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过凡人而已(1 / 1)

发生在艾林谷的事情太过神奇,而且谷地骑士们算是彻底丢了脸面,因而也不会到处宣扬这件事。而且,一个神秘魔法师出现,听上去更是不会有多少人相信。所以赵迈离开后的艾林谷,除了新狱卒上任将旧狱卒关到天牢中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迈将罗宾·艾林放了之后,就开着车偷偷跟着提利昂,一路监视着。由于他藏在地下,只是用监控设备看着他,所以不会被发现。当他看到山中的强盗出现的时候,心里也会感到紧张。不过提利昂借助异能水晶说服他们跟着自己混,然后带着上百人的杂牌军,就这样浩浩荡荡出了明月山脉。赵迈才放下心来,立刻调转方向,一路向北前进。

这一次鹰巢城的旅行让他有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学习本领这方面有出人意料的惊喜,但其他方面却如同灾难。自己一直小心在意,但还是影响了正常的历史。虽然最终他将事情尽可能带回到了原本的道路上,可这一切是什么引起的呢。

赵迈试图在《一百万个怎么回事》上寻找答案,但找到的却不过是一段对世界的描述而已。高稳定世界在宇宙中是数量最多的,其特点之一是自身复制性。任何的外来波动都会制造出一个新的副本,因此穿越者会按波次互相隔离。另外一个特点是抗干扰,外来者对原本世界的影响总会降低到最小,命运难以产生涟漪,命运金币只能收集和寻找,无法人为制造。

这个描述和自己遇到的情况完全不同。赵迈揉揉脑袋,越来越糊涂。想找人再问问,所以便拿起电话,找到钟坚白当初拨过来的号码,然后按下了回拨。

没有信号,无法接通,看来只能等他再联系自己了。种种怪异的事情让他有些意外,但是有一点却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依旧是低烈度,目前看来没什么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维斯特洛的人也就是强壮些敏捷些,但那只是量变的程度,远不到有能力抹平法术带给赵迈的优势。或许真正的猎魔人曾经有专门对付魔法的手段,但萨弗尔说了,他是最后一个猎魔人,就算手段真的存在,等他学会了,赵迈早就变得更强了。

一路上,赵迈不再停留。就算看到旅店也从不留宿,进去买一些吃的喝的,五分钟之内必然再次上路。也许这一切麻烦都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产生的——赵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霉运上身之类的。他过了孪河城,过了颈泽的卡林湾,沿着国王大道一路向北,大大小小的城堡都被他抛在脑后。

到了临冬城他也没有进入,只是远远地停车看了几眼。这座史塔克家族的堡垒是北地最大最坚固也最悠久的城堡,厚重的城墙和严酷的自然环境是它的保护,而史塔克家族的英勇和顽强才是它最强的核心。

城堡的墙壁中埋藏了暗管,地底熔岩烧热的温泉水永恒在其中流动,所以整座城堡一直都是温暖的。一棵北地巨大的鱼梁木就生长在城堡的围墙当中,红色的树冠高过任何一座塔楼。那是先民和森林之子和解后,共同种植的第一棵鱼梁木,象征着史塔克家族最古老的统治权。他们曾为北地的狼王,只是在龙王伊耿面前屈膝过,现在是七国之一,北境的史塔克公爵。

赵迈叹了一口气,发生在史塔克家族身上的悲剧每每读起来都让人扼腕叹息。艾德·史塔克公爵将在君临被斩首,大女儿受尽瑟曦王后的虐待,小女儿流浪辗转。大儿子起兵,被兰尼斯特设局,在孪河城被弗雷家族背叛谋杀,凯特琳·史塔克夫人也一并死去。

悲剧千千万万,而此时正是开始的时候。赵迈坐在无人的山丘之上,看着黑沉沉的临冬城,半响沉默不语。按照他现在的本领和先知先觉的本领,加入史塔克家族,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避开悲剧是可能的。别的不说,就算是孪河城中,弗雷带重兵围攻史塔克家族又能怎样?他们的弩箭长枪铁剑能打穿出租车吗?

当初的龙王伊耿借助会飞会喷火的巨龙征服了维斯特洛,那么会遁地会心灵异能的赵迈难道就做不到这点血长矛一刺,战斗就结束了。

这就像开着作弊器玩游戏,只是一时爽罢了。赵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宇宙中只有一个维斯特洛大陆,那他说什么也要这样来一次。但实际的情况是,宇宙中有无数个维斯特洛,它们之间存在大大小小的不同,但仍旧都是这样一个世界。只要是带有稳定特征的,那么重大的历史事件在世界意志的保护下都会发生,史塔克家族的悲剧已经正在并将要上演无数遍。没有超脱者的保护,维斯特洛只是其他世界智慧生物的一个灵感来源。他在这里大杀四方,且不说会不会引起世界意志的注意,就说这一切真的能做出什么改变吗?

他扪心自问,在某种程度上,这还算是个真实的世界吗?赵迈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超脱者才能够回答,毕竟他们的视角不一样。现在,这里就像是个舞台剧,一幕幕都按照顺序在上演。如果看到不喜欢的地方都要上去搅和一下,那么自己这辈子就永远忙碌于搅和吧。有超脱者保护才能叫做现实,没有的只能叫做梦幻。梦里大杀四方,不如在梦中学习,现实中进行提高。

宿命,第一次沉重地出现在赵迈眼前。史塔克家族的宿命,不是一次穿越就能够改变的,赵迈去临冬城,帮助史塔克家改变命运,到头来只是一场梦幻。没心没肺的家伙也许会快乐一辈子,但赵迈想得太多,知道自己总会琢磨明白真与假。

车门打开,赵迈让遛完腿的储备粮上去,然后自己也坐回驾驶位上,慢慢将车门关上。引擎轰鸣,卷起一路泥尘向北。

只留下一段模糊的歌声。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意味着拥有春天 (.u. )