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门外北横街,“长天门”总舵尤如京城的城中之城,气势颇为庞大。
主楼是一栋五层大楼,屹立于朝西的方位,是总舵的办公大楼,门中一切事务均在此办理。
议事大厅设在五层楼上,不仅视野开阔,而且不易走漏消息。
此刻,大厅上首的座位上,巫远川、土狼人蚩世客三兄弟、天仙蚩昃、少门主巫德、一代弟子虚松子、李莲英以及袁圆等四个女护法,围桌而坐,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巫远川。“昨日线人来报,‘帝仙门’已经在南河沿柳林苑开派立舵,正式打出旗号。这一定是戴湉那小子在向本门公开挑战,大家认为如何?”
虚松子。“昨日上午弟子便得到了消息,赶过去看时,仪式已经结束,正在唱对台戏。”
巫远川。“是呀!那对台戏就是唱给我们看的。本门主已经忍无可忍!”
巫德。“门主爹爹,‘帝仙门’总舵由暗到明,似乎没有要和本门作对的意思。”
袁圆。“少门主,你娘背叛门主夫君,投靠了‘帝仙门’戴小皇帝,夺妻之恨,不可不报!”
四女一向嫉妒白获香的美色,断不了在巫远川面前说她的坏话,目的就是要断她的归路。
巫德。“袁护法,娘亲并未开罪于你们,何苦老拿她来说事?”
他对爹爹这四个小女人根本没有好感,所以立即反击,不过总算留了点情面。
方芳却不知进退,跟着袁圆起哄。“白获香叛出师门,罪大恶极!门主至今不予惩治,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若她公开在‘帝仙门’出入,本门将被天下人耻笑!”
她腹中也怀了巫远川的孩子,已经大腹便便,说话毫无顾忌。
巫德虽然怒极,却仍然压抑自己。“方护法,我娘威胁不到你们,何苦死死相逼?”
骆珞已经为巫远川产下一子,取名巫向天。当了母亲,更显雍容慈爱。见两个姐姐一再对巫德相逼,立即出来圆场。“少门主说得对!门主宽容大度,顾惜白护法,我们不能违背门主令谕。‘帝仙门’的事情,理应分开对待。首先是查明其立舵宗旨,本门再行定夺。”
巫远川一向私宠骆珞,见她出马调停,十分高兴。“老三言之有理!戴小皇帝虽然收容了香儿,但责任不全在他!‘帝仙门’将如何行动,却极其重要。谁先去探查一番?”
他过去对戴湉下过必杀令。可惜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从寻找。时间一长,恨意渐消。加之巫德的调合折衷,使得他投鼠忌器,已经不可能立即带领门人前去厮杀。
虚松子。“师傅,弟子对南河沿柳林苑的地势大致了解,还是弟子晚上去一趟吧!”
巫德。“不可!师兄乃门中军师,岂可轻易外出?侦察的事,让师弟去就行。”
那天晚上,他与兰可人颠鸾倒凤,肆意玩乐。自以为享尽了人间艳福。
不仅体内的狼性没有发作,土狼人腥臭的气味也从身上完全消失,不由得莫名其妙起来。
兰可人告诉巫德,是戴湉输给了他千年以上的仙力,才彻底除去了他体内的狼性。
他虽然在口头上不领情。心里头却已经完全冰释前嫌。他过去一再仇视戴湉,大漠官道曾用炸天雷炸毁了他乘坐的马车,差点儿便置其于死地。对方却以德报怨,不惜输给千年仙力,替自己驱除狼性。这种高风亮节,绝不是用小恩小惠可以形容的。他主动要求夜探“帝仙门”,就是为了不带敌意,免生事端,先搞清状况再说。
巫远川。“好!由德儿去吧!重在侦察信息,不必引起冲突。若被对方发现,立即撤出!”
巫德。“是!儿子一定不辱使命,平安回来!”
蚩昃。“门主,老仙愿同少门主去走一遭,确保他的万无一失!”
巫德大喜。“好啊!有蚩师伯同行,本少门主一定如入无人之境,凯旋而归!”
巫远川。“行!师兄仙法通神,可以在其总舵中任意出入。有你出马,小儿一定大功告成!”
虚松子。“师傅,可以进午餐了。下午,小师弟应该睡上一觉,养足精力出发。”
巫远川。“好!走吧!蚩师兄,师弟要好好的与你喝上几杯。”
蚩昃。“盛情难却,师兄舍命相陪。天地之合,预兆万事大吉!”
众人哈哈大笑,立即前往餐厅。袁圆早已安排了一桌上等筵席,供主、客品尝。
入夜,巫德和天仙蚩昃飞出“长天门”总舵,向京城南边飞去。
夜空的满天星斗和京城的万家灯火上下辉映,简直美不胜收。
巫德被陶醉了。这是多么美丽的夜景呀!在地面上根本无法全盘目睹。他好奇地问。“师伯,你们在天上,可以天天欣赏这样的景色么?”
蚩昃。“没有!这里离天庭还很远呢!站在那儿,就看不到地面了。”
巫德。“那也没有什么意思啊!天上人间,谁离开谁都成不了美景!”
蚩昃连连点头。“是呀!原来以为,只有天堂的一切最美好,其实,人世间也有天堂。”
他想起了兰可人,想起了她香喷喷的身体,想起了绝顶美味的糕点“美人缷甲”,不由得十分落寞。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他与她相互答应要再见的。
两仙已经飞进了柳林苑,降落在一处灯光明亮的院子里,隐在花树间。
正房里传来说笑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令巫德感到十分熟悉。
他穿花绕树,隐进靠近正房的假山阴影里,仔细地聆听。
一个男人的声音。“姬儿,不是该你值夜班么?怎么还不去议事厅?”
清脆的女声。“门主爹爹,人家刚刚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男人的声音。“好好好!本门主先去替你看着,你与你娘先聊着。”
巫德十分好笑,歪打正着,竟然来到戴小皇帝和娘亲的院子里,连妹妹巫姬也在这里。
白获香的声音。“湉儿,让我去吧!你那天输了一千多年的仙力给德儿,要好好休息。”
巫姬的声音。“娘,还是姬儿去吧!爹爹好不容易才来你房中,你们怎么能分开?”
房门打开,巫姬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她一脸幸福天真的笑容,飞身上了屋顶。
巫德立即悄悄跟上。他的仙力似乎超过了妹妹,一点儿也没有被她发现。
蚩昃也紧紧地跟在巫德后边,他答应过巫远川。必须绝对保证巫德的安全!
巫德却跟着巫姬直接降落到议事厅阳台上,面对面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巫姬大吃一惊,伸手就想拔剑。
巫德笑着按住了她的手。“别怕!姬儿妹妹,我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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