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并没有再多关注白梅的事儿,原本俩人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她帮她也不过就是恻隐之心,当然也是为了积攒功德。
干她这行的,功德很重要,她觉得,如果不是前世功德积攒的多,估摸着也不会有穿越的机会,直接就葬身鱼腹了。
她现在正在着手准备给那个贵人治病的东西。
但是,却有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江盼娣本身长的就漂亮,当时老宋家刚买她回来的时候,就有人觉得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过来守寡,太残忍了,现在过了四年,模样更是长开了,自然也更吸引人。
之前有宋家两兄弟在家,就算有想法的也不敢妄动,但是现在俩兄弟都离开了,一个在县城一个在镇上,想回来都难,家里就剩下了一大一小姑嫂俩,于是,就有人开始动心思了。
说白了男女那些事儿,只要当事人你情我愿,那别人就阻碍不了。
大王村有六十户人家,都是以宋姓为主,据说是一个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村里还有宋氏宗祠,族长是现任村长的亲大伯,今年已经八十六岁的五太爷。
另外还有三户周姓和两户马姓的人家,都是这些年陆续逃难过来之后,被宋家人收留定居在村里的。
其中一户马姓的人家,十多年前,男人带着妻儿逃难来了大王村,结果第二年就遇到了土匪下山,那个马老大为了保护村里的人被打死了。
于是,全村人都将马老大的妻儿当成亲人,很是照顾。
马老大的长子憨厚老实,干活也卖力,还经常跟着渔船出海,村里的人都赞不绝口,后来就娶了宋家的一个女孩,如今儿子已经三岁了。
但是小儿子马义却因为母亲马李氏的溺爱,整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没有人家愿意将闺女嫁过来。
马李氏愁得啊,但是她除了哭也没别的办法,甚至还去村长跟前哭,但是说亲这个事儿是需要双方都同意的,可不是村长一句话人家姑娘就要嫁给你的。
这样一耽搁就是两年,如今十六岁了,依旧连个媒人都不上门。
马李氏觉得那些女人都没眼光,自家儿子多好啊,凭什么看不上?
不过今年运气来了,有人过来给马义说亲,女方是镇子上的,据说女孩长的好,家里也殷实,但是人家要十两的聘礼。
马李氏顿时高兴了,但是去哪里弄十两银子?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大儿子身上:“儿啊,你弟弟终于能说亲了,你可不能不管。”
“娘,那可是十两银子,我怎么管?”马忠心里不舒坦,以前觉得娘偏宠弟弟没什么,毕竟弟弟年纪小,他也是一个人,只要能吃饱就行,但是现在,他有了妻儿要养活,弟弟也大了,什么都不干,还伸手跟他要钱,他就不愿意了。
“你给十两银子不就行了?”
正走进来的宋宝秀被气笑了:“婆婆,小叔子整天无所事事,活儿也不干,凭什么我们要给银子?我们孝敬你,我们无话说,但是却没听说我还要孝敬小叔子吧?”
“可是……”
“婆婆,现在娶亲三两银子顶天了,那是什么金枝玉叶需要十两?我嫁过来可是彩礼都没有要啊。”宋宝秀就是看不上婆婆的做派,“现在家里的银子是为了狗蛋读书攒的,其中还有我的嫁妆,凭什么拿出来?”
“哎呀,我不活了……”马李氏一看说不过,只能拿出杀手锏,那就是坐地大哭。
马忠顿时为难了,祈求般的看着宋宝秀,毕竟是他娘,自然不忍心了。
“马忠,如果你敢出钱,我们就和离。”宋宝秀说着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马李氏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大儿子,只要大儿子能坚持拿钱,那就肯定能成。
马忠叹口气,看了马李氏一眼:“娘,别嚎了,我也要过日子,弟弟的事儿,我管不了。”然后也进了房间。
马李氏一看没看客了,也麻溜的爬起来回屋了,坐地上太凉了,但是也是真的发愁。
就在此时,马义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你给我找媒人去。”
“干嘛啊?”马李氏一听愣了,“你看上谁家姑娘了?”
“不是姑娘,是宋家的那个小寡妇江盼娣。”
“啊?这……”
“娘,我不管,我就看上她了。”马义却很执着,“而且,镇上那个贵,咱家也拿不出十两吧?可是这个小寡妇肯定便宜,我长的这么好,她肯定不会不同意,估摸着一两银子就行了,甚至不用花钱呢。”
“可是她家好几个拖油瓶。”
“哎呀娘啊,她改嫁了,前面的肯定就不用管了。”
“既然这样……那娘亲自去说。”
“你别去,你去找二奶奶,她说话好使。”
马李氏一听顿时一拍大腿:“我这就去。”然后下了炕就跑去了村长家里。
村长行二,所以村里的人都喊他二爷爷,他媳妇自然被喊二奶奶了。
二奶奶宋钱氏一听马李氏的话,差点被气笑了,就马义那个德行,竟然还一副施舍的样子,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脸。
“二婶子,我家二小子就是年纪小,贪玩了一点,等结亲了之后,肯定就好了。”马李氏一脸的凄苦,“再说了,那个江氏如今是个寡妇,我们也不嫌弃她,只要她过来好好的伺候老二,我这个当婆婆的也不会拿捏她的。”
宋钱氏笑了一下:“马忠娘,这个事儿我不能去。”
“咋就不能去了?”马李氏顿时不解了,“这是好事儿啊,她一个寡妇,难道还能找到比我家老二更好的吗?她……”
“既然你家老二那么好,你就别让人家高攀了,你们去娶大家小姐去啊。”宋钱氏怒了,“别在这里埋汰别人,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没偷没抢的好吧?”
“我……”
“行了,我还有事儿,这事儿你找别人吧。”宋钱氏直接赶人了。
马李氏一听顿时眼眶又红了,但是看二奶奶不管她,只能委委屈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