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大酒楼。华灯初上,宾客盈门。自从新军统帅袁世凯拜在兰可人的石榴裙下,要走袁大帅门子而又无人引见的外省官员,便都把希望寄托在这里,千方百计要见到兰可人。
董杼虽然是兰可人的弟子之一,可以自由出入酒楼。但师傅实在很忙,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兰可人的驭音方才进入他的耳鼓。“上楼来吧!为师总算闲下来了。”
董杼大喜,迈开大步,向后楼上走去。楼梯口,两名女弟子金儿、银儿正在警戒,董杼含笑往每人手中塞了一个小金元宝,二女会心一笑,各自亲了一下董杼的脸颊,让他上了楼。
兰可人的起居室今非昔比,装饰得富丽堂皇,典雅舒适。看来袁世凯很是下了些本钱,朝廷拨给新军的饷银,有不少应该是花到这儿来了。袁大帅对兰可人的借重,由此可见一斑。
董杼伸指弹了弹门,兰可人的声音立即传来。“自己人不用敲,进来就是了。”
客厅中,兰可人庸懒地靠在坐榻上,满脸的倦容。看来,她一天到晚真的是很忙。
董杼心里竟然十分怜惜。“师傅,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不应该憔悴成这个样子。”
兰可人叹了口气。“徒儿,整天都是跑官跑权的小人,不见又不行,烦死师傅了!”
董杼走到卧榻后边,伸手为师傅按摩双肩。“小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这个关键时刻。为了登上大位,师傅需要得到尽可能多的支持。不过,可以让四名女师姐偶尔代劳。”
兰可人心中一颤。是啊!接见这些小官僚小商人,用女弟子们冒充自己就可以了,何必事事亲历亲为,累得连修炼恢复的时间也没有?而且,这个革命党弟子也可以留在身边,代自己处理无关紧要的访客。收下银票,记下姓名身份履历,也就是了。何苦累坏自己一个人?想到这里,她纤手一招,一股大力把董杼拉到了坐榻之上。“徒儿,你的提议很有道理。从明天起,就由你来主管对外接待事务。见不见?由谁见?都由徒儿来安排。那样,师傅就轻松了。”
董杼躺在兰可人身边,又嗅到了那魂牵梦绕的兰桂之香,不由得心神激荡。“师傅信任,徒儿当然无可推御。一定尽心尽力,为师傅笼络天下豪杰,集累办事资金,丝毫不敢怠慢!”
兰可人吻上了他的双唇。“师傅相信杼儿!有你在师傅身边,一定事半功倍,诸事顺遂!”
董杼小心翼翼揽住了她的纤腰。“好!徒儿答应师傅,你老人家闭目休息,恢复体力吧!”
兰可人。“不!机会难得,我给徒儿合体传功吧!让你多有点功力,也好给师傅办事。”
她不容分说,就在坐榻之上与董杼合体双修起来。客厅之中,兰桂之香越发浓郁。
董杼顿觉体内功力迅速增加,丹田之内热浪翻腾,很快扩展到了四肢百骸,心里惊喜万分。
门外传来女弟子金儿的声音。“禀师傅,南方革命党的巫德求见,让不让他上来?”
兰可人一边加速传功,一边答应。“让他上来。反正来过不止一次了。”
金儿下楼去了。师徒二人结束合体双修,整顿好各自的衣衫,准备见客。
门被推开,一脸书生气的巫德大步而入,在兰可人面前跪了下来。“兰姨,我的话你想好了么?给革命党充当内应,指挥新军哗变,将来的国民政府中必定有你的一个位置。”
兰可人手指微动,巫德便身不由己地站起来。“孩子,兰姨已经告诉了你爹爹争夺天下的事,你为什么不去支持他,反而让为娘投奔革命党?你连爹都不要了么?”
巫德坐在沙发上,仍然劝说。“就算我爹亲来,我也要劝告他投身革命!缔造强盛中华!”
董杼说:“德少爷,门主不会听你的。他老人家隐修三十多年,就是为了有掌握天下的这一天。”
巫德。“姓董的,莫非你已经背叛了革命党?孙大先生可是十分看重你的!”
董杼刚要回答,屋子里已经出现了巫远川,一眼看见巫德,眼睛立刻亮了。“你就是巫德?儿子!我的儿子,我已经找了你很久了。爹爹想你啊!”
巫德并未动容。“你就是巫远川?你是我父亲?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
巫远川。“儿子,我真的是你爹!那是一点儿也不假的!你娘白获香,与兰儿一样,是我的妻子。”
巫德。“好!你若是我爹,便加入革命党,我们一起推翻满清,建立民国。怎么样?敢吗?”
巫远川。“儿子,你听爹说。革命党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跟爹爹走吧!打下江山,爹爹很快就会把皇位传给你,全天下就都成了你的!哪里还用给革命党卖命?”
巫德。“你错了!连兰姨都已经离开了你,你还能打什么天下?封建余孳,可悲复可怜!”
巫远川大怒。“胡说!兰儿将入主后宫,贵为一国之母,怎么会离开我?是吧?兰儿。”
巫德。“你错了!兰姨既以出山,岂可重入蛮荒之地?她若参加革命,我会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