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阳谷时,老僧顺治爷收到了柳林苑德额齐的飞鸽传书。上面简略地写着三件事。一是收容了数千难民,苑里开销大增。二是“长天门”已经与新军统帅袁世凯勾结在一起,狼子野心暴露无遗。三是董杼已经从南方回到北京,急着想见活菩萨。
董小宛就坐在老僧旁边,陪着他一起看信。她对前两件事均不感兴趣,独问。“皇上,董杼是谁?”
顺治爷。“是南方来的革命党,我和他曾经联手打击过‘长天门’。”
董小宛。“皇帝哥哥,我是问他和家里人的情况。他或许是我的兄长呢?”
顺治爷笑了。“爱妃,两百年过去了,你的兄长还能活着吗?他顶多是你们董家的后人!”
董小宛。“皇帝哥哥,我们回柳林苑吧!我想见见董杼,问一下他的出身情况。”
顺治爷。“好吧!爱妃,我们回柳林苑。董先生是南方人,正直无私,坚毅果敢,我看好他。”
两人沿袭着差不多两百年前对相互间的称呼,似乎仍然沉浸在那一段岁月中。尤其是董小宛,她生前顺治还是皇帝,两人那时就是这样相互交流,现在一下子改不过来。顺治爷当然要顺着她。董小宛无论过去或者是现在,都是老僧顺治爷愿意以生命去呵护的人。
现在,在柳林苑,董杼就坐在两人面前。他对老僧突然年轻了许多,并且身边多了一名宫装美女莫名其妙。但他很快便调整过来,因为那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想请求老僧帮助同盟会对抗“长天门”和朝廷,他选择着词句。“活菩萨大师,‘长天门’得朝廷之助,又一次南下剿杀革命党人。其中一位美女护**力奇高,刀枪不入,实在是穷凶极恶!在下恳请大师出山相助,让共和早日成功,百姓早离火海,国家早点强盛。”
老顺治爷见董小宛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董杼身上,知道她只关心他的来历,笑着问。“董大侠,上次老纳就想知道你的身世背景,却没时间相问,现请教一下,如何?”
董杼见老僧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只得如实回答。“学生祖居岭南,自幼随叔父在南京读书,住在雨花巷夫子庙旁。中过秀才,举人,现以教授课读为业,娶妻于氏,育一子二女。完了!”
董小宛的眼睛转向老僧顺治爷。“福老爷,雨花巷夫子庙,这个地名你还记得吗?”
顺治爷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记得!当然记得!老纳曾经在庙里游历,记忆犹新。”
他当然知道,当年选妃时,他看过董小宛的籍贯,“南京雨花巷夫子庙旁八号院”。这即是说,董杼毫无疑问就是董氏后人,董小宛一定是他上几代人的姑姑,而且千真万确。他十分庆幸自己在南京时救出了董杼,而且为其接上了断掉的手臂。否则,他岂非要后悔莫及。
董杼莫名其妙,不知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玄机,问。“大师,你老人家和这位姑娘打什么哑迷?”
顺治爷。“董先生不必生疑,我这位女友近日也来自南京,对南方人有独特的好感。”
董杼。“大师疗伤救命之恩,杼本无以为报,现在又求大师甘冒奇险,帮助革命党,真的十分无礼!然国家危急,黎庶遭劫。佛曰,吾不入地狱,谁与入?故冒然陈辞,俯望允准。”
董小宛。“董先生勿须恳求!不痴大师菩萨心肠,肯定为国家民族作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顺治爷笑着连连点头。“小友说得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纳虽已还俗,佛门戒律还是时刻谨记的。同盟会若有驱策,老夫一定集一苑之力,给予相助!”
董杼大喜,起身相谢。“多谢大师!多谢姑娘!德兄弟,我们可以走了!”他见董小宛与老僧仿佛极为投契,不愿意耽误人家的时间,所以拱手告辞。
顺治爷。“齐儿,你和董先生前去,先安排他住下来。要有专人服侍。还有,派人去南京把董先生一家人全部接来,全都住进阴阳谷内。冒死革命,可不能不要家人!”
德额齐。“是!主子,齐儿马上就去安排。保证不出一月,把董兄一族全都搬迁过来!”
董杼十分感动。“大师如此关怀备至,董杼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也罢!以身许国,何以家为?”他哪里知道,这是老僧顺治爷为取悦董小宛特意安排的。董氏一族齐来北京,与董小宛朝夕相处,生活中凭添了许多的乐趣,当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董小宛自然心领神会,笑容满面。顺治爷一向对她呵护关爱,她心里倍感亲切。董杼果然是董氏一族的后裔,证实了她在阴阳谷时的猜测,让她欣喜万分。若能与董氏后人朝夕生活在一起,那又胜过在皇宫大院为后为妃千倍万倍,是重生之后的绝对欢乐的事情了!
老僧顺治爷也十分欣慰。尽管满清气数已尽,即使自己与戴湉出马也无济于世。但处理好中华大地的事也是三界一统的重中之重,他必须为戴湉统一三界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