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纳兰笙最回避的话题之一，独孤青鸾眼底一片红，那是愤怒和恨意，昔日多爱，如今多恨，她已从其余人口中得到了消息，却依然想要和他确认一遍。

独孤青鸾怒吼，“说话啊！”

纳兰笙沉默，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手中的古剑抵住地面，划出一道尖锐的声音，独孤青鸾窜过来，双手拽住他的衣襟，“我问你，阿爹是不是你杀的？”

纳兰笙语气艰涩，“是！”

独孤青鸾倏然打出一团异火，把纳兰笙打出去将近二十多米，狼狈地摔在地上，识海里有一道声音小心翼翼响起来。

“阿娘……轻点呀，那是我阿爹，他只是一个无知弱小的人……”

“闭嘴！”独孤青鸾怒吼，识海里的婴儿安静如鸡，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阿娘可真凶呢。

纳兰笙捂着胸口，狼狈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呢，又被独孤青鸾一团异火打飞出去了，他再一次摔在地上，小白马从远处奔跑而来，着急地刨地，纳兰笙被打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仿佛要被灼烧似的，疼得站不稳，又被打出去了。

独孤青鸾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愤怒和仇恨占据了她的脑子，像是一把刀在她的脑海里突突地砍着她的神经，“你杀了我的父亲，带人灭了我的族人，却带着我离开落日城，去岛屿上独居，纳兰笙……你瞒着我……瞒着我……”

独孤青鸾因过于愤怒，腹部绞痛，她痛苦地捂着小腹，眼前发黑，小孩在她是识海里也很紧张地喊起来，“阿娘……别不要我呀，我是无辜的，我还没出生呢，呜呜呜呜呜……”

“啊……”独孤青鸾疼得双腿发软，裙子上已沾了一片血迹，纳兰笙双目欲裂，飞奔过来，接住了昏倒的独孤青鸾。

“青鸾……青鸾……”

独孤青鸾意识一片昏沉，却拒绝他的怀抱，“滚……滚开！”

纳兰笙打横抱起她，瞬移到附近的城镇去。

独孤青鸾有流产迹象，大夫给她开了一副安胎药，除了安胎药，还有纳兰笙给她输入灵力，艰难地稳住了她的胎气，小婴儿因差点流产，受了重创，意识也再不能连上独孤青鸾。

“这位公子，老朽看你内伤不轻……”

“无妨。”纳兰笙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一手握住独孤青鸾的手，独孤青鸾的手一片冰冷，纳兰笙轻轻地揉搓着她的小手，企图给温和她的手。

独孤青鸾昏迷中也十分痛苦，双眉紧蹙，他总是醒的很早，青鸾睡姿不太好，总是扒着他睡，他醒得早，竟然看着她的容颜出神，在孤岛上，独孤青鸾哪怕睡觉也是开心的，梦里仿佛都是好事情，唇角含着笑。

纳兰笙心口一窒，握着她的手贴在唇边，亲吻着她的手背，他有很多话，想要和青鸾说，唯独没有解释，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从不曾想过要辩解，不管他怎么解释，站在独孤青鸾的角度，他都是一名刽子手。

“青鸾，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