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进入黄土高原的丘陵地带,这里石山、丘陵混生,石中有土,土中有石,山势时而峥嵘,时而疏缓,山林时而浩瀚无边,时而四下点缀,令人眼花缭乱,莫衷一是。
行行复行行,一个月后,老僧组织的车队驶抵咸阳,住进一家叫“君安”的酒楼。这间酒楼位于西城城门边上,也已经被德额隆买下。车、马驶入后院,停了下来。
老僧和戴湉一行刚下车,掌柜池尚非便迎上来,躬身请众人入后院大厅待茶。
众人坐定,侍女便送上茶来。虽是西北边陲之地,但咸阳乃秦朝都城,数千年历史文化熏陶,人文气度与中原无异,大家倒也没有水土不同的感觉。
老僧。“池掌柜,后院不准安排其他客人入住,已经住下的要换到前院去,免生事端。”
池尚非。“是!主人。德额隆大人来时已经安排好了,连侍奉的丫头都经过培训,万不会错!”
老僧:“明日老纳和少主即赴梁山考察地势,少主的家眷你得好生照应着。人手若不够,就再买几个。不许支应那边过来的人干活,知道了吗?”
池尚非。“主子,小人记下了。培训的下人数量足够,保证把少奶奶们伺候得好好的!”
老僧。“带来的货物都放到货栈去,销货的银子存入钱庄,把数目告诉你们德大人。”
池尚非。“小人一切照办!主子,小人摆了两桌酒席,给你老人家和少主接风,是时辰了。”
老僧。“好吧!湉儿。早点用膳早点休息,明日卯时动身。”
戴湉。“是!孝祖爷爷,湉儿一定早早起来,不误动身的时辰。”
进了晚膳,戴湉便自回房。风、花、雪、月四女已成习惯,成一床伺寝,令戴湉好不快活。
翌日凌晨,两骑健马从酒楼大门急驰而岀,冲向城门。守城兵卒早已被池尚非用银子买通,见两人两骑是从君安酒楼出来,忙打开城门,让老僧与戴湉穿城而过。
一个时辰后,祖孙两人便来到位于梁山主峰下的乾陵。放了马匹入林吃草,二人便施展太极旋轻功身法,一瞬间便越过守卒营房,深入陵园之中。
此刻天色大明,老僧一边察看乾陵地势,一边考问。“湉儿,乾陵是两个皇帝的合葬墓吗?”
戴湉。“不是!是一帝一后墓。武则天死前已废去帝号,以皇后的身份与皇帝李治同葬。”
老僧。“准确!说两皇陵者不读史书,道听途说便妄下断语,大谬也!”
戴湉。“孝祖爷爷,此陵也是倚山而建,一大半在半山之上的山腹之中,可谓无路可通!要想进入地宫,恐怕是千难万险,甚至不得其门而入!”
老僧。“的确如此。然而只要有山,必然有洞,或可直通山腹也说不定。”
戴湉。“孝祖爷爷说得对,我们且找找看再说。绝不能半途而废!”
两人从前至后,详细察看了乾陵的主要建筑。发现地面以下都是巨石层迭堆砌而成。有的巨石如房屋般大,不知唐人是怎么把巨石严丝合缝地砌在一起的。
戴湉。“孝祖爷爷,看来必须到山下去找山洞,这山上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老僧指着陵后的梁山主峰。“湉儿。恰恰相反,我们必须去那边看看,也许会有奇迹出现。”
两山运起太极旋功力,飞一般的跃上峰去,开始细细查找。
陵墓用围墙与山地相隔,墙外山石如明镜一般平整,别说洞穴,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戴湉面现失望之色,坐于一块山石之上,垂头丧气地沉思着。
老僧却楔而不舍,纵身跃上了主峰的峰顶。这里似乎也是一嶝完整的山石,转了一圈,也没有一处缝隙。老僧并未泄气,用鞋跟到处叩击,终于在一个凸起处听到了空洞的声音。
老僧大喜。“湉儿,赶快上来!看看有什么办法开个洞门。”
戴湉来了精神,飞跃上崖,来到老僧身边,用足尖一踢石头凸起处,果然有空洞的声音传来。有戏!他立即跌坐于地,运起功力,大力吸取天地之间的阴、阳之力,在丹田中炼化。很快,丹田中的太极图成形,而且旋转起来。戴湉意念一动,太极旋自体内飞出,在空洞处的石板上向内切割。无声无息,三尺见方的一块石板便成为锥形的活动体,与山石分离开来。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祖孙二人眼前,不知通向何方,洞道多长。
老僧。“好个太极旋,果然所向披靡!湉儿,你在这儿盯着,孝祖爷下去看看。”他不等回答,身形一纵,已笔直落入洞中,很快无声无息。
戴湉目测峰顶与乾陵陵墓的距离,觉得有百余丈远。山腹中,真的有这么远的一条洞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