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父顾母商量好之后凌芜荑就准备出门去办事,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杨玲。
是的,两年了,杨玲也没嫁出去。
顾母给她物色了好些个,甚至让顾安腾在国子监给她物色。
不过顾母认为,本身条件无父无母的,找个踏实稳重的就好。
像是大户人家那种,就不要去想了。
也是因为顾母跟杨玲意见相左,所以都两年了,杨玲也没嫁出去。
之前杨玲也跟好几个公子哥纠纠缠缠的,都没个结果,人家不过是跟她玩玩而已。
最近,杨玲又把心思放到了顾安腾身上。
凌芜荑当然看出来了,只是懒得理会她。
见凌芜荑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杨玲笑着问道:“表嫂要出门吗?”
在几个公子哥那儿流转了一番之后,杨玲更会演了些。
凌芜荑点点头,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就出门去了——
晚上,凌芜荑让那些工人都回去了,自己忙着准备第二天的糖水,所以回房比较晚。
顾安腾在书房里练字,杨玲抓住这个机会,端了一盅做过手脚的糖水去书房。
“表哥,表嫂让我给你送糖水过来。”杨玲站在书房门口说。
听到是凌芜荑让送的糖水,顾安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进来吧!”
杨玲嘴角的笑意加深,抬脚进去。
刚走到书桌前,还没把汤盅放到书桌上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蛋蛋朝杨玲扑过去。
“喵——”蛋蛋的叫声意外的带着凶狠,好像发怒了。
“啊——”伴随而来的,就是杨玲的尖叫声和汤盅摔在地上的破碎声。
正在厨房里煲糖水的凌芜荑听到那声音都忍不住抖了抖手,然后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出去。
尖叫声音是从顾安腾的书房传来的,凌芜荑过去的时候顾父顾母已经过去了。
她们看到的场景就是蛋蛋扑在杨玲身上又是抓又是咬的,像疯了似的,毛都是炸起来的。
不管是顾安腾叫它还是顾父顾母叫它,它都像听不到似的。
凌芜荑眉头紧紧皱起,冷声呵斥道:“蛋蛋,停下来!”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蛋蛋瞬间僵住自己的身体。
它抬起头来看了凌芜荑一眼:“喵喵~”叫声又恢复原来软软的样子。
“过来。”凌芜荑对它招手。
蛋蛋低头看了眼捂着脸还在叫的杨玲,甩了甩尾巴,迈着它斯文的猫步朝凌芜荑走了过去。
见蛋蛋走了,顾父顾母赶紧去把杨玲扶起来。
杨玲现在手背上被抓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头发被咬掉了好几撮。
顾母赶紧安抚她,让她把手打开给看看脸。
杨玲哭着松开手,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顾母都惊呆了。
那手被背上的抓痕跟脸上比起来……那真是大巫见小巫!
所以更加触目惊心的……是杨玲的脸。
不知道有多少条血痕,横七竖八的在脸上,原本还算清秀的样貌已经看不见了。
“姑姑……我……我是不是毁容了?”杨玲泪眼汪汪的看着顾母。
要换做平时,她泪眼汪汪就显得惹人怜爱,现在却止让人觉得有些吓人。
顾母张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顾安腾先开口,说:“我去请大夫。”说完就跑出去了。
不是他多担心杨玲的脸,而是因为伤杨玲的是蛋蛋。
到了院子外面看到下人在,顾安腾就让下人去请大夫了,自己书房去。
凌芜荑看到杨玲的脸也忍不住皱了眉,她俯身,把蛋蛋抱起来。
看着它爪子上的血迹跟嘴边的头发,问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蛋蛋喵喵叫了两声,转头看着地上被摔碎的汤盅。
顺着蛋蛋的视线看去,看到地上摔碎的汤盅时,抬脚走过去。
蹲在地上捡起一块还残留着些糖水的碎片,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糖水是普通糖水,但这个味道……
那边杨玲还在委屈的窝在顾母怀里哭,控诉蛋蛋无缘无故扑倒她,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而凌芜荑的脸,已经黑了。
她鼻子没问题,糖水里加了什么不属于它本质的东西她一闻就闻出来了。
没打算再给杨玲面子,直接把汤盅碎片摔在杨玲怀里。
顾父顾母和杨玲都愣了愣,显然不知道凌芜荑为什么这么做。
而刚刚进来书房的顾安腾正好也就看到凌芜荑这个举动,站在门口保持沉默。
“表嫂……”
“我问你,你端着汤盅进来做什么?”凌芜荑冷着脸,问杨玲。
杨玲眼神闪烁了一下,以为自己的目的败露了。
可转念一想,凌芜荑没理由会知道啊!
“我……我就是想着表哥看书累了,就端了糖水来给表哥喝。”说完,杨玲看向顾母:“姑姑,我真的只是好心给表哥端糖水进来的!”
顾母点点头:“姑姑知道……”
顾母话音未落,凌芜荑就冷笑一声:“那你在糖水里加春.药做什么?也是好心吗?”
凌芜荑的话,让顾父顾母有些懵逼。顾父甚至问:“春.药是什么?”
而杨玲的脸都白了,她没想到凌芜荑真能知道!
至于顾安腾,他的脸色也变了,是变黑了,黑得能滴出墨水来。
他没有想到……这糖水里竟然被放了春.药!
春.药是什么东西,他时常会听到那些同窗说些污言秽语,所以当然是知道的,
“公公,春.药就是吃了让人没有理智的发.情!发.情之后,只要面前有个女的他都能睡!”
凌芜荑也说的很直白,嘴角带着冷冷的笑。
顾父顾母明白过来之后,脸腾地就红了。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吗?糖水是杨玲端到书房要给顾安腾喝的,是谁在糖水里面加春.药,是什么目的,一目了然!
顾父顾母显然没有想到,杨玲竟然把注意打到他们儿子头上了!
“不不不……不是我,我只是端了糖水来,不知道糖水里被加1了这个……这个什么药的……”
杨玲慌乱的解释,好像真的不是她下的春.药。
顾父顾母想,也许真的不是她放的呢?
看顾父顾母的表情凌芜荑跟杨玲就知道,他们相信杨玲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