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唯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地开口道：“李教授，我只想知道它腿部皮肉的材料。”

李聪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语着。

封唯能够从他眼里看到疯狂的光芒，以及一个科研学者的骄傲。

他是从宁言手里接受改造的，然而他比宁言更为出色！

想要打击一个科研学者，必须从他的专业来。

封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忽然一声冷笑：“李教授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你研制的机器人就真的优秀成这样？”

李聪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封唯：“哦？”

封唯带着一丝嘲讽：“我并不认为你做的机器人很优秀，优秀到能够让我遗忘它是一个机器人的事实。”

“您的机器人虽然可以食用人类的食物，然而却会损坏器官，破坏人际交往。”

“您的机器人只能依靠喝能量液存活，您应该知道能量液有多么珍贵。没有科研所提供的能量液，它连行动都做不到。”

李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随后额上青筋一根根绽起，咆哮道：“如果不是我被抓了，我一定能够把它改得更完美！”

“都怪你们！”

封唯摇头：“你违反了科研法！”

李聪不在乎地嘲讽：“科研法？多少成功的科研都建立在曾经的‘违法’之上？我并不认为我的科研有任何的错误。人类创造人工智能是想用其来为自己服务，真是虚伪啊。我就是要把机器人创造成人，这样优秀的仿生机器人越来越多，就可以淘汰掉没用的废物人类，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

这真的是个疯子！

封唯暗暗心惊李聪的世界观，也难怪他被抓起来。

封唯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这个疯子只想炫耀他的科研成果，可能并不会愿意告诉未来腿部皮肉的材料，或许需要他自己去努力找了。

封唯有些失望地站起身，回头睨了一眼李聪，摇摇头道：“我并不觉得你会实现你的科研理念。”

李聪暴怒，不断拍桌：“不可能！”

封唯站了起来，高高大大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你想创造可以融入人类社会的仿生机器人，让他们把普通人类踩在脚下，改变世界的格局。然而……你却自始至终没有把它当成人。”

他一声声喊着自己的理念，然而却在潜意识里依旧把未来当成了一个机器人。

然而他正好相反。

他知道它是一个机器，却把它当成了一个人。

李聪浑身一僵，呆呆地看着封唯。

很显然，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只有封唯。

封唯摇摇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李聪回过神来，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我希望她成为人上人，然而我不能把她当成人，因为她是一个坏种，她是邪恶的，我……”

李教授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后面的话封唯已经听得不真切了。

封唯觉得，那位教授可能真的疯了。

然而他也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