很是佩服。
“爹,你这精神好。”
赵二成笑:“那要是我十几岁的时候,精神还好些,一整晚上不睡,第二天白天还挖一天的土,那时候我吃的也多,一顿吃的当现在一天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