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远川得蚩昃传了数千年天仙仙力,动作当然不慢,然而他还是差了一步,没有看清来人。
他已经确信那是一个人,或者说那是一个仙。也许就是戴湉本人。只不知他为何不露出庐山真面目。如此神龙见首而不见尾,到也显得神秘莫测,却十分耐人寻味。
按理说,戴湉是应该进入白府察看一番的。他稍停即走,说明他对白府的现状很放心,已经识破了这是引他或者“帝仙门”门人现身的计谋。他不愿意现身,说明他对双方的实力差距瞭若指掌,避免产生直接冲突。或者,他不愿意祸及白获香的家人,害怕伤及无辜。
巫远川舒了口气,转身直上夜空。重新来到大柏树之内。
泥人街上的火堆已经熄灭。烟雾之中,弟子们正在打扫街面,要还老百姓清洁与宁静。这一点令巫远川心里高兴。不轻易损害老百姓的利益,“长天门”或许才会得到他们的支持。
至少在几处屋脊后边,都有虚栩子安排的眼线,也许还有他本人。但他们显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竟然只有巫远川看见一团黑影,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巫远川看了看白府灯光稀少的大院,抑制住想去看看白获香和巫姬的念头,垂直上升,腾空而去。眼线们的视线盯的是街道行人,顶多还有屋顶,绝不会看见夜空中的他。
他依然穿窗而入,回到自己的屋子内,没有点亮蜡烛。
四女显然没有进过他的屋,所以没有发现他离开,否则早吵得昏天黑地了。好的是,她们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一人跟去现场。因为分别有她们的呼吸声传出。她们不在,虚栩子没有安排假装冲击白府的另一出闹剧,否则真的会让白府的人受惊,那不是巫远川所愿意的。
第二天,巫远川仍然没有宣布离开长安的意思。他带着四女游山玩水,然后又逛大街,一点也没有掩饰行藏。耳闻目睹之下,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以他老辣尖锐的目光,不会看不出一个门派的蛛丝马迹的。那个谜一样的戴湉和他的“帝仙门”,似乎从来没有在长安城中出现过。
这个门派和姓戴的皇族难道是白获香杜撰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开自己?
巫远川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她没有这个必要。她如果想独自与家人在一起生活,完全没有必要演这么一出。因为自己一定会给予她这个待遇的!对付一个莫须有的“帝仙门”,简直浪费功夫!
晚餐时,巫远川宣布明日回京。这让袁圆等四女大为高兴,一个个争相起身为门主敬酒。
虚栩子。“师傅,搜了三天,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这个姓戴的,莫非只是师娘虚构的!”
他心里一直在感激和怀念白获香,所以一直希望替她开脱,使她早晚或者会回到门中来。
袁圆激烈反对。“不平能!白护法从不说假话,她既然说有此人,就一定有!”
方芳。“大姐言之有理!白护法何苦要糟蹋自己?她不知道勾结门外男人是死罪吗?”
虚栩子不愿意得罪四女,只得改口。“两位护法说得对,谁也不会自毁名节!”
巫远川心中一颤!“长天门”的女人,哪怕门主夫人,真的有名节吗?这四个女子,其中三人昨天都还在商量以色相诱惑李莲英,好协迫他为她们办事。白获香对名节这东西一定不感丝毫兴趣,所以才公开她与戴湉的恋情。如此光明磊落,何罪之有?
他长叹一声,作了总结。“香儿的事情,到此为止!分舵弟子,绝不允许去白府寻衅闹事,否则定斩不饶!相反,若白府有难,全体驰援!延误者杖责二十!听到了吗?”
一饭堂弟子齐声答应,“是!”声音干脆,没有一个拖泥带水。白获香的威望,看样子一直存在。
巫远川把一杯酒倒入口中。“兰护法的事情,比照香儿的事情办理!不许任何人去干涉!本门主自会去找她了解想法,争取让她回心转意,重新站在本门主一边!”
骆珞。“门主英明神武!本门一定大放光彩,一统天下!”
虚栩子。“师傅心胸开阔,宽以待人!徒儿们一定精诚团结!共图大业!”
巫远川笑了。“实话实说,心里亮堂!白、兰两位护法于本门立有大功!拥有完全的自由!所有门人弟子都要向她们两人学习,努力修炼,为本门立功!那时一样去留任便,尽享尊荣!”
虚栩子带领一众弟子齐声高呼。“努力修炼!报效门主!夺取天下!门主万岁!”
呼喊声惊飞了院中大树上的宿鸟,让巫远川心里舒服了许多。白获香情结,方才开解!
袁圆等四女只得也随大流。巫远川作了定论,谁也不敢另生枝节!好在她们未受指责。
虚栩子带着所有弟子给巫远川敬酒。“门主高瞻远瞩,一定天下归心!祝门主马到成功!”
“成功!成功!成功!”饭堂里热情高涨,“长天门”终于要走出具有决定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