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后的风洞,就在绝壁左侧的山岩上,也是一处绝地。
一条人工开凿的石径直通石台,后面便是一个硕大的洞厅,有风从洞里边不断刮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中人如呕。传说山腹中有蟒蛇蛰居,每每下深渊中吞食山顶上掉下来的尸体。长天门门人若死亡,也是抬到风洞之中存放。蟒蛇若不吞食,一年半载都不会腐烂。
虚无子也被长天门门人抬到了风洞里,停放在一张石床上。
虚栩子。“四师弟,师兄只有这个办法保存你的肉身,等候师傅出关后实施救护。你英灵尚在,切不可远离此地。假以时日,师兄弟们还会重逢,共同切磋武学。听话啊!师弟。”
众师兄弟一一拜别,石台上,只留下芜君和倩如两个少女,哀哀哭泣。
虚栩子一行听着风洞口传来的哭泣声,叹息着远去。
山风幽幽,让二女的哭泣声传得很远。长天门总舵四面八方的洞窟都感受到了这分哀怨。原本应该强悍英武,卓尔不群的弟子们,大都低下了他们从不屈服的头。因为一代弟子中硕果仅存的四师兄弟又少了一人,对于长天门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风洞中,虚无子拥着二女,昂首而立。“不用再哭了。从现在起,我们都自由了。若想回家,我随时随地都可以送你们回去。”
芜君。“回家看看父母,当然很好。可是谁来伺候老爷修炼?”
倩如。“我也不想离开老爷。干脆!大家死活先在一起,等以后找到地方,稳定下来再说。”
虚无子。“这个风洞附近不能多待!洞中大蟒凶猛,我也不一定制得住它。”
芜君。“那我们住到哪儿去?大师兄说,每周的食物只送到看洞的石屋来。”
虚无子。“我有地方。从此地上去,十多丈处还有一个石窟,里面干燥温润,还有一眼山泉,饮水不是问题。只不过,你们没路外出,未免烦闷。”
倩如。“好啊!住山上当然比住这里好。老爷,快带我们上去吧!”
虚无子自从修炼“阴阳诀”以来,功力提升的速度很快。他用两只手臂分别托住二女,运起功力,蹬踏山石,往山上飞奔。就在这时候,虚栩子感觉到二女身上散发的阴气不断进入他的体内,忽发奇想,让阴气加入体内功力的循环。这让他根本不用多花体力,仅以三人自然生发的阴阳之气形成的功力,就能让三人御风上升,飘飘若仙。
三人终于在一个石台上停下来,身后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上方仍然是悬岩绝壁,高不知几许。下边则云缠雾绕,深不可测,果然是一处绝地。
芜君轻声尖叫。“天啊!好险峻的山崖。老爷,我们当神仙了吗!”
虚无子笑了。“神仙一般的日子,就叫它神仙洞。洞内被褥一应俱全,你们进去收拾一下吧!”
二女进入洞内,忙忙碌碌地收拾。床要铺成三份,方可独自安歇。
虚无子。“你们忙着,我下去把食物都拿上来。”他人随声动,身体在山壁上急速下坠。不时用手、足点在山石上,以减缓下降的速度。很快,他落在风洞前的石台上。现在是午时刚过,天色还早。他决定深入风洞,看看里面那条蠎蛇。他打着火镰,点了火把,向里面走去。越往里走,腥气越浓,漆黑的洞窟中,不时出现一具具人的骨骸,看来都是蟒蛇的杰作。
虚无子继续前行,他不知道已经深入山腹多远,但他探险心切,只知无谓向前。前边竟然出现了光亮,难道已经走到出口了吗?蟒蛇呢?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洞穴拐了个弯,竟然现出一片光明。虚栩子极目望去,惊得目瞪口呆。
一黑一白两条巨蟒,各自盘踡于巨大的洞厅之中。洞穴上下镶嵌的无数夜明珠,把洞厅照得纤毫毕露。巨蟒发现有人进入,立即睁开眼睛,逼视过来。
巨蟒身后,有一扇石门,门上是醒目的阴阳鱼太极图。虚无子心中大喜,立即盘膝而坐,修炼起“阴阳诀”来。当阴、阳二气在他的体内开始盘旋时,门上的太极图也突然开始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倾刻之间,石门滑向一边,一尊炎帝神农的白玉雕像缓缓滑出门外。
白蟒隐入了白鱼图案中,黑蟒则隐入了黑鱼图案中。大厅内顿时宽敝起来。
一个声音似乎从玉像中传出。“小道士,你身上带得有《三界帝仙秘籍》么?”
虚无子慌忙下跪,仆伏于地。“禀前辈上仙,小道不曾见过这部秘籍。”
“可你修炼的是‘阴阳诀’,此乃老夫所创。你去找到传你之人,带《三界帝仙秘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