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会上下来，袁世凯就是一脸的喜色。他并没有刻意遮掩，而是高高兴兴的回到大帅府。

孙毓文、傅执中、谭公望等十来个遗老遗少就守在客厅里，见袁大帅归来，急忙围上前去。

袁世凯问：“孙老，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请坐下来说话吧！”

孙艈文。“大帅，大家知道今天的廷议会讨论皇帝退位的事，所以都想马上知道结果。”

袁世凯王顾左右而言他。“老先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隆裕皇太后的寿辰。朝会上，文武大臣阿谀奉承，亲王贝勒哥功颂德，一片天下太平，歌舞昇平的景象。真的让人高兴。”

谭公望。“大帅，皇太后寿辰，对众大臣一定多有赏赐。尤其是对大帅，赐亲王头銜都不为过。大清现在风雨飘摇，没有大帅撑着半壁江山，恐怕已经寿终正寝了。”

袁世凯。“话不能这样说。小皇帝虽然年纪幼小，皇太后虽然优柔寡断。大清朝的气数并没有断。无论‘长天门’怎么闹腾，革命党怎么起事，都是注定不会成功的！”

孙毓文。“大帅。革命党已经与‘长天门’暗中眉来眼去，一定会对朝廷构成威胁，朝廷既不能听之任之，大帅也不能坐视不管。否则尾大不掉，一定会酿成大祸。”

傅执中。“孙老，这个大帅已经知道了。你的本家孙逸仙一直派信史与新军联络，希望新军支持革命党推翻帝制，实现共和。大帅对革命党那是深痛恶及，岂肯为虎作为伥？”

谭公望。“那是当然！想大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新军兵强马壮，坚如磐石。大帅挺谁，谁就是天下之主？目前来看，清廷对大帅不薄，尤其是皇太后极为看重。大帅不会起异心的。”

袁世凯心里暗暗吃惊。这些遗老遗少虽然是依附在府中吃闲饭的食客，却一点儿也忽视不得。他们积六十余年的朝内外甚至国内外的人脉，消息灵通，渠道广阔，根本不可以等闲视之。

皇太后隆裕当然对他十分倚重，否则不会经常让袁世凯留宿宫中，亲自伺寝。清廷后宫拢络大臣的这些手段并不陌生。前有孝庄皇太后俘获多尔袞，后有慈禧太后宠幸白待诏，都曾经是公开的秘密。当然，她们也并非首开先河之人。历史上有武则天纳男宠张昌之、张柬之，秽乱宫廷。再往前推，还有秦始皇母亲赵姬勾搭吕不韦，之后又是宠召窝矮，弄得始皇很没面子。

隆裕是慈禧太后的侄女，慈禧给光绪皇帝选的皇后，人长得并不漂亮。但长期生活在后宫，用尽了一切保养手段，三十多岁的人了，肌肤仍和十多岁的少女差不多。

隆裕让太监把袁世凯请到坤宁宫，太监宫女们知趣地全部退了出去。留下了一个二人世界。“爱卿，哀家一介女流，难以应对这支离破碎的局面。说不得只有仰仗你了。”

她十分主动，坐到了袁世凯的身边。亲手把茶杯往他的手里递了过去。

手碰到了手，肌肤相触，袁世凯心里猛地一荡。这曾经是皇帝的女人啊！她现在楚楚可怜，却依然那么千娇百媚，令这个旷世的枭雄难免心旌动摇。

袁世凯把茶盅放下，一只大手轻轻地抚到了隆裕的肩膀上。“太后且请宽心。臣统领新军，维护京城安全，绝不会让任何逆贼觊觎皇帝宝座，让大清继续统治华夏大地。”

隆裕倒在了袁世凯的怀里。“爱卿若佑我母子，哀家便以身相许。卿暗为皇帝之父，可以左右朝廷大事，与登上皇帝宝座也差不多。还望信守诺言，辅佐溥仪，中兴我朝。”

袁世凯几乎魂不守舍，得到皇太后垂亲，那是多么骄人的事情，还有何话可说？他把她丰满的身子紧紧抱住了。“太后放心，臣甘愿拜倒于太后石榴裙下，永作不二之臣！”

这样，一个寡居皇太后，一个诡诈武将军，终于为各自的利益同床共枕，睡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袁世凯笑了起来。“你们这些老先生啊！国家式微，朝廷危如累卵，还有心情在这里高谈阔论。我的意见，你们应该分别劝说巫远川和孙文，不要掘井下石，为难朝廷。而应该团结在宣统皇帝周围，共御外辱，振兴中华！为国家民族办点好事。”

孙毓文。“大帅，其实你已经为朝廷做了大量工作，对得起清廷了。下步该想想你自己！”

傅执中。“是呀！袁大人。革命党如果肯推举你当民国总统，不如答应了他们。”

谭公望。“在下不才，愿意再次南下，去见孙文。说服他们拥戴大帅。再让清帝退位。”

袁世凯。“孤儿寡母的，本帅心中不忍！再拖拖看吧！如果积重难返，再行定夺。诸位，本帅今儿心情不错，想与各位痛饮三杯皇宫御酒，不知能否相陪？”

孙艈文。“求之不得，当然愿陪。大帅，咱们边吃边商量，这大帅府何时改成总统府。”

众人纷纷鼓掌响应。大帅府中，洋溢着盲目的欢喜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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