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坛之上,华夏两个不同门派的门主除了宣布比武结果,保持着沉默。
戴湉什么也不必说。这个平局,是他竭力争取到的。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
保存了巫远川的颜面,也就保存了白获香和巫姬的颜面,而她们是他最爱的人!
巫远川更是无话可说。技不如人,也输得彻彻底底,能保全脸面已经够侥幸了。
蚩火星从主席台上过来,走到两人中间,问。“怎么样?胜负如何?”
戴湉。“主持星主,我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正好打成平局!”
蚩火星。“如果打平,‘帝仙门’将代表地球继续参加比武,是吗?巫门主!”
他必须问确实这个问题。事关一个门派的前途命运,不得不小心谨慎。
巫远川只得回答。“对!平局!由戴小皇帝继续参加聚会。”
蚩火星笑了。“本星主宣布,地鼠星加赛打成平局,由‘帝仙门’继续参加比武!”
观众沸腾了。鼓掌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他们毫不掩饰对“帝仙门”的喜爱。
蚩火星一直等到观众平静下来,才继续主持。“下一场比武,由地鼠星‘帝仙门’门主戴湉对阵火狐星星主蚩虎驼。掌声欢迎!”
观众当然热烈鼓掌,刚才的比武说是打成平局,怎么打成的却没有看到。结果虽然重要,过程却更精彩。能看到戴湉在圣坛上打败对手,那才真的过瘾。
蚩虎驮跳上圣坛。抱拳向观众行礼。“大家好!火狐星蚩虎驮上台献丑了!”
百姓们笑了,用掌声为他喝彩。他能用上“献丑”这样的词,说明他在用心学习。
圣坛上又落下一仙,竟然是天帝张顼。他身上散发着隐隐的佛光。
蚩虎驮见上来的不是戴湉,好奇地问。“师兄是谁?你不是‘帝仙门’主啊!”
张顼。“朕乃玉帝张顼,乃‘帝仙门’副门主。代替门主出战一场。”
蚩虎驮。“临阵换将,兵家大忌!输了可别怨人!”
圣坛上又飞来一人,却是天帝副使蚩虺。“好个糊涂的天帝,竟然甘当戴小皇帝的副门主,丢光了我天庭的脸面!火狐星主请休息,本天使来替你打败他!”
蚩虎驮。“好吧!这仍然是你们的家务事,本星主暂且离场!”
他飞回火狐星看台,兴趣盎然地观看着台上的比拼。
蚩火星只得在主席台上宣布。“又是一场加赛!按‘万年聚会’规则是允许的!地鼠星天庭正、副天帝争夺一个挑战名额!胜者可以代表地鼠星与火狐蚩星主比武!”
广场上掌声骤然爆发,那一定是为天帝张顼加油的!
玉皇大帝甘当“帝仙门”副门主,普天之下的凡夫俗子可谓闻所未闻!
张顼却没有动手的意思。“蚩老卿家,以下犯上是叛逆重罪,为天条所不容!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走出这一步,后悔就来不及了!”
蚩虺。“背叛天庭的是你!甘为一个下届小仙当副门主,把天仙的颜面都丢尽了!我天庭众仙已有对策,决定免去你天帝之职,下界当你的副门主去吧!”
张顼哈哈大笑。“蚩虺,你背叛天庭,引海王三仙犯我凌霄宝殿,罪大恶极!如硬要以身试法,朕今日当除恶务尽,把叛贼一网打尽!”
蚩虺自视甚高,以为天帝仍是过去那庸碌无能,任由自己欺负的昏君。伸手一招,一柄上古巨剑现身出来,还未挥动,剑气已经长达丈余。“张顼,识得‘共工降魔剑’么?本使以此剑降你,也算看得起你了!”
他飞身而起,巨剑挥出,挟着雷霆万钧之力,剑气冲霄之势,劈向张顼。
他能藏匿此剑,令张顼大为意外。按理,天宫一切重宝都由藏宝阁收藏,只有天帝一人有权调用。一众大臣收藏的法宝,使用的兵器,也是经过登记造册的。
蚩虺私拥上古巨剑,不臣之心早已暴露无遗。此刻含愤使出,果然杀气腾腾!
就在数万人目睹之下,张顼竟然一动不动,任由剑气把他的身体切成若干支肉丁。
广场上惊呼之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一些伤心的叹息和哭泣。
但那些细小的肉丁却没有散开,也没有鲜血流出。甚至还有佛光簇拥。
蚩虺再挥上古巨剑,横向劈出。他要把张顼剁成肉糜,以防后患。
他不想再次错过夺取天帝宝座的机会。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蚩氏当兴!
他听到了百姓的叹息和哭泣,他知道那是对张顼的同情。人们一向怜悯弱者。
巨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啸音,挟万古千秋的气势,以绝对的速度斫向敌人。
张顼的身体却被一圈金色的光芒所环绕,他端坐其中,慈眉善目,宝相庄严。
是佛祖显灵么?金色的光环似乎是佛家的专利啊!所有菩萨的头,都有金圈环绕。
玉帝张顼何德何能,也受佛法庇护?抑或是他的修为已臻化境?仙阶登顶?
巨剑以亘古未有的威力猛斫张顼,却被金色的光环所阻,而且嵌入其中,不能自拔!
蚩虺用上最大仙力,巨剑仍然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他猛挥右臂,机括声响,九枚“九华诛心钉”呼啸而出,射向光环中心的张顼。这是蚩虺在九华宫冶炼数万年所得的法宝,一经发出,循经脉而入心脏,见血封喉。经上万例试验,从来百发百中,纵使高神大仙,莫之能御!
九枚诛心钉已经打入光环之内,应该已经击中张顼心脏要害。
然而张顼却在哈哈大笑。“卿家,还有多少宝贝,一并发出来吧!朕正好收回天庭藏宝殿,一律充公!免得你再害人误己!”
蚩虺大惊失色。有了张顼这样的劲敌,他怎么还睡得着觉?
他拔出腰间的上古软剑,附上仙力,挺得笔直,和身猛冲上去。
事情到了不死不足以解决的地步,只有拼个鱼死网破,或者还有机会。“昏君,是爷们儿别靠佛光保命,快出来决一死战!”
张顼却已经站到他的面前,笑容满面。“爱卿,你若回头,仍是天帝副使!”
蚩虺痛心疾首。“做梦!跟着你丢人现眼,给凡夫俗子当门徒么?看剑!”
他展开九华剑诀,抖直的软剑如灵蛇一般,刺向对方!
张顼的身体完全成了树杈,枝枝杈杈,直来直去,飘浮在空间,根本无从捉摸。
蚩虺的软剑无论怎么样,就是砍不到、刺不准树杈。
这就像是一堂刺杀训练课。树杈是刺杀的耙子,蚩虺就是那个练习杀技的杀手。
但是教练显然把训练程序设计得十分高明,树杈是浮动的,十分溜滑,并不受力。杀手怎么运用剑术也刺杀不中,忙得全身冒汗,手忙脚乱。
而且,树杈的移动程序似乎毫无规则,忽直忽横,忽慢忽快,看似专一挨打,实则不断在反击。所以杀手会觉得防不胜防。
张顼把“人神诀”运用得妙到毫尖!他虽然处在防守位置,依靠无规则的移动避过古剑的攻击。时不时却觅到对手攻击中露出的破淀,给以一记重击。
蚩虺已经累得仙力不支,软剑却连天帝的衣角也没有扫着。这个过去装得羸弱不堪,似乎已经老朽无能的玉皇大帝,现在却似乎法力无边,简直无法战胜!
一声闷响,蚩虺头部被树枝重重一撞,顿时跌下圣坛。
他已经失去再战的力气,只得垂头丧气地认输。
张顼。“回九华宫去吧!好好地闭门思过!天帝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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