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公务繁忙,能够抽出一天时间到秦家贺喜很是不易。深夜时分马车到了一个小镇,他和车夫在小镇上歇息了两三个时辰,在启明星升起之前继续赶路,于辰时抵达秦府。
早朝是赶不上了,秦淮便没有急着去衙门,而是直接回到了正院。
这会儿云氏已经起来了,看到丈夫回来,连忙吩咐婢女端来热水,服侍他洗漱换衣。
她将拧的半干的帕子递给秦淮,含笑问道:“夫君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想来是那青山村让夫君极为舒心罢?”
秦淮似乎没有听出她的话外音,点了点头:“嗯。”
云氏一愣,见他没有细说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能养出一个六元状元,定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秦淮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确实是个好地方!”
云氏见状,神色一黯。
那日在珍珠瀑布下,秦淮质疑秦致宸不是二人的孩子,夫妻俩为此起了争执,闹的很不愉快。
之后,两人之间明显隔了一层什么。虽然秦淮待她一如往昔,但是她还是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前天知道秦淮要去秦家道贺,她有心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主动提出一起去,却被秦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是二人成婚多年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那晚,云氏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垂泪到天明。
洗漱后,两人到膳厅默默的用了朝食。等秦淮换上官服去了衙门,云氏也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心腹婢女来到了云妤的脂粉铺子。
楼上,云妤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推门走进来的云氏,语气里就流露出了几分:“姐姐,你不是说有要事找我吗?怎的到现在才来见我?”
云氏看着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目光渐渐地移到她眼角的泪痣上:“以前都是我等你,换你等我一次怎么就等不得了?”
若是没有与秦淮起争执,她不会把云妤的这点抱怨放在心上,还会温柔的哄她几句。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来了,这份耐心也就没有了。
云妤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对自己说话:“姐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为何对我发火?”
云氏脸色一僵,一下子红了眼眶。
云妤以为秦老夫人又给她气受了,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又很快隐了去,露出了一副焦急的模样,冲过来挽住了云氏:“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闷在心里不说,是不是想急死我啊!”
见妹妹这么关心自己,云氏心里的怀疑有所动摇,面上也浮现出几分愧疚:“妹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云妤闻言,心知不是小事,连忙挥手让屋子里的两个婢女退下,扶着云氏来到桌边坐下来:“姐姐,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云氏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慢慢的说道:“是你姐夫,他昨天到秦家道喜了,却防着我不许我去,我担心你姐夫没有死心,还是想把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骨肉的秦家女认回来。”
云妤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姐姐不是说过姐夫没有在外面胡来,他怎么认定秦家女是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